第143章 氣煞斐龔
風(fēng)急火燎的趕了這麼些天的路，今日總算是趕到了距離玉壁十裏地之外了，現(xiàn)在通往玉壁的路徑都已經(jīng)是讓東魏的大軍給切斷了，官道那是起碼的，就是某些羊腸小道，都有大批的軍士在把守，一簇簇的部隊護衛(wèi)著各自的職責(zé)範(fàn)圍，玉壁已經(jīng)是讓高歡圍得水泄不通了，來到這兒，斐龔他們還能見到工匠們正在做著木工活，將從附近森林中砍伐下來的林木迅速的做成拒馬之類的防守器具，十分的歡騰。
“『奶』『奶』個熊，總算是趕到了！”斐龔蹦到馬車上壘地極高的糧草包之上，叉著腰望著前方旌旗獵獵，心中竟也是生出了幾許豪情。
“哈哈哈哈，總調(diào)度大人，咱們比高洋大人要求的時間提早了2天吶，這迴高洋大人定是異常滿意了！”一路之上都是沒有出現(xiàn)大的問題，竇升這會兒也是放下了近日來繃緊的神經(jīng)。
斐龔微微笑了笑，說道：“叫弟兄們清點一下物資，一會兒還得盡快的給高洋大人送去，竇升將軍，這事兒就麻煩你了，我四周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好嘞！”竇升滿口應(yīng)了下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難事兒。
斐龔走到雅娘身邊，看到膩在雅娘懷裏的小龍，斐龔就覺得火大，這小子差點就將雅娘當(dāng)成他的專用『奶』娘了，無時不刻不是膩在雅娘的懷中，也不曉得女人為什麼對小孩那麼好，敢情真是母『性』激素作用下下的母愛泛濫嗎。
“師父~”小龍見到斐龔走了近來，拖長了聲音喊了起來，這些日子來，小龍也不再胖子胖子的叫了，而是叫師父叫順了口。
“嗯！”斐龔酷酷的應(yīng)了聲，“小龍。走，跟師父一塊去走走，別老和女人膩歪在一起，時間長了你的『性』子也是要便軟弱的！”
“哦！”小龍應(yīng)了聲，倒是比較乖巧的從雅娘地身上滑了下來，然後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斐龔的身後，這迴小龍倒是有些感激斐龔，因為雅娘這幾天總是抱著他。都有點要禁錮他的味道了，這讓小龍還是比較鬱悶的。
雅娘看上去並不是十分高興，嘟著嘴兒跺了跺腳，卻又是拿斐龔沒法子，隻能是負(fù)氣的別過頭去。
斐龔搖了搖頭，女人，還真的是難伺候。
“走吧，四處去溜溜！”斐龔對著小龍說道。
小龍笑著點了點頭。便跟在了斐龔的身邊。
斐龔身上有著通行腰牌，一路隻撒謊那個，倒也沒有軍士來阻撓斐龔和小龍。
小龍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近荷甲『操』槍的魁梧軍士，而且這些軍士還不是其它衙門裏那些隻會欺壓普通百姓的衙役，這些都是經(jīng)曆過戰(zhàn)火洗禮的虎狼之士。光是那身上散發(fā)出的狠勁，就讓小龍看得暗暗心驚。
斐龔敲了敲小龍的腦袋，笑著說道：“怎麼了，小家夥。看傻眼了？”
小龍這次沒有太多的掙紮，反而是點了點頭，他的大眼睛還是盯著那些持著戟守衛(wèi)地兵士，眼中閃著異彩，看樣子這小子是對這些靠殺戮為生的兵士們產(chǎn)生了興趣。
“小龍，你覺得這些人是不是很彪悍？”斐龔沉聲說道。
小龍點頭應(yīng)道：“虎狼之士，很是威猛，原來這就是書上說的虎賁力士。小龍真是開了眼了！”
斐龔嗬嗬笑道：“你這小鬼，小小年紀(jì)，說話卻是這麼老成，我家那小子若是能像你這麼老道就好了！”
“小寶？”小龍『摸』著腦袋，嗬嗬笑著，『露』出他那大虎牙，『露』出了一絲扭捏之『色』，這個叫小寶的調(diào)皮孩子小龍已經(jīng)是在路上聽斐龔提到過不少了。隻是今日斐龔如此破天荒的誇耀他。小龍卻是真地不是挺適應(yīng)。
斐龔見到小龍難得的『露』出羞澀的模樣，樂得哈哈大笑。朗聲笑道：“走，咱們?nèi)䲡哐蟠笕耍纯磳τ癖诘膽?zhàn)事進(jìn)展如何了！”
“嗯！”小家夥點了點頭，便跟在了斐龔地左手邊，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慢悠悠的走著。
走了一段路程，小龍突然張嘴問道：“師父，你對這場戰(zhàn)事怎麼看呢？”小龍對爺爺為何對斐龔如此看重總是不明白，他也是自小在滿腹經(jīng)綸的爺爺身邊，受盡了熏陶，雖然很多東西他都不曉得，卻也是每日耳濡目染，且多加背誦經(jīng)典，這怎麼說肚子裏也是有一點點墨水的，他還是要問問斐龔看，也好印證他爺爺為何要對斐龔如此看重。
“嘿，小子，考我呢！”斐龔語調(diào)誇張的說著，“這一仗啊，怕是冥冥中早已有天定，天道，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趨勢是非常大的力量，我們無法逆天，這個你應(yīng)當(dāng)謹(jǐn)記，東魏聲勢壯過西魏，但是決定戰(zhàn)爭勝敗的因素有許多，弱者不一定就會敗，而強者也不一定就會勝，誰勝誰負(fù)，一切都要順應(yīng)天道！”斐龔神神叨叨的，有點神棍地味道。
小龍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小腦袋已經(jīng)是讓斐龔繞來繞去的繞的有點糊塗了，愣愣的說道：“師父的意思是，東魏不一定會贏下這一仗嗎？隻是此前爺爺和我講天下大勢的時候，總是誇讚東魏高歡是一代梟雄，宇文泰怕是難以匹敵，這你又如何辯駁呢？”
斐龔『摸』了『摸』小龍地小腦袋，和聲說道：“小家夥，萬事萬物都沒有一個定勢，別人說道地那是別人的判斷，隻要是人，就無法算盡一切，總是有讓人遺漏地東西，我們不要急於去為一件事情或一個人下定論，而是要根據(jù)自己掌握的有限信息，去不斷的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的判斷作出修正，我們要順勢，而不是要定勢，因為我們不是天，一切事情的結(jié)果都是有一定的因果，不會因為我們的判斷而改變多少，這場戰(zhàn)役的勝敗如何，早有定數(shù)，並不會因為你爺爺?shù)恼f法而改變什麼，你明白了沒有？”既然是小龍名義上的師父，那麼斐龔盡到他做師父的職責(zé)，好好的教導(dǎo)好小龍，而斐龔不喜歡教會一個人什麼道理，而隻是希望教會一個人在思考一件事情時應(yīng)該保持如何的態(tài)度。
小龍搖了搖腦袋，對於他來講，斐龔說的這些東西還都是太深了，他是明白不了，但又是覺得斐龔的話中還真是蘊藏著很深的道理，小龍是個愛琢磨的人，便是靜靜的在想著剛才斐龔說的一句句晦澀非常的話語。
“小子，不要陷進(jìn)去了，一切順乎自然就好，太強求了，反而不利，這些東西不是你現(xiàn)在要考慮的，好好的背誦好一些典籍，至於事理方麵的，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現(xiàn)在強求去破解，也是無益於事的！”斐龔歎了口氣，他也是不忍一個小孩子家琢磨太多這些陰謀詭詐的事情。
小龍衝斐龔笑了笑，也是將一臉沉思收了起來，既然師父不喜歡自己琢磨太多，那麼自己在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琢磨就是，這小家夥倒是挺有心計的。
一路行來，也是沒有人攔阻斐龔和小龍，隻是走得越近玉壁城，兵眾就越是多了，那兵將，簡直就是紮堆，一簇簇的，跟荊棘一般多。
“站住，禁止閑雜人等再往前走！”這裏守衛(wèi)的軍士穿著的是比平常士兵要精致的鎧甲，再往前就是中軍大帳，高級將領(lǐng)們都是駐紮在裏頭，這會斐龔腰間的令牌卻是沒有什麼效力了，而斐龔分自己，也是降級成了閑雜人等。
斐龔臉上有些不自然，若是隻有他一個人那還罷了，奈何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徒兒，斐龔好不容易在小龍這個鬼靈精麵前有了幾分做師父的尊嚴(yán)，可不能這樣讓一隊把守通路的衛(wèi)兵就給瓦解了。
“兵大哥，我乃是高洋大人的首席總調(diào)度，這是有公務(wù)要向高洋大人匯報呢！你通融通融，讓我和我的小徒兒過去如何？”斐龔溫聲說著。
“不行！”衛(wèi)兵大聲喝道，濃眉蹙起，一點情麵也是不給。
斐龔臉上也是漲紅，身上一陣的不自在，『奶』『奶』個熊，這個大頭兵真不識好歹，居然如此下自己的麵子。
就在斐龔周身不自在的時候，一聲豪爽的笑聲在斐龔的耳邊響起：“哈哈哈，斐龔總調(diào)度，跑得還真是快啊，真虧了你的馬兒了！”
斐龔迴過頭去，卻是見到了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鮑威邇。
“嗬嗬，鮑威邇將軍此話怎樣！”斐龔嗬嗬笑著說道。
“馱著你這麼重，也沒累死，可不厲害嘛!”鮑威邇哈哈大笑，對斐龔，鮑威邇總是一逮到機會就要損一下的。
『奶』『奶』個熊，斐龔氣得差點內(nèi)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