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分憂


    黑土！這哪裏是什麼黑土啊，這是黑金吶！當斐龔由仆人領著來到那片發現所謂黑土的地方，這個念頭便在斐龔的腦子裏響起。


    看到斐龔激動的手腳發顫，陪同斐龔一道前來的祁碎和李釜兩人很明顯的有些訝異於斐龔居然是有如此大的反應。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祁碎輕聲問道。


    斐龔放聲大笑道：“你們知道這些是什麼嗎，這些可是黑金吶！”


    祁碎和李釜二人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一點兒也看不出這些黑土到底有什麼作用。


    “老爺，這些黑土其實早已被人所發現，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祁碎撓了撓頭，就連祁碎如此聰慧之人，也是捉『摸』不透斐龔到底為什麼會如此看重這些東西。


    斐龔確實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些所謂的黑土，其實就是煤，而且是非常優質的煤粉，看那種亮度斐龔就是能夠判斷的出來，而且這些煤全部都是『露』天煤，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大的開采成本，斐龔第一時間就是想到這是他繼金礦之後挖掘出來的第二大黑金礦。


    “這些黑土要大量挖掘，隻需要稍加推廣，我們這些黑球就能夠獲取到非常大的經濟收益！”斐龔想到的是要將這種這個時代原本不存在的取暖爐子等保暖用品逐個的進行開發，對比需要頻頻添加的炭火，煤火顯然是有著其獨到之處。


    祁碎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斐龔又突然間有什麼新奇的事情要去做，因為那意味著又是一筆巨大到能夠讓所有人崩潰的一大筆開支。


    “老爺，什麼都好說，隻是你若是要搞什麼大事兒，賬上那些個小錢好像不夠你老揮霍的！”祁碎長嗟短歎，這個大帳房最為惦記的總是他那賬上永遠也不夠用的錢，原因便是這些錢屬於一個大方而且總是有著許許多多想法的大老爺。


    斐龔最怕的就是見到祁碎這種表情，倒像是他欠了祁碎什麼一般。


    “我搞不懂你們這些複雜的事情，我去訓練我那幫小猴子去！”李釜見機不妙，趕忙是閃人。


    祁碎也是低頭搭腦的沒有一點兒精神，斐龔卻是不依不饒的說道：“我說祁碎啊，你知道的，這大買賣呢都是要大投資，這樣咱們到時候才能賺得了大錢嘛，咱們不是剛剛從柔然人那裏弄到一大筆錢嘛，暫時先用著！”


    祁碎有點兒氣結，原本他還準備著用這些錢來填補幾筆空缺不夠數的款子呢，現在看來又是要泡湯了。


    斐龔是軟磨硬泡，總算是讓祁碎鬆嘴應承下來把煤炭開采出來。


    搞定了祁碎，斐龔趕忙是趕往工匠營。


    斐龔如此匆忙著急的模樣，魯匠自然是不敢怠慢，趕忙是放下手頭上的活兒趕到了斐龔身前聽候差遣，魯匠恭聲說道：“老爺，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托您的福，最近各項事情進展都是極為的順利！”


    “嗯！”斐龔點了點頭，“今天來不是來檢查兵器生產的，我今天來啊，是有個事兒要和你說道說道！拿紙筆來！”


    聽到斐龔如此口吻，魯匠立馬變得興奮非常，他趕緊是取來紙筆，每一次，斐龔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要他打造的時候，總是會以這樣的口吻吩咐他取來紙筆，這一次，魯匠自然也是滿懷期待，他迫切的希望見到這一次斐龔老爺又是有什麼奇思妙想。


    斐龔想了下想，依照自己模糊的印象畫了個取暖用的暖爐，雖然是個很簡單的玩意，但斐龔想要打造出來，然後才能和他的煤一塊兒推銷出去。


    畫好後，斐龔將圖紙交給了魯匠，魯匠細細的打量著圖紙上畫的圖案，他馬上意識到這是個非常有用的東西，魯匠激動的說道：“老爺，此物是否用來取暖之用？”


    斐龔點了點頭，魯匠『露』出不解的神情說道：“隻是這爐子的口子是否太小了些，如此氣量，怕是不利於炭火的燃燒啊！”


    斐龔嘿嘿笑道：“這次可不是用來燒木炭的，而是用來燒另外一種剛剛發現的能夠燃燒的黑土!”


    魯匠瞪大了眼睛，能燃燒的黑土他不是沒聽說過，但那種泥巴一般的東西能夠在這麼小的空間燃燒，就是悶也要給悶滅了啊。


    斐龔像是看出了魯匠的疑『惑』，他嘿嘿笑著說道：“你可知道，這爐子裏頭可是放的有孔的黑土餅，當然了，我還要畫一個造這些黑餅的印子，嘿嘿，等我慢慢畫來！”斐龔又在圖紙上畫出了用來做蜂窩煤的煤印子，這下子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當然了，為了加強煤餅的燃燒效能，還要先將煤粉進行篩選，另外就是要加入一些黃土，用來防止煤餅燃燒過快。


    煤印子可是讓魯匠激動了許多，作為一個整天與器械打交道的老鐵匠，魯匠對這個簡單，卻是蘊藏著極為大的智慧的物件是由衷的驚歎，而對於“設計”出這麼個物件的人，魯匠自然也是對其十二萬分的敬重。


    斐龔從魯匠眼中看到了驚歎，這樣他自然是心理舒坦非常，能夠得到專業人士的首肯，可是比其它任何人的甜言蜜語都要來得讓人感到陶醉。


    “好了，你琢磨一下怎們將這兩樣東西打造出來，另外還要看如何才能將成本和工序盡量的降低下來，你知道，我是要將這兩樣東西批量化生產的，因為不是要求十分嚴格的兵器，所以你們隻是需要給我找出製作的法子，到時候等工序成熟後我會派大量的勞力來進行生產，這樣就不會給你們生產兵器了！”斐龔倒是考慮的十分完備。


    能夠既不影響正常的生產，又是能夠琢磨如此有趣的新玩意，魯匠自然是滿心歡喜，他的腦袋都點得讓人擔心會不會折斷下來。


    “那麼你們好好的搞吧，我有事兒就先出去了！”斐龔笑著說道。


    “恭送老爺！”魯匠畢恭畢敬的將斐龔送走，待斐龔走後，魯匠還是在輕輕的撫『摸』著圖紙，仿佛圖紙上的東西就是他最為愛戀的戀人一般，這或許就是一個工匠對於一個即將從設計圖到成為實物的那種期待和渴望吧。


    離別了工匠營，斐龔便是派人將吳良心給傳喚了過來，吳良心最近過得可謂是順風順水，重新得到斐龔重用之後的吳良心的日子自然是慢慢變得好過了起來。


    “吳良心見過老爺，老爺今日的氣『色』可是不錯啊，印堂發亮，定是有什麼喜事兒才對！”吳良心一進屋，嘴裏便是一刻也不得閑的嚷著。


    斐龔嗬嗬笑了笑，發現自家領地內竟然是有大量的煤炭，斐龔的心情想不高昂一點都是不能。


    “吳良心啊，今日老爺讓你來，主要是有個事情要讓你去辦理一下！”斐龔朗聲說道。


    又是要出遠門，吳良心心中咯噔一下，隻是他表麵上卻是不敢『露』什麼聲『色』，隻因為吳良心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會以他自己的喜好為轉移的，這就是一個下人必須要有的覺悟。


    吳良心沒有說話，老爺要他去做什麼自然是會吩咐，用不著他多口。


    “我想讓你去接觸一下南梁，我要跟南梁成為好朋友！”斐龔肅聲說道。


    吳良心心裏一緊，怎麼每次往外派人都是有自己的份，除了上次斐龔去鄴城的時候咩有跟隨，吳良心還真的想不出在和三方勢力交涉的過程中，有哪一次是他錯過了的。


    “是的，老爺，小的一定給你把事情辦好！”吳良心的手按住自己胸膛表態說道。


    “嗯，但這次情況比較特殊，因為賬上現在比較緊張，所以我不能給你太多的財物，到時候要如何展開打通各個環節關係的花度，你自己要掂量著看怎麼辦！”斐龔沉聲說道。


    “老爺，你這……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你這讓小的如何和人家溝通啊！”吳良心一聽馬上是傻了眼，沒錢就讓自己去和南梁拉關係，那不是既要馬兒不吃草，又要馬兒跑得快嗎，這樣兩難的事情，吳良心就是再會隱忍自己的感受，這一迴也是如何也憋不住了。


    斐龔歎聲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爺最近手頭緊啊，你就看著辦吧，該省的就省了，將就著來吧，總而言之，要讓對方滿意，也要讓老爺我滿意，我如此相信你，你總是有辦法的！”


    吳良心的臉兒都黑了，他隻覺得自己額頭上有一道黑線，他從來也是沒有像今天這般覺得自己是如此倒黴，接了這麼個鬼差事，而且這一路之上看不到風險還不知道有多少，畢竟這次去接觸南梁肯定是會讓東魏高洋和西魏宇文泰都是感到不悅的，一想到此行大半的路程都要經過東魏的駐地，吳良心就覺得後背是冷汗直冒。


    雖然吳良心明白難處，但是他不能退縮，也許這是他唯一一次能夠加深老爺對自己的重視程度的機會，吳良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小的盡力的去辦！”吳良心沉聲應道。


    斐龔嘎嘎大笑了起來，這吳良心雖然『奸』猾了些，但是卻是能夠在某些時候替他分憂，斐龔也是覺得自己慢慢的喜歡上這個陰險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