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不自量力者死
斐龔不是一個瘋子,相反他是一個狡猾到令他的敵人頭疼非常的家夥,隻是偏偏就在這一次,斐龔居然是貿(mào)然前往突厥,誰都知道突厥可汗和斐龔之間的梁子可是不小,但斐龔這一次去到底是深謀遠(yuǎn)慮還是自尋死路,沒有人敢輕易的下定論,站在事情尚未發(fā)生之前,人們隻能是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遠(yuǎn)處,觀望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斐龔自己自然是明白自己的動作可以說是非常之大,但往往是迥異常理之舉才是愈發(fā)的讓人捉『摸』不透,這個時候,就算是宇文護,恐怕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搞什麼花樣,或許宇文護會覺得自己和突厥可汗有了什麼協(xié)議,又或者是自己這是故意的誘敵之策,人們總是喜歡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特別是當(dāng)他們麵對未知事物或者是無法看透的個人的時候,那麼這就是非常難搞的定的一個事情了。
讓別人猜去吧,我自走自己的路,吃自己的飯,做自己的事兒,能夠做到如此灑脫的人世間又有幾個,世人多欺我辱我誹我謗我,真心為我好的能有那麼一個就是幸運,若是能夠有兩個那已經(jīng)是萬幸了,所以說,做人,有時候還是看開點的好。
越是往北邊,『裸』『露』的地表的植被就多是小草苔蘚之類的,已經(jīng)是極少能夠見到高大的植物了,而且風(fēng)沙也是漸漸的大了,斐龔由此可見突厥人所處的環(huán)境該有多艱苦,畢竟現(xiàn)在他們還隻是在路上。
一路上,受的苦越多,斐龔就越是感慨,感慨血『色』骷髏竟然是在如此險惡的環(huán)境下沒有任何補給的強悍生存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血『色』骷髏還讓突厥人視若魔鬼,也就是同樣的一支部隊,現(xiàn)在正在南方的崇山峻嶺之間,讓北周的軍隊繼續(xù)的在它的鐵蹄之下顫抖呻『吟』,斐龔不由的感歎耶律沺瑕真的是一個帶兵的鬼才,沒有耶律沺瑕,就沒有血『色』骷髏,可以說,血『色』骷髏就是耶律沺瑕精神的延伸。
虛虛實實,很多人喜歡用虛的,謊言與欺詐的手段不斷的在重複,為的隻是能夠讓一己的私利得到滿足,而卻是極少有人能夠踏踏實實的去想去做一些事情的。
斐龔喜歡踏實做事的人,而不大喜歡眼高手低之徒,那樣的人讓斐龔感到惡心,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自然而然的成功,隻有一步一個腳印,真刀真槍的一點點的去為自己的成功鋪路,這就是我們所能夠得到的一些事情。
斐龔騎著高頭大馬,懷中的鳳姬像是個乖巧的羊羔,窩在斐龔的懷中動也不動,一想到夜間大帳之內(nèi)的輕『吟』婉轉(zhuǎn)的美人嬌『吟』,斐龔的身子都是顫抖了起來。
斐龔用自己的下顎輕輕的壓著鳳姬的頭頂,望著漫漫無邊的地平麵,斐龔興起一種對大自然的無力感,是啊,不管你身處高位還是市井小民,一旦是麵對著神鬼莫測的大自然的時候,一切都是顯得如此蒼白,沒有人的力量能夠強大到和大自然抗衡,也沒有人能夠狂妄到以為自己有實力讓大自然都是臣服於自己。
鳳姬則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環(huán)視著四周,她臉上蒙著薄紗,卻也是不怕風(fēng)沙,這些天她可是不知道有多麼的雀躍,一想到又是能夠見到那些善良的族人,能夠喝道老嬤嬤衝的濃香的油茶,鳳姬不由的傻傻的笑了。
聽到鳳姬在咯咯直笑,斐龔隻是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可是越來越高興啊,這讓斐龔倒是有些鬱悶了,難道在西石村的時候自己就是有待薄了她嗎,怎麼沒見她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開心嗯,隻是沒有人能夠去搶奪一個人對故鄉(xiāng)的喜愛,即便是作為這個女人的夫君也不能,斐龔這個時候隻能是輕輕的摟著鳳姬,他不希望這個時候有誰來打擾自己,也不希望有誰來打擾鳳姬。
突然間,斐龔的眼睛瞇了起來,因為他見到前麵煙塵滾滾,看樣子動靜可是不小。
“鳳姬啊,你們突厥的地盤也是到了這裏嗎?”斐龔淡淡的問道。
“沒有呢!”鳳姬搖了搖頭,她可是從來不知道自己族中的勢力已經(jīng)是能夠達(dá)到這個地方。
斐龔皺起了眉頭,若是不知道是不是突厥人,那反而是更加的不好辦。
隻是突然,斐龔楞住了,因為他的目力是最好的,所以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對麵向他們狂奔而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哪裏是什麼突厥人啊,這是一群非常龐大的狼群啊。
血紅『色』的眼眸,冷森森的白牙,在一頭高大健壯的頭狼的引領(lǐng)下,這一群狼正衝著他們衝了過來。
“狼群!”鳳姬第一個嚷了起來。
雖然鳳姬也是在遊牧民族中長大的,但她也隻是個女兒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規(guī)模的狼群,就算是經(jīng)常放牧的牧人,都是極難有機會見到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一個狼群的,亦是怪不得鳳姬要如此的驚訝了。
“列陣!”斐龔大喝一聲。
原本是一字長蛇往前進發(fā)的隊伍突然間開始變陣,很快的,巨大的盾牌在前,長矛手在後,再後就是弓箭手,形成了一個圓弧陣,圓弧頂則是正對著狼群奔襲而來的方向。
唰!咚!
整齊劃一的動作特別是能夠生出一股氣勢,大自然是一個擁有秩序的地方,所以任何有秩序的東西都是會讓人生出一股敬畏之心,這一點在軍隊上更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鳳姬臉『色』大變,畢竟她是一個弱女子,在遇到如此大規(guī)模的狼群的情況下,自然是要心驚膽戰(zhàn),她握著斐龔的手都是顫抖的厲害。
斐龔輕輕的捏了捏鳳姬的玉手,雖然斐龔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狼群,但他怎麼也算是個大將軍,威武大將如何會給一些畜牲給嚇到。
黑旗軍戰(zhàn)士一個個眼神淩厲,他們是最精銳的戰(zhàn)士,如何會示弱於牲畜,在靠近了這個軍團比較近的時候,狼群停了下來,然後頭狼仰頭長嚎,群狼齊聲應(yīng)和,幸好現(xiàn)在還隻是光天化日,要不然這聲音聽在人耳中也是『毛』骨悚然的很。
斐龔冷聲說道:“大膽的畜牲,也是敢攔我斐某人的路!”
斐龔臉上滿布寒霜,熟悉斐龔的人都是知道隻要是斐龔如此麵貌,那便是他真的動了火氣了。
斐龔的聲音雖然不大,黑旗軍的戰(zhàn)士們可都是一一聽在了耳中,因為這陣型本就是為了拱衛(wèi)斐龔的,所以戰(zhàn)士們跟斐龔的距離也不是太大。
“老爺,我以前聽族裏的老人們說狼是草原的精靈,如非必要,最好是不要傷害他們,若不然是要遭受天罰的!”鳳姬怯怯的說道,她自然也是能夠感受到斐龔的濃厚殺機。
斐龔楞住了,看起來這個時代的人對天地萬物還是極為敬重的,若是等到人對什麼物事都不尊敬了,那麼則是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程度了,濫砍濫伐,過度開發(fā),嚴(yán)重的汙染,其實人和自然的關(guān)係又何嚐不需要相互間的敬重啊。
斐龔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撫『摸』著鳳姬那如絲的長發(fā),雖然沒有得到斐龔口頭的承諾,但是鳳姬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起碼老爺沒有起殺伐之意,隻要是這樣,鳳姬便也就覺得是可以了。
“徑直前行,不要理會它們就是!”斐龔淡淡的說道,他明白狼是一種報複心理非常重的動物,特別是狼群,更是不要招惹為妙,要不然這一路之上就是用不著安生了,所以斐龔沒有讓戰(zhàn)士們『射』退狼群。
其實這個狼群隻有是一百頭左右,頭狼也是沒有膽量去攻擊這麼一群如此精銳的軍隊,越是兇狠的猛獸,就越懂得恃強淩弱這個自然界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踏!踏!踏!
整個軍團就像是一個統(tǒng)一的個體一般整齊非常的向前邁進,似乎那馬蹄聲都是如此的整齊劃一,殺伐之氣洶湧而來,這是警告,這是一種強者的警告,若是不順從,那麼結(jié)果就是死亡!
頭狼仰頭長嚎,這一次它的聲音是更加的哽咽,而狼群開始慢慢的四散開去,看來這頭狼的聰慧竟是能夠感受到這群人不好惹,那麼它自然的是選擇了退讓。
斐龔點了點頭,好一頭聰明的畜生,能夠感受得到危險的存在,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隊伍穿過了狼群控製的地盤,身後隻是穿來淡淡的狼嚎聲,就這麼安然的過去了,鳳姬這才是輕輕的拍著她那起伏不定的胸脯,長這麼大,鳳姬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兇險的情況,能夠逢兇化吉自然是讓鳳姬長出了口氣。
斐龔微笑著,鳳姬的小動作讓斐龔隻覺得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非常的真,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是毫無做作之態(tài),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斐龔隻覺得是輕鬆非常。
“鳳姬啊,還有多少時日就能到突厥了?”斐龔微笑著問道。
“快了快了!”鳳姬興奮的應(yīng)道。
斐龔搖了搖頭,他問鳳姬還要有多長時間才能到突厥,簡直就是問道於盲,斐龔自然也是明白這個乖乖女可是不大可能認(rèn)得路的,自然不可能會是一個合格的向?qū)В迷谖魇逯羞是有不少的人曾經(jīng)去過突厥,隨便找了幾個跟隨在軍中。
斐龔為四周的景『色』所深深的震撼住了,突厥人所處的環(huán)境可真的算是惡劣,這裏還間或有小沙漠,雖然現(xiàn)在不是很大,但斐龔知道隨著時間的推廣,這裏將會慢慢的連成片,從而形成一個大大的沙漠。
長時期以來,斐龔就是在想著惡劣的環(huán)境下對人類潛能的激發(fā)的問題,而就他所見到過的,無論是柔然人,還是契丹人,又或者是這次要前往的突厥人,他們所處的地方都是極端的惡劣,而他們無不是成為了強者,隻是反觀占據(jù)了天時地利的南方,那些勤奮勞作的人們反而是要飽受外人侵略之苦,或許這就是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吧,有些事情並不是能夠完全按照人自己的想法來去走的。
“鳳姬,我非常喜歡一句話!!”斐龔微笑著說道。
鳳姬睜著大大的眼睛,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問斐龔也是會告訴她的。
斐龔沉聲說道:“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鳳姬震了震,她仔細(xì)的迴味著這句話,似乎有一些她從來沒想到過的東西在深深的刺激著她心靈的深處,隻是到底是個什麼滋味,鳳姬又是說不上來。
斐龔的眼眸凝望著遠(yuǎn)處,在天地交接之間,仿佛有著一片白光,不管是天黑還是天明,斐龔都能夠看得到,那是希望之光,不管在如何惡劣的情境之下,斐龔都是不會忘記保持一顆積極的心。
……
而在收到了斐龔的信箋的突厥可汗,這個時候在他的大帳之中聚集了突厥八員彪悍的大將,一個個都是戴著大大的耳環(huán),臉上、手臂上都是深深的刀疤,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浴血奮戰(zhàn)得來的身份地位,沒有一個是善茬,但不管他們多麼能折騰,終歸是無法翻騰得過突厥可汗這個男人的五指山,突厥可汗拄著一個黃金手杖,手杖上麵還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隻是這個時候,這個保養(yǎng)的非常好的突厥之王卻是怒氣勃發(fā),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斐龔這個時候居然敢到突厥來。
八員驍勇的大將這個時候在下麵低聲耳語,大家都是知道這個時候突厥可汗心情非常的糟糕,自然是沒有人膽敢在這個時候來觸黴頭,那樣的話簡直就是和找死沒什麼兩樣。
“都說說,這次斐龔來到底是什麼用意!”突厥可汗冷聲說道。
下麵小聲嘀咕的大將馬上就是噤聲了,這個事情沒有人想要多話,畢竟斐龔和突厥可汗的關(guān)係是十分的曖昧,兩個人既是仇人,又是分翁婿,雖然是仇人多過翁婿,但總是有這麼一層關(guān)係在,是以眾人也是覺得這個時候無論是自己說什麼,好像都不怎麼的討好。
“怎麼,都啞巴了嗎?”突厥可汗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敲擊著地麵。
雖然突厥可汗沒有其他人那麼猙獰的長相,但現(xiàn)在隻是稍微有些發(fā)怒的突厥可汗,卻是將這些在外是一條龍的突厥大將都是給嚇成了一條蟲。
見到眾人還是沉默不語,突厥可汗在心底歎了口氣,他自然是明白人們?yōu)槭颤N在這個時候?qū)庮娛羌づ约阂彩沁x擇了沉默,隻是突厥可汗還真的是氣啊,現(xiàn)在正是突厥和北方的部族進行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時刻,而斐龔正是選擇在這麼一個時刻過來,一是自己根本就不敢動他,二來恐怕也是要借著這麼一次好好的剝削一下自己的利益才是了,突厥可汗馬上就是想到了斐龔的如意算盤,隻是就算是他想到了,但事實居然是他還是奈何不得斐龔,這就是最為讓人感到憤怒的原因所在了。
突厥可汗是越想越氣,他的牙齒咬得是咯吱作響,下麵忐忑不安的突厥大將這個時候更是有些擔(dān)心突厥可汗會不會突然暴起將他們作為出氣筒,所以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
突厥可汗歎了口氣,他這個時候在心裏想著或許這就是冤孽吧,這十幾年來他沒有待鳳姬有多好,而且更是將她給下嫁那麼遠(yuǎn)的一個仇家,或許這是老天爺在對自己進行懲罰,又或許是她在對自己進行的懲罰吧!突厥可汗突然間感到非常的傷感。
擺了擺手,突厥可汗不太想見到下麵隻會衝鋒陷陣而沒有任何腦筋的手下了,有些時候,突厥可汗還真的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太累了,沒有什麼幫手的感覺總是讓人是如此的受挫。
八大突厥將領(lǐng)如逢大赦,一個個是魚貫而出,出得帳外,這八大將都是彼此望了一眼,一個個都是鬆了口氣,在可汗的大帳之中,可不是那麼好坐的啊,一個個這才才是一臉輕鬆的走了出去,對於他們來說,隻管是打好仗就行了,至於其它的,他們也是不想多想,更何況一想到斐龔手下的血『色』骷髏,這些曾經(jīng)和血『色』骷髏交手過的將領(lǐng)都是心生寒意。
等到眾將領(lǐng)都是走了出去,突厥可汗的立麵的帳子這才是走出來一個人,這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身子骨瘦削的很,一看就是身體十分不好的一個老人。
老人劇烈的咳嗽著,如抽風(fēng)箱一般的喘息聲聽來實在是讓人極為的不舒服,隻是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剛才那麼多人的嘶吼他能夠不像現(xiàn)在這樣的大聲喘息,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幕子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好。
“薩滿!”突厥可汗恭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老人沉聲喚道。
薩滿是一種職業(yè),也是一種身份,在遊牧民眾中,每一個部落的薩滿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精神領(lǐng)袖,雖然他們不是實權(quán)者,但他們的地位卻是異常尊崇,就算是可汗也是給他們幾分的麵子。
而突厥的薩滿除了是部族的精神領(lǐng)袖之外,更加是突厥可汗的軍師,身兼兩個身份的薩滿享受到突厥可汗如此的待遇,自然也是不為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薩滿在突厥可汗坐過的位置坐了下來,如果其他人敢如此的放肆,恐怕早已經(jīng)是讓突厥可汗殺了十次了,隻是薩滿這麼坐,突厥可汗卻不會有任何的不悅的,畢竟薩滿對於突厥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薩滿,你覺得這一次我們應(yīng)該如何對待斐龔!”突厥可汗恭敬的問道,他這個時候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恭敬,可是和剛才那等獨斷專橫的帝王之相一點都不相同。
薩滿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咳嗽,這個老人每唿吸一次都是如此的困哪,讓人有些擔(dān)心他會不會在下一個瞬間就是這麼換不過氣就這麼走了。
調(diào)勻了唿吸之後,薩滿破鑼一般的聲音在帳內(nèi)響起:“可汗,斐龔此人極是怪異,我曾經(jīng)算了數(shù)次,也是算不出來這人到底是何來曆,唉,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我沒有辦法算透的人。無論如何,日後突厥要盡量的減少與他發(fā)起衝突的機會,這就是我的忠告!”
可能是一次說那麼多的話薩滿太辛苦,所以說完之後他的臉都是蒼白無血,而他那幹癟的胸膛這個時候劇烈的上下起伏,可是有夠嚇人的。
薩滿說完就是走迴了那個小帳子內(nèi),大帳一時間又是陷入了寂靜之中。
突厥可汗這個時候在靜靜的想著,將鳳姬下嫁給斐龔是薩滿提議的,而現(xiàn)在薩滿又是如此腔調(diào),更是讓突厥可汗心裏邊生出一股無力感,難道斐龔真的會是突厥的克星嗎,如果真的是的話那麼自己恐怕還真的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日後和斐龔交往的態(tài)度了。
突厥可汗曾經(jīng)想到過直接將斐龔給做掉,但是薩滿說了,斐龔這人不能死,而且也不那麼容易死,若是突厥可汗沒有殺死斐龔,而又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瘋狂的敵人,那就是非常得不償失的一個事情了,所以突厥可汗隻是想了想,卻是一直都沒有去實行這個想法。
今天薩滿又是在突厥可汗麵前如此的語調(diào),突厥可汗便隻能是按照薩滿的說法來去做了。
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個時候的突厥可汗真的是十分的鬱悶,居然要待自己的仇家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tài)啊,光是想想突厥可汗就是非常的鬱悶了。
人世間有許多的事情都是很詭異的,複雜之中又是帶著一種必然,其實很多的事情隻是在按照它必然要發(fā)生的路徑去走,若是沒有個意外,也都是會如此,殊途同歸,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又抑或是運,命運之說有時候非常的飄渺,隻是隻要我們能夠努力的去自己創(chuàng)造更加好的一個命運,是需要努力的,所謂改命則是最先從自己改氣,這是必然的。
……
跋涉在行旅之間的斐龔可是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薩滿的一句話,就是讓突厥可汗收起了殺念,而是希望能夠讓自己乘興而來,盛興而歸了,這樣的事情斐龔絕對是不敢想的,所以他已經(jīng)是在肚子裏想好了許多不利的情況。
愚蠢的人總是想著事情能夠有多好多好,而聰明的人則是會想著若是事情往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那麼自己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這便是差距所在,也許人都是一樣,也許條件都是一樣,但多看一步,卻是能夠讓你在一個飄來『蕩』去的世界多幾分的勝算。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自我修正中去完成生命的意義的,人這一生要怎樣才算是有意義,要怎樣才算是不枉此生,別人說了不算,關(guān)鍵是要你自己心裏麵怎麼想,所以當(dāng)你的理想太過和現(xiàn)實差距太大的話,那麼不管你這一生如何努力,到頭來恐怕都是個不算是怎樣順利的人生。
將我們能夠努力的事情盡全力去完成,這樣才是不至於留下太多的遺憾,人應(yīng)該學(xué)會拒絕懶惰,那樣你將擁有更多的機會。
斐龔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光,北國的粗獷絕對不是南國的妙曼能夠比擬的,這種大的畫麵衝擊感能夠讓每一個男人都是激發(fā)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也許你是一個怯懦的人,但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你絕對不會是繼續(xù)有怯懦的心思。
佳人在陪,而此行也是沒有什麼特定的目標(biāo)要完成,所以斐龔可以說是一路以遊山玩水的心態(tài)過來,卻也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隻不過黑旗軍那是戰(zhàn)士卻是沒有斐龔老爺這麼好的心境了,每離突厥的地盤進一分,黑旗軍的戰(zhàn)士心中的緊張就是添加一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到了兇悍的突厥人的地頭,不小心一些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是搞不明白。
斐龔非常清楚自己這些屬下的心思,但地位不同想法不同,斐龔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下麵的人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那麼他還不如不說。
鳳姬這幾天卻是安靜了下來,沒有之前那麼雀躍了,這倒不是鳳姬突然間心情不好了,而隻是因為近鄉(xiāng)情怯,隨著地理形貌的變化,就算是鳳姬是多麼的對地理環(huán)境不熟悉,也是能夠感覺到自己離故鄉(xiāng)是更加的近了。
“鳳姬啊,這就快要到了,怎麼看你是如此的緊張啊?”斐龔打趣著說道。
鳳姬皺了皺她那好看的小瑤鼻,是啊,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心境呢,鳳姬自己都是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惶恐,鳳姬隻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斐龔笑了笑,然後繼續(xù)的緊張她自己的事兒去了。
斐龔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的是個傻丫頭。
突然,斐龔瞇起了眼睛,身體一緊。
鳳姬依偎在斐龔的懷裏,自然是能夠感受到斐龔身體的變化,她疑聲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嗯!”斐龔淡淡的應(yīng)了聲,聲音沉穩(wěn)有力,但是卻含著股淡淡的怒意。
斐龔的怒意不是沒來由的,因為他見到十?dāng)?shù)隻突厥的軍隊正浩浩『蕩』『蕩』的向他們衝過來,人數(shù)一時間都是無法估量,但肯定是他們這些人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這一次斐龔沒有發(fā)令列陣,雖然士兵們有點奇怪,但是嚴(yán)格的紀(jì)律已經(jīng)早就是將他們定型為隻是聽到號令才是會結(jié)陣,而現(xiàn)在既然斐龔沒有號令,那麼他們自然是該怎麼站位還是怎麼站位。
鳳姬輕輕的扯了扯斐龔的袖口,她仰頭望著斐龔的臉,這個時候很明顯的斐龔是臉帶怒意,極少見到斐龔發(fā)怒的鳳姬這個時候可是有些害怕,她生怕斐龔老爺一發(fā)怒就是將她這些族人給全滅了。鳳姬在西石村的時間裏,因為有時候也是比較閑,便是沒少走家串戶的,而村中那些大嬸大媽們可是沒少向鳳姬灌輸斐龔無敵戰(zhàn)神的形象,被洗腦地非常徹底的鳳姬自然是將斐龔當(dāng)成了無所不能的戰(zhàn)神,所以她隻是會擔(dān)心自己的族人,而從來不會想到要擔(dān)心這個時候斐龔他們的人數(shù)可是相當(dāng)?shù)纳佟?br />
斐龔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但他明白,突厥可汗絕對不會拿他怎麼樣,這不是自負(fù),而是在對實際情況進行了深入的分析之後得出的一個結(jié)論,而斐龔艱辛事情絕對會是如此。
近了,一方是動,一方是靜,如果對方真的是要對自己這方不利,那麼斐龔不作出反應(yīng)顯然是非常非常不妥當(dāng)?shù)模b是在離著斐龔他們大概有十步的地方,對方的兵馬就是停住了。
高度緊張的黑旗軍戰(zhàn)士這個時候才長出了口氣,還好不是對他們有惡意的,而這個時候他們卻是十分的佩服斐龔的鎮(zhèn)定了,斐龔雖然是西石村的最高領(lǐng)袖,但是黑旗軍多半的時間都是由李釜統(tǒng)領(lǐng),所以對這個名以上的領(lǐng)袖可是沒有太多的接觸,隻是現(xiàn)在他們才是曉得原來斐龔大老爺是有著如此牛『逼』的能耐。
牛皮不是吹的,名聲也不是靠吹的,而是要通過實實在在讓人感受到接觸到的一個東西,而若僅僅是這麼一個東西,我們想要做起來,則是需要十分漫長的一個時間,斐龔是一個實在的人,他不喜歡玩那麼多虛的,所以他對自己的名聲如何其實並不是十分的在意,而他有時候更是看重實際的效益如何。
讓斐龔有點驚訝的是這十幾個洶湧而來的軍隊前麵居然都是一個個年輕俊朗的青年,而這些人這個時候都是怒火中燒的盯著自己。
“鳳姬,他們是誰?”斐龔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好像自己也沒有借這些人的錢沒還吧,用得著這麼仇深似海的嘛!
鳳姬這個時候則是滿臉緋紅,她自然是知道這些男子是誰,他們都是族中追求過自己的青年俊傑,隻不過鳳姬隻是知道他們的存在,今天她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因為鳳姬雖然是極少拋頭『露』麵,但是她是突厥第一美人的傳聞卻是在族中越傳越響,突厥人血『液』中都是流動著一股蠻『性』,作為高傲的有為青年,自然都是想著能夠?qū)⒆逯械牡谝幻廊私o收入囊中。
隻是現(xiàn)在少女已為人『婦』,事實沒有人能夠更改,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是不能來找梁子了了。
見到鳳姬低頭不語,斐龔愣了片刻之後也是略微有些猜到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一迴事,斐龔心中歎了口氣,怪不得都說紅顏禍水,這女人若是美麗到一定程度,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搞的定的。
斐龔冷哼道:“西石村斐龔再次,何人膽敢阻攔!”
斐龔的聲音不大,隻是話中卻是不怒自威,長時期的在眾人之上之後,斐龔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的是有了一股子霸氣。
隻不過斐龔這一次麵對的可是被嫉妒燒暈了頭的一眾青年,這十幾個青年的皮衣和配飾都是顯示著他們一定是突厥族中的貴公子,公子皆紈絝,既然是紈絝那麼就是沒有什麼底線需要畏懼的,所以他們對斐龔的話可是一點都不感冒。
“我們想要來與你比試高低,讓你知道知道你是多麼拙劣的一個家夥!”一個滿臉怒氣的青年從隊伍中驅(qū)馬走了出來。
斐龔的手是如此緊的抓著韁繩,**的戰(zhàn)馬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而慢慢的踩起了步子,是的,憤怒,這個時候的斐龔還真的是太憤怒了,拙劣!這個詞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用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平常斐龔在很多事情上麵都是有著非常大的忍讓之心,但這不代表這他不是一個驕傲的人,相反,斐龔對很多事情都是有著他自己非常強烈的用心,不管什麼時候,強者的心都是驕傲的。
“鳳姬,你先在後麵給我掠陣,今天我要教訓(xùn)教訓(xùn)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斐龔冷冷的說著。
鳳姬這時也是覺察到了斐龔老爺?shù)呐瓪猓驗檫@個事情是因她而起,所以鳳姬更是不敢多話,很快的就是從馬背上滑落下來,然後慢慢的後退到黑旗軍的陣型之中。
斐龔冷笑著,雖然他已經(jīng)是有一些時日沒有上戰(zhàn)場了,但這不代表著他便是停頓了對自己功夫的修行,相反的斐龔每日都是更加嚴(yán)格的要求自己,天下之事,成功之道無非就是個勤字,上天總是眷顧肯付出的人,所以斐龔才是能夠有今日這般的武力。
斐龔一運暗勁,身上衣物便是在斐龔這瞬間的體表肌肉力的衝擊下暴『射』而出,任何的力量達(dá)到一定程度之後都是能夠達(dá)到讓人震撼的畫麵,斐龔可是不懂什麼氣功,他隻是有著一副絕對強悍的身體,以及他不斷的努力下將這幅身軀變得更加強悍。
斐龔將掛在馬上的戰(zhàn)戟卸了下來,戰(zhàn)戟尖端寒芒吞吐,看的人是眼都不敢眨上一下,而這個時候戰(zhàn)戟的尖端正指著出來向斐龔挑戰(zhàn)的那個青年。
“不自量力者,死!”斐龔冷聲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收迴你的挑戰(zhàn),否則,等下你將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