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三清殿,又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於軟塌之上,對眾人點頭微笑,不過神sè中卻有些愁然。張三豐道:“這是我的三徒弟俞岱巖。”楊逐宇“哦”了一聲,立即想起俞岱巖也是當年受了大力金剛指所傷,全身骨骼盡斷,至今癱瘓,不能行走,對他拱手相拜,道:“俞大俠好!”俞岱巖坐在軟塌上麵,不能起身,微笑道:“少俠過獎了,我一個殘廢之人,生活尚且不能治理,哪裏還是什麼大俠。”他忽見殷梨亭也和自己一般摸樣,兄弟情深,不禁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小道端上來清茶,幾人聊了片刻,楊逐宇見張三豐言語之間,包含廣博,舉首投足,讓人覺得巍若高峰、柔若靜海,天地萬物,在他口中,均是揮描一淡,顯得既是淡薄又是無爭。不禁內心神佩,想道:“大名鼎鼎的張但豐,果然是一個得道高人。”
又見俞岱巖雖是殘疾之人,言語之間,也頗有見識,隻是難免透露出一股自卑和無奈之氣。楊逐宇忽記起自己還有一支“黑玉斷續膏”,脫口道:“俞三俠不必自悲,殷六俠和你傷勢一般嚴重,他都能夠治好,我這裏恰好還有一支靈藥,想必也能治好你。”俞岱巖先是一震,又苦笑道:“我殘廢了二十年,若非靠著一身內力支撐,隻怕早就全身肌肉萎縮,哎!不比六弟隻傷了幾天。便真有仙丹神藥,那也是治不好的了!”語氣感歎,很為傷心,也沒有自信。張三豐也是搖頭微歎,眼含淚光,原來這二十多年來,他為俞岱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但最終也沒有能夠讓他站立起來。
殷梨亭卻是十分相信楊逐宇,勸道:“三哥,楊少俠jing通醫理,這膏藥也靈驗的很,你不妨試試看。”張三豐想到六弟子和三弟子同樣是被大力金剛指所傷,既然有一人能治,另一人想必也有希望,於是也道:“岱巖,你就試試看。”俞岱巖聽兩人勸說,不禁心中一動,他癱瘓了二十年,時時刻刻何不是都是站立起來!但實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殘廢能重行痊愈,想最壞也不過是治療無望,二十年來,早已甚麼都不在乎了,便道:“那就多謝楊少俠了!少俠隻需死馬當作活馬醫,就算不能治好,其實也沒有關係。”
楊逐宇主動給他治療,心中也有私意,暗道:“我是看在張真人的麵子上才給你治療,你這人怎麼如此沒有自信。嘿!我要是治好了武當兩位大俠,以後傳揚出去,在江湖上的名望自要大大提高,光說對武當這份恩情,那也算是天大的恩了。”念及此處,覺得很有成就感,微笑道:“我自當盡力而為。”
俞岱巖殘廢了多年,治療起來,比起殷梨亭自然是要難了百倍。楊逐宇身邊隻留朱、武二女,替他拿拿物件器具,算是做個護理,張三豐也知道療傷時不得打擾,需要寧靜,便找了一個清雅幽靜的偏閣,把俞岱巖安置於內,讓他jing心為他整治。
俞岱巖全身關節碎斷,這麼多年來,骨骼不能續接,但舊傷都已愈合,碎骨肌肉粘連一起,已經分離不開,以現在醫學,卻屬無發醫治的絕癥。但對於高科技時代來的楊逐宇來說,雖也有些棘手,卻也能夠辦到,經過一番觀察研究,便就得出方案,對俞岱巖道:“俞三俠,你全身骨肉粘連,已經僵硬,此刻醫治,須將你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又全部捏在一起,再加接續,你必須忍得一時之痛。”俞岱巖微微一笑,道:“你放膽幹去便是,我不怕痛苦。”
楊逐宇點了俞岱巖的昏**,解去他全身衣服,隻留一條內褲,將他斷骨處全部摸清記在心中,免費打人,他從不心軟,十指運勁,使用九yin白骨爪的手法,“喀喀喀”聲響不絕,隻瞬既之間,就將他斷骨肌肉已合之處盡數重行折斷。這關鍵時刻,心中仍暗自開玩笑:“哈哈,我這九yin白骨爪殺人不錯,原來醫病也行。”
劈斷骨頭是何等痛苦!俞岱巖雖然**道被點,仍是痛得醒了過來,他倒當真堅強,眉頭緊皺,咬得牙齒格格直響,顯是在硬忍痛楚,痛得滿頭大汗,果然不哼一聲。楊逐宇手法如風,疾如閃電,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拚湊到準確部位,敷上了黑玉斷續膏。然後命朱九真和武青嬰上前幫忙,把他所有傷處都纏了繃帶,夾上木板穩固。二女心細手巧,不過片刻,就把他纏裹的穩固牢實,猶如一和木乃伊一般。
黑玉斷續膏敷上去後,有一股清涼之氣,俞岱巖立即覺得痛苦減少了許多,也能開口說話,道:“楊少俠,我被纏成了這般摸樣,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他畢竟還是關心自己的傷勢,所以開口便問。楊逐宇有十層把握,微笑道:“最多半年,等你好了之後,雖不能向以往那般龍騰虎躍,但至少也能象正常人行動自如。”俞岱巖一陣激動,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想到自己以後可以行動自如,忍不住眼含淚水,眼神中盡是謝意,歡喜道:“隻要能做一個正常人,我心中已經無限滿足了!”
治完俞岱巖後,楊逐宇又命人把殷梨亭臺到偏閣,一起對兩人做後期護理。在武當山上,一連幾ri,大多時間都是替俞、殷二人按摩推拿,施金針減痛,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也偶爾和張三豐暢談,自己在武學上許多不解之處,就請他指點,張三豐毫不吝嗇,隻要他有所問,無論多麼困難jiān鑽的問題,都是談笑間隨意解開,幾天過來,楊逐宇受益非淺,可以說武學修為,又jing進了一大層。
楊逐宇好動好熱鬧,最怕安靜寂寞,他隻要一有空閑,哪怕是片刻,就會難耐無聊,自然又要找機會和朱九真、武青嬰打情罵俏,隻是在一群道士眼皮之下,不敢太過放肆,偶爾摟摟摸摸,捏捏掐掐,占占手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