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杉接住空石莞爾一笑,沒有任何限製的空石她很輕易的從中取出裝有兩顆蘊靈珠的錦盒。打開盒子,一大一小,但大的不算大,怕是未成年便剖了,但光澤依舊勝過萬千珠寶,想來沒有聚集靈氣的功效也會遭人覬覦。
月杉指尖輕輕拂過,將深陷軟墊中的蘊靈珠轉了一圈,隨後將錦盒放到桌上推到水淼淼麵前,“這是好東西,淼淼可隨身攜帶以助修煉。”
“嗯?”發出困惑的不止水淼淼還有偃月,月杉無視偃月暴躁的聲音,笑的柔和恬靜,命已逝這便隻是死物,她孤零零孑然,為何要為從未蒙麵的族人傷心傷肝,她們若有一個厲害的,上天也不會單造了她出來,承受苦難。
“兩顆?”水淼淼掃了眼錦盒親昵的挽住月杉胳膊,“好東西當然要分享,正好我們一人一顆,若沒有你我也來不了藍家得不了這些東西,現在還在山上困著呢。”
月杉不言語隻是搖頭,任憑偃月在腦海如何跳腳也未曾鬆口,若水淼淼真要送她一顆,想來她也隻會將其埋葬,那時偃月隻怕會更抓狂。
“一人一個嘛。”水淼淼抱著月杉胳膊撒嬌的晃著,“拿去打個首飾,湊個同款的如何?”
在水淼淼堅持不懈的勸說下月杉似有動容,她拿起錦盒,視線上下掃視著水淼淼,最後落在她空空的左手上,“首飾,好啊。”
說著月杉敲了車廂壁兩聲,馬車隨即停下,月杉掀開車窗一個翻身鑽了出去。水淼淼還保持著抱著月杉胳膊的姿勢,懷中陡然一空令她一愣一愣的,後知後覺下了馬車。
月杉呢?
水淼淼轉了一圈,最後在馬車頂找到了月杉。
馬車已出城,馬車夫壓低帽簷盯著自己的腳,不多張望一眼。
月杉站在馬車頂,仰頭直視太陽。
水淼淼亦仰頭看去,午時的太陽刺眼的叫人睜不開,雙眼開始流淚,臉上開始瘙癢。幕籬在馬車裏放著,水淼淼卻無心去拿,她努力瞇著眼擔心的看著月杉,招唿著,“月杉快下來。”
錦盒被月杉丟下,兩顆蘊靈珠靜靜躺在手中,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呈現出流光溢彩的奪目。月杉忽而將兩顆蘊靈珠高高拋起似拋到了太陽上去。
一陰一陽,才能放心水淼淼貼身佩戴。
剪一段陽光充熔爐好熔一段命途做金屬最後流一滴碧淚為冷卻。
月杉接住落下的蘊靈珠兩顆,從馬車頂一躍而下至水淼淼麵前,在水淼淼開口責怪前,托起她的左手,一枚戒指被緩緩帶到小手指上。
戒指上點綴著兩顆蘊靈珠,相互依偎又相互錯過。
“借花獻佛了,我還沒送過你東西呢就當是書簽的迴禮。”月杉很滿意,戒指很襯水淼淼,纖柔的手指承載著柔和又熱烈的光芒,本是死物,卻在指尖舞起了生命力,蘊靈珠是殘忍的但水淼淼不是,界裏能有她真是幸事。
水淼淼盯著被推上手指的戒指,失語的張大嘴巴。
“呀,快迴馬車上去。”月杉鬆開水淼淼的手,抬頭驚唿的道:“你沒帶冪籬,太陽太毒了你這臉”
臉?
水淼淼逐漸聽不清月杉的聲音,心想自己的臉此刻應該很紅吧,但這臉紅恐怕與太陽無甚關係,她被人送了戒指,雖然是月杉送的迴禮可臉上的溫度就是下不去且越發高的仿若能煎熟雞蛋。
界裏似乎是沒有將戒指與婚姻或愛情聯係上的傳統但奈何不住水淼淼是這樣認為的,於是腦海裏思緒是一路狂奔到不受控,後見月杉如此坦率自然,水淼淼就更覺臉紅了,自己這骯髒的思想啊。
月杉說是書簽的迴禮,自己當然不能這樣認,書簽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那自己該迴個什麼呢?自己可沒月杉手巧又能製衣有能造戒指的。
“淼淼?”月杉牽上水淼淼的手輕晃了晃。
水淼淼猛然迴神,“啊?嗯。”
“快迴馬車上去。”
“哦哦。”水淼淼跟著月杉走了兩步,忽而立住,拉上月杉胳膊,“不,不用迴馬車了,我已經確定了方向,有一段距離,用不上馬車讓車夫趕迴藍府吧,這馬車看起來還挺好的。”
“那我去將冪籬拿下來。”月杉登迴馬車,隨手抄起馬車上一塊枕巾,捂著口無聲的吐出一口血,將枕巾隨意丟棄,月杉拿著冪籬下了馬車。
將冪籬給水淼淼戴好,一直未有動靜像是木頭人的車夫走了過來,依舊低頭垂目,恭敬的遞出一隻尚未被激活的仙船,“這是族長給二位準備的,路途遙遠,此仙船堅固可日夜航行且靈石充沛,防禦攻擊陣法都是上上等,生活用品也都配的齊全,還望笑納。”
水淼淼嘖了一聲,還真沒什麼理由拒絕,忽然有點明白賢彥仙尊為什麼不喜提起藍家了。
趁月杉去接仙船,水淼淼忽福至心靈般掏出折子掃了一眼,上麵的小字消失的一幹二淨,水淼淼唿了一口氣,“幸而我機敏,車上香爐得拿著,我記性運氣都不太好,要是第一次撲了空也好有改道的去處。”
月杉剛接過仙船反應不及時,水淼淼拎著衣裙就躍上了馬車去搬香爐……
登上仙船,月杉巡視了一圈,確認仙船的安全沒有被做些莫名的小手腳便前往駕駛艙找水淼淼,“我來駕駛就好,告訴我目的地。”
水淼淼坐在地上,身邊燃著香爐,手捧著冊子,視線在冊子和麵前大地圖上來迴掃視,認真又懵懂,聽到動靜後敷衍又乖巧的點著頭。
月杉不禁一笑,湊到水淼淼耳邊,“東南西北分清楚了嗎?”
耳邊忽而傳來的熱氣讓水淼淼渾身一激靈,側過頭與月杉四目相對,下意識的後仰,月杉卻將身子前傾,一手撐到地圖上將地圖轉了一百八十度,笑道:“你看倒了!”
水淼淼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結巴道:“倒,倒了嗎?”
她轉頭看向地圖,哈哈一笑,“還真是,我還納悶呢以為在地下那不見天日的幾年將我路癡屬性超進化了。”水淼淼說著,羞澀的往月杉歪了歪身子,拳手輕砸了下她的胳膊,嬉笑著,“你也不早點來,害我看到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