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晾晾他。”
對於景山這種老麻雀,夏瑤並不覺得能從他身上獲取什麼重要線索。
在夏瑤匯報完劉天旺的口供之後,陸商終於帶著範明迴來了。
此時的範明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還用一個絲巾抱著頭臉, 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掩人耳目。
隻不過陸商帶出來的都是精英, 一下就看穿了範明的偽裝, 在刑偵支隊的協助下,等她買車票的時候把人給抓住了。
正主終於出現,有一部分被掩蓋的真相是時候水落石出了。
不成想,範明的嘴比石頭還硬。
任憑重案組的人軟硬兼施,她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看過範明的口供之後,夏瑤讓鑒證科的女同事給範明取樣進行親子鑒定,還沒近身就被她一頓拳打腳踢給鬧得人仰馬翻。
拒絕配合審訊,抗拒基因檢測,這一係列的舉動讓範明身上的疑團更重了。
鑒於這個情況,夏瑤和陸商決定親自上陣。
一上來夏瑤就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你不讓人采你的血樣,也不讓人碰你的頭發,是害怕我們在你身上發現和五通街餛飩店裏的屍身有關聯的線索嗎?”
剎那間,範明快速眨眼,臉上的血色褪盡:“?????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瑤並不在乎她的答案,隻想看她的反應。
聽見這句話,夏瑤又拿出了一張照片:“認識這條手鏈嗎?”
照片裏是一條已經經過清理的純銀手鏈,細細的蛇骨鏈中間穿著一顆碧綠的鬆石,不過已經坑坑窪窪了。
這是夏瑤在水泥堆裏發現的手鏈,根據上麵的腐蝕情況來看,之前應該是被封在了水泥裏。
範明撇過臉去說:“不…不認識。”
陸商聞言厲聲質問:“你在撒謊!你看都沒看一眼就說不認識?”
“我..我沒有…”範明仍舊在垂死掙紮不肯承認。
下一秒,夏瑤拿出了一份消費小票的複印件:“這條手鏈的款式隻有江市的周金金櫃臺有售,我們去查過了,這是手鏈的小票,上麵是你的簽名。”
幾千條手鏈的售賣記錄中找到這一條的記錄,還要去總公司翻找小票存根,再進行字跡鑒定。
這其中的波折,隻有夏瑤和陸商等重案組的人才知道。
然而範明無比震驚地伸出手問:“你們怎麼……”
夏瑤拿起了另一份文件,那是範明之前簽字的審訊記錄:“你忘了剛才其他警官對你進行審訊的時候,你是簽字確認了的?”
範明自認為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做到了滴水不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讓人拔到。
實則法網恢恢,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的人。
她的內心早已因這個被證實的簽名潰不成軍,嘴上仍舊在執拗地狡辯:“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配合警方老實交代呢?是不是做賊心虛?!”陸商再次發出質問。
範明仿佛耗盡了一身的力氣,低頭趴在審訊椅的桌板上喃喃:“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讓我走吧……”
現有的證據,已經足夠形成證明範明嫌疑的證據鏈了。
不過距離定罪還有很遠的距離。
他們還缺少殺人動機、作案場所和行兇工具。
10年前的範明不過是個初中生,她到底是怎麼把這兩個人殺害埋進牆壁隔間裏的?
範明不配合,警方隻能將她暫時羈押,等待案件調查清楚再進行提審。
被帶到外麵的範明看到那輛四周都被特殊鐵網封死了的押運車時終於慌了神,開始拚命掙紮。
“我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麼抓我?!”範明不停地扭動,妄圖把胳膊從警察的手裏抽出來。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監管支隊的民警看她如此劇烈反抗,大聲嗬斥道:“老實點!已經有證據證明你有嫌疑,你自己不肯老實交代,那麼案件偵查期間自然要進看守所了!”
範明不了解刑偵的程序,總覺得警察什麼都問不出來就要放她走,現在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
“我願意說!警官!我都說!別抓我坐牢!別抓我!”
她哭得涕泗橫流,甚至還給身邊的警察跪下了。
弄得旁邊負責羈押的監管支隊民警是一個頭兩個大。
第39章
“大姐, 你以為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嗎?你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真的願意說,你們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們了!”範明扯著嗓子不停地叫喊著,聲嘶力竭。
這動靜很快引來了重案組成員的注意。
夏瑤也來到了樓下, 睨了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問:“範明, 我最後問你一次, 你願不願意說清楚案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範明戚戚然抬起頭來道:“我願意,我說!隻要不讓我坐牢我什麼都說!”
這句話讓夏瑤皺起眉頭:“坐不坐牢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那得看法院怎麼判!”
這個範明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極端的利己主義了。
隻是辛苦了監管支隊的人跑這一趟。
陸商朝押運車邊上的民警敬了一禮道:“麻煩你們了,這個嫌疑人還是等我們再審一邊吧。”
民警擺了擺手說:“沒關係, 配合重案組的工作是我們的職責。”
不過在外人眼裏, 這倒像是成了重案組的警察和押運車成功交接了。
這時, 一個穿著長裙,挽著頭發的女人一下子衝了過來。
隻不過她還沒到範明麵前就被門口的武警給攔住了。
那女人還伸出手不停地叫著:“明明!明明你這是怎麼了?!”
範明見狀隻是冷漠地撇過臉去, 沒有給那個女人一點眼神。
女人也沒辦法, 隻能朝著夏瑤幾人下跪哀求道:“警察同誌,你們要抓就抓我好了,我才是罪魁禍首,一切都跟明明無關啊!”
夏瑤卻從這二人的反應裏品出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來。
她走到女人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女人應該也是四十歲上下,並且打扮精致,不過雙手食指關節處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繭子附近的皮膚比手部其它地方的膚色要淡一些,看上去像是從前的老繭掉了之後露出來的新肉。
這種情況隻有在經常做家務的女性手上才會有。
可以說女人的打扮和她的雙手十分違和,倒像是屬於兩個人的。
夏瑤問道:“你是範明的什麼人?”
有夏瑤在前麵阻擋視線, 女人根本看不見範明忽然扭過頭露出驚恐的表情。
女人流露出慚愧的神情, 低著頭說道:“我…我是明明的媽媽, 龍小麗。”
這個迴答印證了夏瑤直覺的準確。
身後重案組的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梁瑞不由得嚷出聲來:“你是範明的媽媽?那餛飩店隔間裏的那個……”
不過他反應迅速,及時堵住了自己的嘴,沒有說出不應該說的東西。
事到如今,親子鑒定是不必做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重案組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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