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孟助理的事情,夏瑤想過很多種可能性,或許是被收買,或許是被逼無奈。
不論哪一種,孟助理的事情都給她敲響了警鍾。
父母的事情怕是不能夠再拖延了,當務之急是要把柴蛋的事情盡快敲定下來才是。
就算現在沒說,先把行動部署完畢,等要拆的時候一起說明也是一樣的。
然則這也不是夏瑤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今天上午的會議開完之後,魏局長、徐處長已經開始部署警力挑選場地了,最早明天應該就能出動警力。
夏瑤正思索著要不要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匯報給徐處長,讓去查查的時候,佟姨端過來一個托盤放在餐桌上,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瑤瑤,快坐下吃點東西吧,這都是太太特意吩咐讓我給你做的。」說著,佟姨還拉開了座椅,生怕夏瑤不坐下吃飯。
她最喜歡看這個孩子吃飯了,又不挑食,吃相又文雅,簡直是保姆阿姨的夢中情寶。
「謝謝佟姨。」夏瑤聞聲便坐到了飯桌上,擺在眼前的是精緻的三菜一湯和一碗紅高粱米飯,飯碗邊還有一份牛奶木瓜燉雪蛤。
其實她猜到了父母中午應該是跟陸叔叔和美心姨出門吃飯了,不過眼前的飯菜顯然也是媽媽想到了她沒有吃飯才特意讓佟姨準備的。
這就是她媽媽關心她的方式,溫暖得像是冬天的太陽,夏天的涓涓細流,總在不知不覺間沁人心脾。
她默默拿起筷子吃著飯,爭取把飯菜一掃而光,看得旁邊的佟姨又是高興又是擔心,怕夏瑤吃撐了,最後還泡了一壺消食的蘋果山楂茶給她喝了才放心。
一下午夏瑤都在家裏等待著父母,然而始終不見人影,直到淩晨佟姨來催促她上床,她才不得不迴房。
再迴到房間裏,夏瑤倒在床上不停思索著今天的事情。
今天持續(xù)一整個上午的會議上,陸商都沒有出現。
作為市局主力的他正和調查小組的另外幾個警員在盯梢。
陸商曾經說過,自己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盔甲,她又何嚐不這樣認為。
想到這裏,夏瑤撥通了陸商的電話。
「陸商…」夏瑤剛開口就覺得鼻子發(fā)酸。
平常的時候還好,在撥通他的電話喊出他名字的剎那,思念如泉湧般傾瀉而出,逼得夏瑤幾乎落淚。
陸商聽到夏瑤聲音的時候說道:「你等等。」
夏瑤也不催促,隻是耐心等待著,即便電話裏隻能聽到他的唿吸,她也不願意鬆開手,就這樣直到發(fā)覺手機傳來的背景音從嘈雜變到安靜。
「怎麼了瑤瑤?」陸商擔憂的聲音再度傳來。
他這個人對聲音是十分敏感的,即便是通話的電流聲,也沒讓他錯過夏瑤剛才的哽咽。
夏瑤坐在床頭扣著睡裙邊上的蕾絲花,眉心微蹙。
她不願意輕易把思念之詞說出口,太難為情了,隻能用沉默代替迴答。
而陸商則是她的那朵解語花。
當她還在想怎麼跟他說一說的時候,就聽電話裏的陸商一針見血道:「你是在想我嗎?」
夏瑤被震撼到了,沒想到他這麼了解自己,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嗬嗬…」聽筒裏傳來陸商低沉沙啞的笑聲。
「別笑了,再笑我掛電話了!」夏瑤惱羞成怒,嗔怪地揪著裙角,就像是揪著陸商的衣服一樣。
從前她生氣的時候就有這個習慣,哪怕一句話不說,陸商看到這個動作都知道她在鬧情緒。
「好好,我不笑了,」陸商收斂了笑意,聲音輕緩地說道:「不過瑤瑤,你能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
高興到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夏瑤身邊,緊緊地摟住她。
夏瑤隻覺得自己仿佛渾身過電一般。她紅了臉,故意扯開話題:「好了,我們說說正事吧。」
接著,她把孟助理突然來家裏把她爸媽給拉走的事情說了。
告訴陸商一方麵是夏瑤認為這事有蹊蹺,想要跟他商討一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陸商這邊方便把情況匯報給徐處長及調查小組。
她是調查小組的顧問沒錯,隻是她也不能做直接參與偵查工作。
而陸商聽到這件事情也起了疑心。
他與夏瑤是青梅竹馬長大,夏氏集團的管理情況他也有所了解,當下就反問:「就算公司有緊急情況,那也應該是由吳明來聯繫在外地的夏叔叔,怎麼會讓一個助理去你家喊你這個做女兒的來解決?」
且不說夏瑤並未直接參與管理,就孟助理的這番操作,若非吳明的指示,那他越級匯報情況的行為本身就是違反公司規(guī)定且不禮貌的。
誰見過一家公司的總裁竟然派遣一個小助理去叫董事長的!這不是對公司最高決策權擁有者的蔑視嗎?
夏瑤也這麼認為:「吳明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一頓亂來的人,大概率是孟助理自作主張的,還有這個時機掐得未免也太準了,簡直就像是在我家安裝了監(jiān)控!」
這時候的夏瑤表現得有些急迫,陸商聞言安撫道:「我知道你懷疑他,也不排除有人在對你家進行監(jiān)控和監(jiān)聽。他到底是被人唆使,抑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這件事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這個你不用掛在心上,我會跟徐處長匯報介入的。」
陸商話是這麼說,夏瑤卻做不到真的不去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