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烽城的某座寬木樓之裏,由計審老修控製的簡城主最終還是沒有與繆先生打起來。
原本劍拔弩張氛圍也在繆先生同意交出孟平遠之後平緩了下來,隨後,簡城主帶著一身傷的孟平遠離開了寬木樓。
“鬼東西,等我離開鴻烽城的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感到簡城主、孟平遠的氣息完全消失後,繆先生小聲的說著。
另一邊,葉馗已經(jīng)離開了鴻烽城,一路上葉馗幾乎是全速,直接禦劍飛行趕到了彗櫻城。
此時的彗櫻城已經(jīng)大變樣了,在被血煞門修士破壞之後的彗櫻城又被人重建和修複,隻是現(xiàn)在的彗櫻城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麼繁華。
就連喧鬧的人聲也不足先前的三成,站在彗櫻城外的葉馗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迎麵飄來的淡淡陰鬱。
當葉馗走進彗櫻城時,街道上的人群好像把沉悶?zāi)ㄔ谀樕希闹械牟话哺菍⑺麄儔旱霉碜印?br />
“看來這些人都是搬住到這裏的,就連彗櫻城內(nèi)的各種酒館、店鋪、商販的風格以及口音都和以前大為不同。”
看著有些陌生的彗櫻城,葉馗不由得想起了血煞門的掌門彌血子。
“現(xiàn)在那個邪修彌血子是否已經(jīng)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那些仙門該不會在查到事情的真相之後不敢對彌血子下手吧?”
葉馗心中突然竄出這麼一個離譜的想法,就連葉馗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旁晚,葉馗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夜裏,葉馗一個人走到窗戶變看著無月的天幕,夜空中有十餘顆星星在努力的綻亮著,可是還是躲不過雲(yún)層無情的遮擋。
“道友半路跟著躲藏了這麼久,可以現(xiàn)身敘敘舊了。”
“......”
當葉馗這麼說之後,果然有一個修士從外邊推開木窗戶走了進來,這個修士葉馗也認識,算是半個朋友了。
“葉先生,沒想到你還會迴到彗櫻城。”
“薛辭,你沒有加入血煞門?”
原來,走進來的是當時的魚府護衛(wèi)修士頭頭,劍修薛辭。
“有些事需要迴來處理一下。”
“那麼我也是。”
“薛辭,你還是散修?”
“葉先生還在想著血煞門的事?當時血煞門給過我們加入他們的機會,但是我們都選擇離開,隻有熙雪拜入了血煞門,成為彌血子的弟子。”
“魚熙雪選擇拜入血煞門,那魚老太爺怎麼樣了?還有,彌血子是否幫魚氏一族解決了血脈詛咒?”
葉馗邀請薛辭到桌子那坐下交流,隨便還給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
“魚老太爺...魚老太爺他死了,是血煞門的掌門下的手,至於熙雪他們的血脈詛咒是否被解除,我也不是清楚這件事。”
“現(xiàn)在血煞門還存在嗎?”
“葉先生,你這是何意?”
“血煞門對彗櫻城出手,殘害整個彗櫻城的百姓和修士,難道其他仙門知道真相之後不去找血煞門討個說法?”
“看來葉先生離開彗櫻城之後並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血煞門的事情,血煞門在做了惡事後,依舊活得好好的,甚至還招收更多弟子。
聽說不久前血煞門還擴建了一次,並且還請了一些宗門過去交流慶賀。”
薛辭說這些的時候,眼裏除了被抑製的怒火之外,更多的其實還是無力,一旁的葉馗也看出來了,不過沒有直接勸薛辭看得開一些之類的。
要是薛辭看不開放棄了,這會葉馗就不會在重新修建過的彗櫻城再次見到薛辭,畢竟彗櫻城對薛辭來說是一個充滿負麵情緒的地方。
“那些仙門,包括懸鏡宗,難道都沒有出麵揭露和指責血煞門的惡行?”
“葉先生,剛才我都這麼說了,你應(yīng)該也猜出一些情況了,血煞門不僅並沒有遭到應(yīng)有的懲罰,而且過得還更加滋潤了。”
“為什麼?是因為證據(jù)不足還是其他原因?你薛辭既然沒有沒有加入血煞門,也沒有就此歸隱,反倒是迴到彗櫻城裏,你有沒有試著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其他正道仙門?”
“哈哈,哈哈,葉先生,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那我也不需要在五年時間裏不停地調(diào)查血煞門的事情了。”
薛辭苦笑結(jié)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是不是血煞門和其他仙門達成了什麼秘密的交易?所以其他仙門才幫血煞門壓下彗櫻城的事情?
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才導致那些仙門對血煞門的所作所為直接視而不見?”
“葉先生,我認為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隻是那些仙門單純的怕了血煞門,更準備一點,是各個仙門的宗主、掌門害怕了彌血子以及彌血子的師傅。”
“隻是這樣?”
“葉先生,我何必騙你?若你不信,可以問一問其他修士。”
“薛辭,彌血子的師傅也是啟道境修士?”
“是的,血煞門現(xiàn)任掌門彌血子和他的師傅狂血子都是啟道境修士,並且,狂血子就是血煞門上一任的掌門。
聽說彌血子的師傅狂血子在閉死關(guān)之前害怕自己出現(xiàn)什麼事,所以狂血子暗中告訴彌血子可以隨時成為血煞門的新任掌門。”
“這對師徒這麼和睦麼,先前和彌血子交談、對戰(zhàn)的時候,我還以為彌血子是一個極其殘忍、極度自私的人。”
聽到薛辭說的事情,葉馗不禁迴想起彌血子說話的語氣以及做事的方式。
“葉先生,部分情報都是我從其他修士那打聽到的,不能保證全對,但是應(yīng)該可以信個六、七成。”
“然後原本那位閉關(guān)失敗的狂血子出關(guān)了?”
“是這樣的,彌血子的師傅成功出關(guān),境界不但漲了兩成,而且整個人的心態(tài)也因此發(fā)生一些變化。
最重要的事情是那位出關(guān)的狂血子並沒有讓彌血子讓出掌門之位,反倒是狂血子自願正式退位,成為一名專注於修煉的長老,不再理會血煞門的各種大小事物。”
薛辭說到這裏的時候,坐在薛辭對麵的葉馗不禁聯(lián)係到一件事,或者是一個人。
“這麼看來,血煞門有了狂血子和彌血子這倆位師徒坐鎮(zhèn),基本很難出現(xiàn)什麼危機了。”
“是這樣的葉先生,可是,現(xiàn)在是其他仙門在擔驚受怕,當然,這些仙門隻包括中、小型仙門,類似虔曦觀那種大型仙門是可以無視這些的。”
“彌血子又做了什麼事情?”
“當血煞門的上任掌門狂血子出關(guān)半個多月後,彌血子、狂血子這師徒倆就逐一到一些仙門上做客,當然,都是不請自來又不能拒之門外的那種。”
“恐嚇嗎?”
已經(jīng)了解了一些情況的葉馗可以想到彌血子和狂血二人登門拜訪時,那些被拜訪的仙門的掌門、宗主心生無奈、擔驚受怕的模樣。
“血煞門就通過拜訪其他仙門把彗櫻城的事情壓下去了?”
“事實就是如此,除非那幾個大型仙門願意出手,否則血煞門基本不會有事,可是那些大型仙門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中型仙門的內(nèi)鬥以及修士傷害凡人事情不能引起大型仙門的注意嗎?”
“據(jù)其他修士說,大型仙門要做的事情很困難,而且影響巨大,完全不是類似血煞門以及彗櫻城發(fā)生的慘案可以比擬的。”
葉馗看到薛辭臉上的怒意更加明顯了。
“薛辭,你既然知道這些,那你為何還跟血煞門作對?如果血煞門察覺到你的事情,保不準會對你出手,甚至直接讓魚熙雪對你出手。
到了那時,你和其他幾個人會對魚熙雪出手嗎?我估計那個已經(jīng)加入血煞門的魚熙雪可能會在彌血子的命令下毫不留情的對你們幾人出手。”
“熙雪她...確實這麼做了,古羌城、胡蒲三、袁夢芙已經(jīng)被魚熙雪殺死,隻有我僥幸活了下來。”
葉馗看到薛辭放在桌麵上的手掌已經(jīng)攥起了拳頭,嘴裏咬得哢哢作響。
“魚熙雪這麼不顧情分?”
“葉先生不要怪熙雪,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古羌城、胡蒲三、袁夢芙也同意了,原本應(yīng)該讓古羌城活下來,我應(yīng)該和胡蒲三、袁夢芙兩人一同死在熙雪手中。”
“你們......商量好了的?”
“葉先生,我是相信你,才將這件事告訴你,現(xiàn)在除了死去的古羌城、胡蒲三、袁夢芙之外,就剩下我薛辭、魚熙雪以及葉先生你知道這個秘密。”
“唿~”
感受到薛辭帶著一些請求的視線,葉馗歎了一口氣。
“薛辭,你認為你們五人這麼做值得嗎?”
“葉先生,為了取信血煞門,我們五人隻能這麼做,如果熙雪沒有做到這些事,彌血子一定會對熙雪起疑心,那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薛辭緊纂的拳頭終於鬆開了,眼神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薛辭,除了我以外,你和魚熙雪還聯(lián)係了那些幫手?他們能信得過?他們能影響血煞門?”
“葉先生,這些你大可放心,那些人信得過的,正是他們告訴我,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人來到彗櫻城調(diào)查血煞門的事情。”
薛辭看著葉馗,認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