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實在太像了吧。
林醫生的藍眼睛,林見舟的好體格和爽朗性格,還有他們對待他時的一些小細節……
即使知道這應該全是副本的謊言,隻是為了誘惑他沉淪而已,但他卻也曾有過許多次的動搖,無聲的默許自己稍加放縱。
“林見舟他,其實是真的想保護我對嗎?”
一直沒有對他做出迴應的林醫生,在聽見這句話時,終於破防。
他表情不再從容,浮現出濃濃的,風雨欲來的陰沉暴戾,嗬地輕笑了一聲。
“保護?”他看向周一的目光是陰戾的,卻也是憐愛的,“他隻是想永遠留下你,並且獨占你罷了。”
他的崽崽真是單純。
經曆過了那麼多不堪的人和事,此時身上穿的甚至是不合身的,屬於別人的襯衫,耳後和脖頸,甚至不用想肯定連著後背都布滿了別人的痕跡,卻還一點都不自知。
隻睜著那雙又誘惑又單純的眼睛,說那個人是想保護他。
哪有什麼毫無道理的保護呢?
他們隻不過都一樣,隻想占有他,且永遠獨占他而已。
這個經曆了無數歲月和重重困難,付出了他們諸多心血和努力才能這樣降臨在他們的世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他們的——神祇。
然而即便是神,也有偏愛。
在這裏,他顯然更願意親近那個帶著虛偽的熱情麵具的林見舟。
這個認知,讓林醫生才是非常難以容忍的。
他也知道,林見舟大抵和他是一樣的想法。
他們都無時無刻不想弄死對方,但卻又無法做到。
所以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無時無刻不在周一麵前,極力挑撥,抹黑,嫁禍,揭穿對方。
比如先前他催眠裏提醒周一林見舟是怎麼殺人的,比如後來林見舟順水推舟把麵具放在他的房間嫁禍給他,又比如此時,他挑明的,林見舟對周一的真實且赤|裸的欲望。
“你想殺了我,何嚐不是想獨占我。”周一仿佛絲毫沒有受到他的挑撥,“而且你要殺我,不也是為了永遠留下我嗎?”
“崽崽……你真是,長大了。”
“是啊。”周一神色不明,垂下了眼,“我長大了,可是哥哥怎麼還不來接我……”
他知道,永遠都不會來了。
騙子!
呲——
一抹金屬的冷光在眼前閃過,緊接著綁住林醫生雙手的繩索被瞬間割斷。
周一反手丟了美工刀,朝林醫生露出纖細脖頸。
引頸就戮的姿態。
“你殺了我吧。”
“……”
男人雙手獲得了自由,卻依然八風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青年。
他很瘦,膚色蒼白病態,長相精致而脆弱,纖細的脖頸一隻手就能掐住,仿佛一折就斷。
或許是因為他久久沒有動手,原本微微閉上的桃花眼輕輕掀開,朝他睨來一眼。
那眼神並不帶任何引誘意味,甚至還帶著一絲疑惑和催促,仿佛在說:為什麼還不動手?動手啊!
很……誘人。
他如同被蠱惑,緩慢抬起了手,掐住了那纖細白淨的脖頸。
埋在皮膚下的動脈在掌心下跳動著,和心跳的頻率相同,沒有過快波動。
他是真心實意的在邀請自己殺了他。
林醫生眼神變得越發陰鷙,忽地發力,卻不是扼住他的唿吸,而是一手握住了他的腰側,把他拽到了自己懷裏。
青年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兩人四目交接,男人寬大的手掌還掌著他的脖頸,修長的手指卻揉上了他的喉結。
他的眼神很冷,表情變得危險。
盯著麵前這張精致卻缺乏情感波動,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漂亮麵孔,冷冷啟唇。
“你、休、想。”
周一:“……”
周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揉弄著喉結的指尖忽然用力,摁住。
周一悶悶哼了一聲,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
他的手指還是那麼冰涼,摁住小小一顆喉結的力道恰好卡在讓他有些難受但卻又不是疼的節點上,修剪得短而整齊的指甲偶爾在上麵輕輕刮過,就會引起周一一陣難以自控的戰栗。
周一自己都沒料到他這裏會這麼敏感,當然也沒料到會被這樣對待。
他的眼睛幾乎很快就變得濕潤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雙手再次難耐的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死死扣著,想借此來控製自己的異常。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不得不開口,“你不是想獨占我嗎?殺了我,我就完完全全任你擺布,隻屬於你了。”
“小騙子。”
男人的唇貼著他的耳朵輕嗤,若有似無的以唇碰觸他耳後殷紅的小痣。
“崽崽,長大了,不僅愛哭的毛病沒改,而且還是這麼喜歡騙人。”
尖銳的刺痛忽然席卷了周一。
他的耳垂被咬住,血跡滲出,又被卷走。
第28章 殺戮公告
周一的算盤落了空。
林醫生不僅沒有殺他,甚至壓根就沒想限製他。
他百般防備的催眠暗示也沒有發生。
但他知道,這人不是沒有生氣。
事實上他能感覺到,他氣得想把自己嚼碎了吞下去,氣得想殺人!
最終卻隻是克製而又克製的,實在克製不住才咬了他一口。
冰冷的手指順著衣擺鑽進去,重重碾揉著常年不見天日所以越發滑嫩的腰側肌膚。
不用看也知道,那力道,一定會留下道道久久不能褪去的指印。
牙齒叼著耳垂的軟肉上廝磨,雖然第一下見血了,但很快力道又被克製放輕。
但這並沒有讓人放鬆,因為他的吐息,姿態,動作,都蘊含著沉沉的壓抑和濃濃的不饜足。
那股恨不得把懷中的人嚼碎了吞下去的危險意味愈加濃鬱。
周一忍不住的直哆嗦,恍惚覺得自己像是一塊快要融化在男人唇齒間,手掌下的奶油蛋糕。
要被吃掉了……
另一種意義上的吃。
但這根本不是自己挑釁他的目的。
死又死不了,這疼白受了。
直到周一越來越明顯的感受到了他氣息的變化和身體反應。
林醫生或許也知道繼續下去自己會完全失控,主動結束了這場‘折磨’。
隻是他依舊不願意放周一下來。
就這樣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與他抵著額頭,一下又一下,沉沉的喘著氣,等待平複。
周一繃著一張慘白的臉,又疼又氣又委屈,渾身散發出抗拒的氣息,想從他腿上下來,卻被林醫生用力捏著下頜不許動。
“乖崽,別、動——”
他在周一耳邊說,“如果不想挨…的話。”
周一通紅著臉,難以置信會聽到這麼直白下流的話從他嘴裏說出,有一種內心深處的白月光被玷汙了的憤怒感。
但又拿這樣的他沒辦法,隻能忿忿的垂著眼不看他,也拒絕再開口和他對話。
*
周一又一次結結實實的捆住了林醫生雙手,甚至連上身都死死和椅子捆在一起,讓他最多隻能動動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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