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知道成為差生會麵臨什麼,被踢出8班又會去到什麼樣的地方,你們說呢?”
大家點頭。
張睿霖苦著臉,“我初中都沒讀完……叫我學高中知識,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沒有人理他,翡羽又說道,“好了,今天一天也夠累的,先吃了飯早點迴去休息。”
周一又是第一個起身,可他剛站起來,這次卻被叫住了。
“喂——你怎麼迴事啊?每迴都不吃飯,每迴第一個走,你到底是有什麼發現,還是對我們看不上啊?”
是那個之前就一直對張睿霖這種新人很不屑,總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男玩家,名字叫王力。
人如其名,看起來是個很有力氣的人。
周一很想裝作聽不懂他說的是自己,直接離開,可是王力開始cue他了。
“問你話呢!戴口罩的,周一同學。”
白皓睨了王力一眼,“你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啊!大家都說好了抱團,就他迴迴特殊,我問問怎麼了?”
白皓雖然總被戲稱是白鴿公會三把手,其實是他自封的,他的能力也好,威望也罷,以及名氣,其實都並不怎麼高。
玩家裏或許說一聲“白童的弟弟”會引來一陣驚歎,但說白皓,就不是特別被熟知了。
以致於這次進副本這麼多玩家,也就翡羽知道他。
所以現在他開口,王力這種普通玩家甚至敢嗆聲。
白皓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隻是眼神變得有點冷了,“人說過了身體情況特殊,不愛在外麵吃飯怎麼了?礙著你什麼事了?
你不服你也得個病去,放心,到時候你也可以搞特殊,我保證也絕對沒有二話。”
王力被噎了一下,臉上霎時掛不住,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問你了麼你就急赤白臉的維護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是說了你姘頭!怎麼,你倆不會真有一腿吧?
我就說從一開始你小子就總是死乞白賴想黏著那娘娘腔。”
原本並沒有什麼反應的周一,在娘娘腔三個字落下的瞬間,手指緊緊蜷縮,握成了拳。
“他媽的你說什麼?”
白皓衝上去一把揪住王力領口。
“我|操|你敢動手!”王力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就開始還手,偏嘴巴裏還罵罵咧咧不幹不淨。
“你倆果然有一腿,操!真他媽惡心,不男不女就算了還他媽搞到老子麵前辣眼睛,什麼變態東西!怎麼,這死娘娘腔讓你睡得太舒服你這麼為他出頭……”
嘭——
巨大的響聲震得仿佛連整座食堂都搖了下。
正在互毆的兩個玩家也受到了影響,尤其王力,一下子嚇得停了下來。
白皓可不管他,趁機就一拳砸他臉上。
“我|操|你嗎的老子今天要弄死你和那個死娘娘……”
腔字沒能說出來,就已經被一腳踹飛出去了。
但不是白皓踹的。
白皓甚至還被連帶著甩出去了三步遠,差點沒在地上滾個跟頭。
身高矚目的男生逆著光,站在食堂的用餐區,身後不遠處是原本應該固定在地麵上,此刻卻已經翻倒變形的桌子。
變形處可以依稀看到腳印的形狀,不用猜都看得出這是踹出來的。
食堂的桌子雖然不是鋼鐵做的,但那也是很硬的,竟然就被一腳硬生生踹出了固定處還踹變形了,可想而知這人腳上的力氣有多大。
何況他光是站在那裏,隻憑身高和體格,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
有人注意到,剛才還在食堂的npc學生,現在是一個影都沒了。
眾玩家難以想象,剛才踹在王力身上的那一腳力道到底多大,難怪人是飛出去的。
而且半天沒能爬起來。
這個忽然出現的npc,讓玩家們瞬間緊繃,不明白他的來意,但看得見他的不好惹,沒人想在這時候觸黴頭。
鴉雀無聲。
隻有王力的痛哼聲。
在這樣一片壓抑緊繃的氣氛下,逆著光的男生緩緩轉身,露出了那張帥氣麵孔。
並不似剛才臉孔藏在陰影下時大家腦補的那麼可怕森寒,反而顯得帥氣陽光得很。
他甚至還朝大家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粗魯了一點,不過,學校規定,同學之間不可以打架鬥毆,違反校規的話真的很不好呢,大家說是不是?”
眾玩家:“……”
可是你剛才不也是打架鬥毆?
當然,不敢說。
“這件事我就不報給老師了,希望這兩位打架的同學迴去之後好好反省,其他同學也引以為戒,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哦。”
眾玩家:“……”
他並不理會玩家們的心情,說完之後朝著周一走去。
剛才男生清清瘦瘦的,戴著口罩一個人站在一邊握著拳頭低頭不語的背影,刺得淩心頭發痛。
不管不顧衝上來一頓輸出之後才反應過來:好像太暴力了點,會嚇到他嗎?
崽崽本來就對暴力非常抵觸,可別再生出什麼陰影來。
怪自己,剛才一個沒忍住。
心裏再如何懊惱,淩麵上也沒有表現出來,嘴角噙著一抹和煦的微笑,朝周一走過去。
也不管旁邊到底多少人看他,他伸手去拉周一手腕。
周一的肢體很僵硬,顯然還在緊繃。
雖然戴著口罩,但是他已經能聽見那裏麵急促的唿吸聲。
忍住想要立馬安撫的衝動,他就這麼拉著周一手腕直接離開了食堂。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直到白皓低聲“靠”了一聲道,“王力昏死過去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最後還是翡羽拍板,“送他去學校醫務室吧。”
*
食堂外,周一很乖順的由著淩牽著走,一聲不吭。
直到那隻握著手腕的手強勢擠開他捏得死緊的手指,貼合住他的掌心,形成一個與他十指相扣的曖昧牽手方式,他才反射性的縮了縮。
當然不可能讓他真的把手抽走。
迴過神來的周一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很僻靜的地方——那個紅色小亭子。
白天的時候來這裏的人就不多,現在這會更是。
除了他和淩,再沒有第三個人。
天色漸暗,月亮在天空中悄悄冒出了尖尖。
風聲吹過樹梢帶起一陣輕響,耳朵邊是不知名昆蟲發出的小動靜。
靜謐,安然。
周一的唿吸悄無聲息的平順了下來,渾身發麻大腦缺氧的感覺逐漸散去。
淩牽著他在亭子裏坐下,抬手給他解下了口罩,離開時手指輕輕撥過周一額上的碎發,彎腰喚他,“小崽崽?”
周一抬了抬眼。
“嚇到了嗎?”
周一搖搖頭。
怎麼可能。
比今天這些更難聽的話,更暴力的場麵,他見多了,早已引不起他的半點害怕。
“真的不怕?”
語氣有些怪異,周一忽地一驚,想起曾經的自己,哭唧唧的抱著哥哥的手說害怕的模樣,不由得滯了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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