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被係統給算計了。不然,就是你自己在下一盤棋,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更合理的解釋了。”周一最後總結。
司淩一直沒再打斷他,又看不見表情,周一心裏也有點沒底,不知道他聽到這些以後到底信了幾分,又是什麼想法。
隻能忐忑的等著。
過了好半晌司淩才說道,“你是說,那些你以我作為原型創造出來的角色,一個個的都擁有了我這個本體的記憶,並且很有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短暫的支配我的身體?”
“結合哥哥之前說的,不知道怎麼迴事就買進又賣出給我的房子,還有暗中幫我處理對我有威脅的人來看,這樣的猜測很合理。”
周一抿了抿唇,有些不怕死的又加上一句,“而且當時我住進那個房子就覺得很奇怪,那房子收拾得特別好,很多布置也都是我曾經的喜好,就……很貼心。”
周圍的溫度好像忽然降了一個度。
“所以……你比較喜歡他們?”
周一眨巴眨巴眼睛,垂下眼睫,一副略有些落寞的口吻,“我沒有比較喜歡誰,但我比較怕被人兇。”
從見麵到現在一直‘兇’他的司淩:“……”
“不過,哥哥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司淩看著他期待的目光,原本的話莫名頓了一下,再說出口變成了,“姑且。”
周一:“……”
“但我確實一直對我記憶的缺失有疑慮,也一直不太相信係統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周一知道司淩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看看他現在,失憶了都混成這樣就知道他很厲害了。
但他還是很好奇,“所以哥哥你和係統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你看起來很牛的樣子,你之前去青霧高中副本也是做玩家任務嗎?你居然可以自由進出那裏麵的界,哥哥你……唔。”
他的嘴巴被捏住了。
司淩眉眼之中浮現一絲躁意,顯然是覺得他太能叭叭,被吵得煩了。
周一:“……”
他平時真的話不多的,這不是因為對方是哥哥,沒忍住嘛。
他在司淩麵前,本來就比較黏人和跳脫。
“你忘了嗎?我說過了。”
見他終於(被迫)安靜下來,司淩朝他挑眉,眼裏隱約有一絲惡劣,“我是去殺你的。”
周一:“……”
“至於你說的那些東西,我自會去求證。”
他忽地鬆手,不等周一再說什麼,一下拽住手臂把他拽了起來,然後就往門口推,“你可以走了。”
猝不及防的周一:???
因為下意識的想賴下來又苦於一時找不到合理借口,大腦短路的他脫口而出。“你不殺我了嗎?”
司淩頓住。
他看向周一的眼神有點難以言喻。
此時的青年,一頭短發因為剛剛起來沒一會,很是淩亂,雙眼還有哭過的濕痕和泛紅,身上是他原本皺皺巴巴的衣服,和不合身的褲子。
一隻手拽著褲腰避免掉下來,一隻手卻扒著門框免得自己被推出去。
仰著脖子扭頭巴巴看向他。
模樣看起來莫名委屈又可憐。
像那種在哪兒玩得太歡喜卻被大人強行要拉走於是可憐巴巴抗議的小崽崽。
崽崽?
那兩個npc好像就是這麼叫他的。
這個聽起來就黏黏糊糊的稱謂,卻總是能讓他心尖一悸,牽扯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周一說的話他沒有不相信。
但真要說起來的話,這不就基本算是他養大的小孩麼?
想到先前自己對他做的種種……他隻是忽然有點覺得不怎麼好麵對這個時候的周一而已。
有點禽獸不如的自愧感是怎麼迴事?
“好嘛,我走就是了,哥哥你別生氣。”
可能是因為他不自覺的又在散發低氣壓,周一忽然又改口了。
“我才想起來,你說過隻要我……那啥,你今天就放過我的。”
“是我不知好歹了。”
“那咱們下次再說吧,哥哥再見。”
司淩還沒反應過來,剛還扒著門框不放的人還真鬆手就走。
他心裏卻反而莫名一跳,差一點就要下意識伸手去拽他了。
卻見走出好幾步的青年忽然又轉身往迴走。
雖然司淩看似沒什麼波動,其實那一瞬間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暗中升起的那抹欣喜。
隻可惜……
周一看都沒有看他,一陣風似的從他身旁小跑過去,衝進他之前睡的臥室,把被扔在抽屜裏的剪紙撈出來揣進衣服兜裏,然後又一陣風似的往門外走了。
看著他頭也不迴的身影,司淩狠狠磨了磨牙。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剛才經過他身旁時,青年嘴角勾起的笑,以及眼裏的狡黠。
他就是故意的。
這小混賬,怎麼這麼會勾人。
怨不得能把副本裏那些難纏的npc都吃得死死的。
司淩站在原地沒動,湛藍的眼眸沉沉的注視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門外,須臾,他抬手,輕輕撚了撚自己的指尖。
*
【周一心裏有打算著呢,小算盤叭叭響,以及……這算不算天然釣係?我也不懂……總而言之他哭的時候也有可能不是在哭,就像他罵的時候可能不是罵……看起來可憐的時候也未必真的可憐((#^。^#))】
第77章 玩家中心、吃得消麼?
“mmp喲,算你有良心,還記得到把老子撈出來!”
一旦離開了危險區域,小四腳蛇就從周一口袋鑽出來,又開始抖了起來。
“你跟那個狗比有一腿嗦?你啷個受得了那個狗比的?他就是個瘋狗你曉得不?”
“老子嘞眼睛都要被你們兩個瓜批辣瞎了,你……嘰。”
剪紙的小四腳蛇被用力捏在了掌心裏,紙張都擠壓得變了形,梅開二度了可以說。
小四腳蛇懵逼的抬起小腦袋,豆豆眼朝上看。
周一垂著眸,逆著光,眼神有些晦澀,嘴角溫和的笑意消失不見,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它。
一股陌生的壓迫感。
小四腳蛇心中升起危險警報,兩個爪子費勁的從周一手心裏擠出來,捂在了嘴巴上。
“你說你看到什麼了?”
語氣也很冷淡。
沒有兇,也不陰森森。
但是為什麼會該死的覺得和被零那個狗比捏住時給自己的感覺如此相似——一股無形的,碾壓性的壓製感。
小四腳蛇爪爪捂嘴,用力搖頭。
老子什麼都沒看見,不再嗶嗶了,也不會告訴兇婆娘可以了吧!!
啊啊啊!
為什麼感覺這小子這麼分裂啊?
之前看到的那個被壓著摩擦得嚶嚶嚶的人難道是它的幻覺?
它一顆強心髒都快要被這兩個狗男男接二連三嚇出毛病了——哦,它沒有心髒了,打擾了。
但就是很驚悚。
然而正在小四腳蛇驚疑不定又有些毛骨悚然的時候,周一又笑了。
他輕輕鬆開了手,還把被捏了兩次還被打過結的剪紙小蛇溫柔的抻抻平整,笑得純良無害,溫聲細語道,“我們說好的,不可以說髒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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