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生無可戀的瞪著床頂,好一會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裏看著怎麼這麼陌生?
還不等他琢磨出什麼來,又聽到了腳步聲。
他以為是祁宣去而複返,於是哼哼唧唧抱怨道,“怎麼?哥哥又改變主意不想幫我了嗎?嗬……男人!”
層層床帳被一隻手挑了起來,對方蒼白陰鬱的側臉映入周一眼簾。
周一被莫大的驚嚇嚇得被自己的口水一口嗆住,瘋狂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暴君周帝身穿玄色龍袍,隻依舊披散著發,站在他的床畔,冷眼注視著他咳得越來越紅的臉,表情莫測。
救命救命!
暴君怎麼又來了?
現在看到暴君,周一的第一反應就是屁股痛。
是真的很痛。
祁宣去哪了啊啊啊!救命啊!
“對別人一口一聲哥哥,見到孤就活像見了鬼?”
暴君的氣息迫近,一陣冷意讓周一的手臂上爬滿了雞皮疙瘩。
他又被鉗住了下巴,暴君俯身欺近他的姿勢,與之前上他時那個前奏簡直一模一樣。
周一真正的驚恐了。
“陛,陛下!!再捅就真的捅死了!”
第161章 睡的可是龍床!
暴君陰沉著臉止住了動作。
周一對上他那黑沉沉的視線,慫得心裏一突一突的。
真怕他忽然狂犬病發作又朝自己咬下來。
好在他隻是盯了周一許久,意味不明的視線在他頸側反複被加深的咬痕上劃過,最後什麼也沒做,冷嗤了一聲,鬆開了手。
周一瞬間用被子卷住自己,滾進了大床最裏側。
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周一從未如此期待過祁宣的出現。
最起碼祁宣也隻是特定的時候聽不進去他的話,除了那些時候,祁宣還是挺順著他的。
而這瘋狗一樣的暴君不一樣,周一對他的喜怒無常以及粗暴記憶深刻,已經要產生心理陰影了。
然而也不知道祁宣到底是去洗褲子還是織褲子,久久沒有迴來。
暴君就坐在床沿,垂著眼一聲不吭,周一也無所事事,加上精神又高度緊繃,沒一會就覺得好累。
雖然心底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睡,但是不知不覺他又開始迷糊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當發覺他的唿吸有了變化,確定他睡著之後,一直當個雕塑的暴君動了。
他再一次屈膝俯身挨近周一,蒼白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周一整個下半張臉都埋進去的被沿,露出了他整張臉,以及有些紅潤的唇瓣。
手指沿著精巧的下巴往下,在唇瓣上撫了幾下,指尖在唇縫上戳了戳,他便下意識的微微張開來。
暴君眸光微暗,盯著這柔軟的唇,露出的一點雪白牙齒,還有藏在更裏麵的若隱若現的舌尖,一些畫麵又在他腦海裏閃現。
都是陌生又仿佛很熟悉的畫麵。
畫麵中的‘自己’有時候甚至都是不同的身份,但麵前的一直都是現在就在眼前熟睡的這張臉。
很多畫麵甚至都是一些讓人血脈賁張的場景。
麵前這張臉上所有表情,不論是歡愉難耐的,病態潮紅的,眼波迷離的……他通通見過。
曾經的他隻是在夢中見過。
夢中的他有時候像是旁觀者,又像是參與者,他甚至還能‘看’到許許多多這個朝代未來的發展,甚至他自己的結局……
在驗證過幾次那些未來發展不是夢中臆想,而是真正的預知之後,他開始尋仙問道了。
和大周百姓或者朝臣猜測的他想長生不老不同,他尋仙問道的理由隻不過是因為想弄清楚,他所在的世界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又是否會有更高於這個世界的世界存在?
可惜他遍尋來的道士方士幾乎全都是些裝神弄鬼的草包,真本事沒有幾個。
不過折騰來折騰去這麼些年,有些術士弄出的所謂丹藥倒是很有趣,有時候吃了會讓人很‘快樂’。
快樂這個詞在暴君的認知裏是一個陌生的詞語。
加上還有這莫名其妙的預知夢境,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生實在太過無趣缺乏挑戰性,他開始放縱自己墜入那些所謂‘仙丹’製造出來的虛假夢境中。
預知夢裏,好像自己死後還會在漆黑死寂的地宮底下沉睡很久很久,想想都覺得真是受夠了。
他隻是沒料到夢境中的人,真的會出現在現實裏。
而在他真正與這人相見之前,某個從未來迴來的野鬼竟敢膽大包天到借著自己的身體來與這人產生交集。
不過……
想到昨天晚上的感受,他忽然有點理解了為何不論是夢境中身份不一的‘自己’,還是從未來迴來的那隻鬼,甚至自己的表弟祁宣,都對這人欲罷不能的緣由了。
確實美味到銷魂蝕骨。
他盯著周一的目光在不斷加深,手指上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口腔的溫熱和唇舌的柔軟都能讓他止不住的產生聯想。
若非昨晚他有些失控……也用不著現在隻能幹看著,還得等他養好。
想象夢境裏‘自己’層出不窮的技巧和手段,以及青年種種誘人無比的表情和反應。
再對比一下昨夜他的‘慘狀’。
向來唯我獨尊慣了的暴君破天荒產生了一絲反思:孤就一點也沒讓他感受到舒爽樂趣?
周一不知道暴君盯著他看了有多久,也不知道暴君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否則很有可能繃不住破大防。
舒爽個鬼!樂趣你個頭!
就你那毫無安撫前奏,毫無技巧的橫衝直撞……你爽一個試試?
他不知道暴君是不是和祁宣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這天他醒了之後發現暴君已經離開了,他以為暴君隻是心血來潮來看看自己死了沒,以後不會出現了。
結果晚一點的時候就從祁宣嘴裏得知他睡的是暴君的玄龍殿,寢宮!龍床!
他就說這床不但陌生而且莫名給他一種壓迫感。
但是……“為什麼要讓我住在這裏?你和暴……陛下什麼意思?”
祁宣抱他起來喂他喝粥,周一堅持要自己來,祁宣也沒阻止。
結果馬上周一就知道祁宣為什麼不與他搶奪投喂的工作了,因為他的手要分出來幹別的事。
“看來今晚可以換一個號用了。”
祁宣的手很自然的探進去摸了摸,周一抖得差點把整晚粥扣祁宣臉上。
“沒有別的意思,你住這裏會比較安全。”祁宣又說,“整個皇宮,沒有哪裏比這更安全的了。”
周一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連祁宣那逐漸‘以公謀私’的手都沒顧得上管,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祁宣倒是也沒打算瞞著他,“宮裏這段時間不是一直有人死於非命?昨晚你外出的時候是不是也碰到了詭異?現在全部亂套了,那些詭異在四處殺人。”
其實不但宮裏,民間各處的亂象和怪異更多,用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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