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喚了聲。
花釀低頭看著我,笑得迷醉。
“月月迴來了?”
這聲“月月”叫的,真叫人舒坦。
叫得我心裏美滋滋的。
“月月,過來。”
嗯?這還整得挺霸道?
涼月上了樓。
“我過來了,師父有事?沒事我就走了!”
我假意要走。
花釀拉住我。
“別走”他輕輕擁著我,“再抱會兒,再抱會兒……就抱一會兒……”
我笑了。
“師父今日怎麼這麼粘人?”
花釀輕笑:“去見誰了?”
我心說這人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涼月心裏在笑,卻又要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師父,你這是吃醋了嗎?我和風緘真的沒什麼。”
花釀揉了揉涼月的發(fā)頂。
“那我也吃醋!月月,你是我的!是我的!”
喝多了的師父,真可愛。
涼月?lián)еㄡ劊儆械臏厝崧犜挕?br />
“好,我是師父的,我是你的!師父,我永遠都是!好了好了,不鬧了啊!”
師父把頭埋在我頸窩。
“涼月,不要放手。不要離開我。”
涼月歎了口氣:“師父啊!等你醒來,你真的能記住你說的話嗎?”
涼月輕輕拍著花釀,任花釀靠在涼月身邊。
等花釀睡著了,涼月扶著他去軟榻上。
“師父我在,我不走。睡吧。”
第二天,醒來時。
涼月就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靠在床邊:“早啊!師父。”
師父看著我。
“怎麼了?寶貝徒弟?”
我撇撇嘴。
果然是不記得了。
喝醉了就叫人家月月。
清醒的時候就是寶貝徒弟。
師父啊師父。
你何時能道一聲:“我心悅你”呢!
坐上馬車,涼月安安靜靜地吃糕點。
花釀給我煮茶。
“寶貝徒弟,來喝一杯。”
涼月開心地笑了。
“師父,你還會煮茶呢?我還以為師父隻會喝酒呢!”
花釀?wù)f:“師父的本事還有很多,不過,不是誰都配擁有。”
涼月點點頭。
“師父說得有理。畢竟師父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連一句喜歡都吝嗇。”
花釀一愣。
“師父還以為,你不喜歡師父說這些呢!”
涼月?lián)u頭:“那我現(xiàn)在想聽,你會不會說?”
花釀:“說!說多少遍都可以。”
花釀剛要說話,就聽到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傳來,驚了我們的馬匹,車子顛簸一下,茶水濺到?jīng)鲈碌娜棺由稀?br />
涼月氣得猛地掀轎簾。
“幹什麼!誰家人這麼不知禮數(shù)!看不出這是瑞王府的車嗎?”
馬上女子形色匆匆,大喊:“對不住,我著急去救命!”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騎馬離開。
這麼急?
涼月不禁對這個行色匆匆的女子充滿了興趣。
“師父,我想去看看。”
花釀:“好,都聽你的。”
叫馬夫調(diào)轉(zhuǎn)車頭,我和花釀尋著女子的氣息,一路來到了一個郊外的莊子,莊子很大,占了大半個山頭,莊子莊嚴肅穆,上麵寫著“蕭宅”。
像是個體麵人家,那女子來此,是要來救誰的命?
涼月不禁更加好奇。
正想著要下車,就看到莊子的門開了,那女子被趕了出來。
女子拍打著大門:“讓我進去!讓我進去!讓我再看他一眼!求你們!”
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不禁讓涼月起了惻隱之心。
涼月自認不是什麼善於表達情感之人,所以她很少對這種事情在意,可是今日不知怎麼的?看到女子這般模樣,哭得委屈又傷心欲絕,她也跟著想哭。
正猶豫要不要去看看,那女子突然暈倒在山莊門口。
涼月下了馬車,走到那女子身邊,喂給她一顆藥丸,女子很快就醒了過來。
那女子茫然地看向涼月:“你是誰?”
涼月扶起女子:“上車喝口茶吧!要下雨了。”
女子踉蹌著起身,涼月攙扶著她,上了馬車。
“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涼月鮮少對人這般親近,所以不免讓花釀有些吃味。
花釀將涼月拉到自己身邊,對那女子說:“不好意思,我娘子就是個熱心腸。”
娘子……
這兩個字,對涼月來說,非常受用。
涼月:“你為何被這家人趕出來了?”
女子輕聲啜泣。
“我叫蕭諾瑤。本是這家的六小姐。”
涼月愣住:“那你為何會被趕出蕭家?”
女子沉默半晌,說。
我家中有五個哥哥,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
自我有記憶起,我就和三哥最好。
我才滿月不久,我母親和大哥就在去廟裏還願的路上,遇到了山匪,慘死。
我們的父親自此一蹶不振,家中的事情就被三哥交接過去。我三哥當時還未及冠,就擔負了家主的位置和責任。
三年後,我三歲的時候,家族裏出現(xiàn)了叛徒,他吃裏扒外,害得我們家不僅損失一大筆聲音,還對家族聲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三哥就把他抓起來了,在地牢裏審問。
可不知道是被誰給通風報信,竟然引來了衙門的人。
那一日,我家裏正在舉辦一場宴席,我父親就堵在門口,不讓衙門的人進去。父親眼神示意我去給三哥報信。
我仗著是個孩子,長得瘦小不起眼,成功從宴席裏脫身,跑到了地牢。
哥哥!哥哥!哥哥!快跑!我跑過去,拉著三哥起身。
聽到我的聲音,三哥神色變得柔和,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任由你拉著起身。
“怎麼跑這裏來了,諾瑤?”
三哥彎腰將你抱起,向門口走去。
“不要出去!外麵!衙役!爹爹……在攔著。”
我焦急地說著。
三哥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抱著我的手卻溫柔而堅定。
“別怕,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三哥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隨後看向被控製住的叛徒,“把他處理幹淨,別留下痕跡。”
三哥清冷地吩咐手下做事。
我摟著三哥的脖子:“爹爹叫我過來通風報信。”
三哥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嘴角微微上揚。
“嗯,小諾瑤真厲害,是哥哥的小英雄。”
三哥抱著我來到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口,輕聲說道:“我們從這裏走,跟緊哥哥。”
我跟著三哥走出去。
心裏慌亂,但還是不想讓三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