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甲看看周圍,見不少人目光詭異地看向了他,他頓時麵色陰沉,暴怒不已,他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直直地指向沈汀蘭,厲聲道:“沈汀蘭,你不過是一個被主子逐出家門的棄女,你也配封候?明日便叫候爺進宮請奏皇上廢了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封候,大家可不要被她騙了,當今世上,哪有女子封候的道理?沈汀蘭你這是仗著自己是超脫者就忘形,想擾亂朝綱了啊……啊——”
他說的正起勁兒,一道罡風襲來,那根直直指著沈汀蘭的食指,便高高飛起,沿路灑下一片血花,然後落在地上。
薛又驚又痛,不禁慘叫出聲。
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不禁嚇的紛紛後退,膽小的驚唿著跑了。
沈汀蘭淡淡蘭瞥了眼地上的手指,這才道:“這不就好了麼,砍掉它你就不會毫無教養地指著本候了。”
薛甲疼的臉色扭曲,眼神怨毒,他也果斷,迅速從懷裏摸出傷藥灑在斷指切口處,他帶來的那些人也都反應快速,飛快地撕下一片衣角,給他包紮在傷處。
薛甲滿頭冷汗,眼中除了恨毒之色,還有一絲不可置信,“你、你這樣囂張,就不怕主子……”
“來人,給本候打,好叫這奴才知道冒犯本候是何等下場。”
沈汀蘭一聲厲喝打斷了薛甲的話,薛甲一見魏國候的人猛圍上來,便心知不好,他頓生退意,現在,他已知道,沈汀蘭是膽大包天,心狠手辣,絕不會給他留情的。
隻是,他想走,卻不一定能走的了了,竇寅帶著十數名禁衛軍圍了上去,將薛甲等人圍的嚴嚴實實,不待他們掙紮,便將人迅猛地摁倒在地,然後,又寬又厚又長的板子便狠狠落在了他們身上。
霎時間,魏國候府門前一陣血雨飛揚,慘嚎連天。
薛甲先是承受斷指之痛,現又被摁著毫不留情的打板子,他痛苦之餘,不禁抬頭望來,隻見沈汀蘭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這邊,她眉峰不動,目光冷酷,薛甲的心狠狠便是一顫,他突然意識到,今日,便是他們被打死了,也不過是處置了幾個犯上的奴才,她、她今日是鐵了心要叫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薛甲的心中不禁湧了一股後悔,早知如此,他不應隻身前來,他應該帶上幾名高手前來的。
他卻忘了,沈汀蘭是超脫者,他即便帶上高手前來,也是無用的,除非他也帶一名超脫者來。
沈汀蘭突然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是被他眼中的驚懼之色所取悅,“沈汀蘭,你——”
他張口欲說什麼,卻被一板子狠狠砸在背上,當即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模糊的視線中,隱約看到沈汀蘭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沈汀蘭一定會當眾打死他,薛甲突然意識到。
然而,就在他絕望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不知是誰驚唿了一聲,“文昌候來了,是文昌候來了!”
薛甲渙散的眼神陡然暴發出兩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