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驚醒,身上蓋著的慧英帝的披風(fēng),還有榻邊的茶壺茶杯就全被掃到了地上。
慧英正坐在禦案後批改奏折,被他這一驚,嚇的手裏的筆墨險(xiǎn)些飛出去。
慧英帝扭頭看去,就見君行澈冷汗泠泠地從矮榻上站起來,臉色蒼白。
“澈兒,怎麼了?做噩夢(mèng)了?”
慧英帝起身,朝君行澈走去。
君行澈抬手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眼神心有餘悸。
方天忠忙將茶具都收掉,又迅速換來一套新的,他倒了熱茶,道:“殿下,您先喝口茶壓壓驚。”
君行澈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茶,也不怕燙,一口飲盡了,緩了一口氣才道:“父皇,兒臣想去青州。”
慧英帝挑眉,“你夢(mèng)到什麼了?”
“夢(mèng)到……汀蘭受了很重的傷,性命垂危,漫天遍地都是血……”
君行澈揉了揉眉心,臉色十分不好。
慧英帝沉默,這些日子,向來懶惰的兒子主動(dòng)呆在禦書房裏幫他批奏折,勤奮的讓他誤以為他終於想要篡位了。
但他知道,隻是自己想的美。
這小子根本就是在用批奏折來掩飾心中的焦慮。
現(xiàn)在倒好,做了一場(chǎng)噩夢(mèng),終於呆不住了。
慧英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太子,青州現(xiàn)在亂的很,你不能去,朕不允。”
君行澈猛地瞪大了眼睛,“父皇,青州大亂?”
慧英帝心虛地別開眼,“就是……剛出了些事……”
“父皇!”君行澈猛地加重了聲音,隱隱有暴走的趨勢(shì)。
慧英帝無奈,對(duì)方天忠使了一個(gè)眼色。
方天忠點(diǎn)頭應(yīng)是,轉(zhuǎn)身去屏風(fēng)後拿出一封密信。
君行澈雙眼死死盯著那封信,接過打開,看到信上內(nèi)容後,整個(gè)人都驚呆了。
“這是……兩天前傳迴來的?”
“事情一發(fā)生,朕的人便通過傳送法陣將消息傳送了迴來。”慧英帝道。
“薑頌和鬱滄冥竟然要血祭青州府,汀蘭神血安撫上古兇兵,那蒼龍劍難道就是傳說中洛無爻的兵囂?”
君行澈驚怒交加,“汀蘭放了多少血?這種兇兵,就該扔爐子裏融了!”
慧英帝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同時(shí),青州府,隱身賴在沈汀蘭身邊的蒼龍巨劍莫明打了一個(gè)寒顫,劍身微顫,發(fā)出低低嗡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若此處有人,定會(huì)被驚掉下巴。
“信上不是說了嗎?魏國候性命無虞。”慧英帝道。
“父皇,兩天前傳來的,您怎麼不給兒臣看?”君行澈氣的眼睛都紅了。
“父皇不是怕你擔(dān)心嗎?更何況,這是密信,你隻是太子,又不是皇帝,給你看做什麼!”
“父皇!”君行澈怒道,“還有其他關(guān)於青州的消息嗎?”
“沒有了。你手上的信,是最新的。”慧英帝道。
君行澈拿著信,臉色漆黑,“父皇,兒臣要去青州。”
“不行。”慧英帝拒絕的果斷。
“兒臣非去不可呢。”君行澈怒道。
“沒有朕允許,你以為你出得了皇城?”慧英帝好整以暇道。
“父皇!”君行澈氣急。
“想都別想。”慧英帝道。
君行澈黑著臉,瞪著慧英帝,半天不動(dòng)一下。
慧英帝被瞪的受不了了,道:“現(xiàn)在她沒事,你去了青州,她還得分神照顧你。”
“有卓老保護(hù)兒臣。”君行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