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微微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步伐還算沉穩。
慧英帝從始至終沒有和善德說話。
“嘖嘖,他們哪來的自信?”方天忠看著善德離開的背影,搖頭歎息。
“雷音宮不能小覷。”慧英帝道,說著他看向沈汀蘭,沈汀蘭頓時小臉一白,又噗通一聲給跪了。
慧英帝嘴角抽了抽,君行澈立即就臉色一變,慧英帝看向沈汀蘭,沉聲道:“你起來!”
沈汀蘭小臉繃的緊緊的,垂頭喪氣地耷拉著小耳朵,看著像個小可憐。
說到底,她隻是在乎,因為在乎,才有一切憂思恐怖哀。
慧英帝看的有些無奈,“朕知道,此事與你無幹,朕還知道,若不是你擋了那傀儡,太後必定性命難保,不怪你。”
沈汀蘭猛地抬頭,看向慧英帝,她沒有想到,陛下居然知道,而且相信她的話。
見她這樣,慧英帝不甚自在地低咳一聲,“別這樣看朕,朕又不是傻的,更不會無故遷怒,況且,此事受委屈的是你。”
說白了,太後就是自作自受。
沈汀蘭眼眶一紅,她以為,自己就算不被冤枉,也會被遷怒,她其實已經做好了受懲罰的準備。
眼見著小姑娘眼淚就要出來了,慧英帝忙道:“你可別哭,你若是真哭了,有人就得跟著一起哭了。”
他瞅了君行澈一眼。
啪嗒!
沈汀蘭眼淚掉出來了。
慧英帝的臉色變了,他忙道:“澈兒,快把人帶走!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君行澈的臉色確實有些白,汀蘭受了委屈,他心裏也無比難受,見沈汀蘭哭了,他一言不發地牽著沈汀蘭的手,“傻丫頭,走,我們迴去。”
沈汀蘭被牽著走了,邊走邊迴頭瞅慧英帝。
慧英帝臉色還算平靜,卻有幾分父親的慈和。
方天忠微微搖頭,嘖嘖歎氣,“聽說魏國候在沈家沒少受罪。”
是個可憐孩子吶。
“沈鴻璋會後悔的。”慧英帝道。
方天忠沒有接話。
慧英帝道:“方才善德過來隻是試探,他想知道母後的傷勢窒不窒命,這兩天盯緊湧泉宮。
雷音宮為了安心定然還會對母後出手,畢竟在他們看來,隻有母後真的死了,朕才會或多或少遷怒汀蘭,甚至,在澈兒和汀蘭之間樹起隔閡。”
方天忠倒抽了一口氣,“這也太惡毒了吧,陛下,您就容許他們繼續留在宮裏嗎?”
慧英帝道:“趕走他們沒有用,他們隻是出頭的,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沒有出來。
雷音宮要像從前那樣不出世,隻一心修行多好,偏要出來搞事情,朕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好叫世人看看,什麼叫帝王之威。”
他語氣平靜,不緊不慢,甚至平靜無波,但是了解他的方天忠卻感覺到了必殺之意。
陛下動了殺心,雷音宮要倒黴了。
方天忠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段時間,他也是看不慣雷音宮的所做所為的。
……
佛女從六皇子處出來,臉色有些不甚滿意,主要是,那少年太害羞了,別說是肢體接觸,就是和她眼神對視都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