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薑公子醒了,他一醒來就要來見您,奴才攔不住,這才帶他來見您。”方安跪下道。
他其實對這位薑公子挺有好感。
對方長的是美,但是除了重傷的傷痕,身上還有新舊不一的傷痕印記,應是常年受虐待所致。
是個可憐人。
再加上對方醒來後,十分真誠感激候爺的救命之恩,他便不由對他更多了幾分同情和好感。
沈汀蘭看了方安一眼,沒有說話,此刻,這名薑公子已經膝蓋一彎,跪了下來。
沈汀蘭看著他。
其實,這人身上的氣勢著實強大,但沒有想到,他的行為卻如此卑微。
“小人薑鑰,多謝魏國候救命大恩!”他朗聲道,聲音也沙啞磁性,與他的俊美的外表十分相稱。
但是,他卻自稱小人,態度謙卑可見一斑。
這人的氣場很強大,給人以上位者的氣度,且氣息很危險,結果卻露出如謙恭的一麵,著實叫人有種詭異又微妙的感覺。
若是一般女子,此刻說不定早就沉浸在一種複雜的虛榮感裏無法自拔。
想想,一個妖神般的男子,向你跪伏感恩,在這樣美色和氣質,還有行為的三重衝擊,又有那個小姑娘能把持住不沉淪忘形?
但是沈汀蘭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她就是覺得有些怪異,還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無意識地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防備心理,十分隱晦。
“你的傷怎麼樣了?”沈汀蘭淡淡問,少女聲音還有些軟糯,卻並不嗲氣,甚至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冷淡。
薑鑰的心中驚訝,他垂著頭恭敬地道:“迴候爺,小人的傷恢複的很快,多虧了候爺賜的藥,和派人精心治療。”
沈汀蘭點了點頭,“既然恢複的很快,你人也醒了,那你就離開吧。”
薑鑰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汀蘭。
沈汀蘭揚了揚下巴,“怎麼?”
薑鑰重新低下頭去,且麵容苦澀,他澀聲道:“候爺……候爺救了小人的命,小人本不該賴著不走,可是……
小人實在是無處可去,外麵又有人追殺小人,小人若是離開魏國候府,怕是很快就會丟了性命,屍體也落不得好。
求候爺好人做到底,再救一救小人,讓小人留在府中吧,一是為了保命,二是為了報恩,從今往後,小人的命就是候爺的了!”
他說著,拚命地磕起頭來,額頭撞擊地麵的聲音十分響亮,不過幾下的功夫,他的額頭就紅了一塊。
沈汀蘭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
這個人越是卑微,她就越是覺得古怪。
“你別磕了,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吧,等傷好後,叫方安管事給你安排個活。”沈汀蘭淡淡道。
薑鑰動作一頓,然後抬起頭狂喜地看著她,“多謝候爺!”
他深深地磕了下去。
沈汀蘭轉身,沒有再多迴理會。
方安領著他離開了此處。
沈汀蘭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她實在不理解,一個氣度非凡的人,行事風格卻為何有那麼大的差異。
“行澈呢?”沈汀蘭問靈宵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