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澈挑了一隻淺粉色的水晶發釵給沈汀蘭戴在頭上,又別了一朵潔白的綢花在發間,滿意地看了看鏡中,他的臉色不禁柔和。
沈汀蘭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新發型,眼睛水汪汪,還有些羞赧,她到現在還不會自己梳頭呢,難道以後要一直讓行澈和靈宵她們給她梳嗎?
君行澈拉她起來,兩人到小幾旁坐下,倒了兩杯茶,君行澈接著道:“有表妹生的三個孩子,薑家主哪裏還能想起原配的兒子,甚至,元配的喪事都是簡單辦的,半年沒過,便就表妹扶正了。”
沈汀蘭義憤添膺,“這種寵妾滅妻的男人,就應該叫他斷子絕孫!”
她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兩中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心中卻是想起,她小時候有一次出任務,看到過類似的事情。
她本是要殺了那對母子的。
不過,在出手前,看到那對母子被家中寵妾百般折磨,生不如死,而那家中老爺,卻隻是冷眼旁觀後,沈汀蘭便沒下殺手,反而是助那對母子逃了出去。
那是她除了獅尊外,又一次放棄的任務。
也不知那對母子現在如何了。
君行澈看著這樣兇巴巴的汀蘭,眼中流露出百般寵溺,“汀蘭說的對,這種男人該殺。”
“殺了便宜他了。”沈汀蘭道。
君行澈輕咳一聲,道:“薑家長子便名叫薑鑰,所說薑鑰在薑家的日子不好過,從小被那三個異母弟妹欺辱,苦不堪言。
若是他,被追殺至皇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汀蘭納悶道:“人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那個薑鑰不論是長相還是氣度,都非一般,怎麼看也不像個普通人,難不成,是被欺負慘了,所以才那般卑微小心,求我收留?”
“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無。”君行澈道。
沈汀蘭端起茶杯,正要往嘴裏喝,突然,她的動作頓住。
“怎麼了?”見狀,君行澈好奇地道。
“黑色獨眼印記。”沈汀蘭道,猛地放下茶杯。
“嗯?”君行澈看著她。
沈汀蘭道:“那些有著黑色印記的人,都是身世坎坷之輩,這薑鑰的身世倒是符合……”
“那不如叫來方安問問,薑鑰昏迷期間,是他在照料,他應該知道那人身上有沒有那種印記。”君行澈道。
沈汀蘭點頭,叫靈宵她們去喚方安來。
不多時,方安前來,沈汀蘭將門關上,方安察覺氣氛嚴肅,不禁臉色一變,也鄭重起來。
沈汀蘭直接問,“你照料薑鑰時,可在他身上發現特殊印記?”
方安一愣,沒想到沈汀蘭會問這個,他看了一眼君行澈的臉色,道:“迴候爺,薑公子的身上的確有印記。”
沈汀蘭和君行澈的臉色都是一變,沈汀蘭道:“何種印記,你細細說來。”
方安道:“薑公子的後腰上,一塊黑色胎記,挺大一片的,看著像天生的。”
沈汀蘭一愣,“不是圓的嗎?像眼睛的那種?”
方安搖頭,“不是。”
沈汀蘭和君行澈對視一眼,都有些沉默。
“你出去吧,我剛問你的,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沈汀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