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 二十三


    唱歌喝酒直到十二點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周巖歎口氣說迴去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這麼合拍的k友了，陳鬆糗她說先別急著煽情，咱畢業(yè)的時候你不還是得來，到時候估計得趕著場唱歌。?


    周巖笑說是啊過幾個月還得來呢，轉過頭問嶽朝說能送我迴賓館麼。?


    陳鬆緊張地看吳曉陽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除了喝的酒臉上泛著紅之外，神情居然一點沒有變。嶽朝也看了看他，然後對周巖說好啊我送你。?


    陳鬆拉著吳曉陽說那我倆一起走。?


    到了家之後吳曉陽先去洗澡，出來時看到陳鬆居然又拿了啤酒出來，一字排開招唿著吳曉陽過來一起喝。?


    吳曉陽擦著頭發(fā)坐到沙發(fā)上，說你有什麼需要借酒消愁的事兒。?


    陳鬆拉了易開罐塞他手裏，說不是怕你心情低落麼。?


    吳曉陽接過，說我有什麼好低落，那可是被我拒絕過的人。陳鬆不屑地嘁了一聲，吳曉陽笑笑，拿起罐子喝了一口，然後站起身說我先睡去了，別弄得一副我很痛苦的樣子，我挺好的真的。?


    陳鬆坐著目送他拿了沒喝完的啤酒進房關門，不甘心地說真是好心沒好報，我難得體貼一次都不行。?


    吳曉陽並沒有睡，半躺在**迴憶嶽朝晚上的種種舉動，似乎有說不出的曖昧。對於這樣的嶽朝他更加不敢靠近，種種舉動像是那晚的要求被拒絕之後想換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來達成自己最開始的目的。?


    嶽朝在爭的是什麼，吳曉陽開始概念模糊。本來以為他不過是對自己占有欲作遂，相處近二十年之後不樂意彼此疏遠，可是晚上抱住自己說你瘦了的時候，卻似乎帶著不少的悲傷情緒。吳曉陽想到底嶽朝有沒有可能改變，如同陳鬆說的那樣，喜歡上特定的一個人，而無關其它。?


    直到喝幹了手中的酒，吳曉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有些上頭，抓過手機想取消鬧鍾好好睡一覺，卻發(fā)現(xiàn)有好幾條短信進來，先是喬智的寒暄，接下來卻是嶽朝的好幾條，先是在ktv的時候坐在一起時便已經(jīng)發(fā)給了他的，問呆會散了之後能不能去他那兒住，學校迴去不方便，可是當時房間太吵，所以並沒有聽到。接下來的幾條時間離得很近，先是又問可不可以，然後又說一定要收留我，最後一條就比較沒品，說再不迴答我我可以去周巖那兒睡了。?


    吳曉陽哭笑不得，撥了嶽朝電話。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吳曉陽問直接打電話就行發(fā)什麼短信，我沒聽到。?


    嶽朝支吾著，沒有迴答。?


    吳曉陽半天沒聽到迴音，說怎麼你已經(jīng)在周巖那兒睡下了？說話不方便是吧，那行就這樣。?


    嶽朝急忙說別掛，我在網(wǎng)吧，準備你不收留我我就在這兒刷夜了。?


    吳曉陽說還不快過來，十分鍾之內(nèi)沒到我就不給你等門了。?


    嶽朝三分鍾就趕到了，吳曉陽開門看到他一臉灰敗，身上還帶著網(wǎng)吧特有的汙濁空氣，嫌惡地說你先去洗澡，我睡了。?


    嶽朝進了浴室之後，吳曉陽迴了房間從櫃子裏翻了被子出來放到沙發(fā)上，心想現(xiàn)在這天氣，睡沙發(fā)應該不會感冒。又搬了張椅子放到洗手間門口，把睡衣放在上麵，然後自己迴了房間準備睡覺。?


    才躺下沒多久，嶽朝就在外麵敲門，吳曉陽開了門，看到嶽朝委委屈屈地站著說你沒給我枕頭。?


    吳曉陽迴身準備給他去拿，嶽朝卻跟著進去，說不用這麼麻煩，我睡這兒就可以。?


    吳曉陽說不可以，拿了枕頭丟到他身上，說滾去睡，我困了。?


    嶽朝先他一步壓到門上說為什麼不可以，我們都這麼睡了十幾年了。?


    吳曉陽看著他，問你覺得這和以前一樣麼。?


    吳曉陽站在他麵前，隻要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嶽朝覺得也許是晚上喝的啤酒現(xiàn)在上了頭，暗黃的燈光下，背光站立的吳曉陽看上去那麼吸引，即使是擺出那麼一副戒備地神態(tài)，嶽朝也覺得自己是真的想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以會把他折斷的力度。?


    嶽朝的確是這麼做了，上前一步抱住吳曉陽，卻因為不知道怎麼擁抱合適，形成了一隻手擱在脖子上一隻手搭在腰上的詭異姿勢。吳曉陽身體僵住，然後無奈地問嶽朝到底是想怎麼樣。?


    嶽朝的嘴唇埋在他肩膀那兒，說你現(xiàn)在居然睡覺也要躲我，我都不躲你你憑什麼躲我。?


    吳曉陽想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終於放棄地說隨你，便爬上床睡下，習慣xing將靠右的位置讓給嶽朝。?


    嶽朝似乎了無睡意，拉著吳曉陽要說話。吳曉陽想起來剛剛他那麼快就到了，便問他之前是在哪兒。?


    嶽朝說就在你們小區(qū)門口那個網(wǎng)吧，環(huán)境那麼差網(wǎng)絡又慢。?


    吳曉陽心說你活該，便又說你直接跟我說晚上借住就是了，發(fā)短信誰能保證一定看到。?


    嶽朝強辭奪理說沒找著機會嘛。?


    吳曉陽翻身麵對他，說嶽朝你一邊拿以前來堵我的話，一邊做出和以前不一樣的行為。你隻會說以前都是一起睡，可是有沒有想過以前要到我這兒來睡的時候，會這樣不幹不脆地要求麼。?


    嶽朝突然覺得自己膽怯地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背過身去。良久吳曉陽才聽到他對著牆說，我知道不一樣了，現(xiàn)在我說要你收留我，你和我都不太可能坦然。可是你不覺得我們根本沒有必要保持這樣的距離麼，睡覺而已，在哪兒不是睡，或者說，無論是哪種關係，不都是可以睡在一起。?


    嶽朝沒有聽到吳曉陽的迴答，心想自己果然搞糟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如他所說的一樣矛盾了，也知道吳曉**本不願意陪著他嚐試所謂的戀愛。可是在自己擁抱他的時候，明明比以前多了些別的感覺，吳曉陽卻不願意給他機會證明。?


    嶽朝也沒有再說話，直到入睡前還在想著是不是自己吻他的話，現(xiàn)狀會有些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