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眼神湛然,對著臺下眾人的矚目,揚起了一個爽朗輕鬆的笑容,“最後,我想感謝我的經紀人靳白,他與我亦師亦友,受照顧良多,謝謝你。”
當晚的金熊獎落下帷幕,阮青青無疑是最大的贏家。她以二十出頭的年紀,憑借精湛的演技,打動了眾多評委的心,得到了一個極為有分量的影後頭銜,而且還是華夏女演員人人歆羨的國際電影節影後。
一時間,所有的關注焦點都集結在了她的身上。相比之下,李立山導演就不免有些遺憾。有最佳女主角的個人獎項珠玉在前,《弦》沒有獲得最佳影片大獎,難免讓人遺憾沒有劃上一個全滿的終點。
盡管如此,李導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糾結和感慨,他們馬不停蹄地趕迴了國內,就趁熱打鐵,直接將影片在國內全麵上映。
借著金熊獎火熱出爐的最新影後頭銜這個噱頭,第一天的排片率不低,上座人數也頗為可觀。24小時票房出來之後,更是讓人精神振奮,《弦》的首日票房赫然占據了第三位。
盡管有兩部外國大製作特效動作電影壓在了上麵,但是在同期所有華夏電影中名列第一。對於一部小成本文藝片來說,這樣的成績簡直就是太喜人了!
各大媒體紛紛開展了係列報道,從多方麵分析解說《弦》的大火之謎。
“一個好導演一個好劇本一個好演員=成就一部好電影”
“論《弦》的衝突美:健康與殘疾,現實與理想,希望與黑暗,共同構建了一個真實的世界!”
“《弦》原型曝光,八一八曆史上那些生來殘缺的音樂家!”
就連華夏的喉舌《華夏日報》也以“全民審美上升,文藝片再次大熱!”為題,發表了中立性的評論文章,直接將《弦》的票房大賣歸結到了所有影迷的審美高度。一時間,讓所有的觀影者與有榮焉。看了一場電影,赫然就高大上了起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從內而外升華了!
而《弦》也徹底打破了影迷們對文藝片的印象。原來一提起文藝片,普通人首先想起來的就是偏門、無趣、費腦、看不懂,有的電影節奏緩慢壓抑,像鈍刀子割肉,讓人痛苦到麻木;有的暗藏隱喻極深,從頭到尾看下來仍然是一頭霧水;還有的純粹是演員形象塑造太過真實,蓬頭垢麵、極其鄉土,讓喜歡看臉的影迷們提不起興致。
但是《弦》這部文藝片,剪輯利落幹脆,笑點和哭點交叉出現,既有女主角被欺負苦悶的一麵,也有她勇於報複欺壓者痛快的一幕。
而阮青青的顏值也在水平線以上,就算是素麵朝天,不施粉黛,隻憑她白裙黑發的出塵氣質,年輕清麗的容貌,就能讓人一直看下去。尤其是她無聲盯著鏡頭,猝然落淚的那一幕,更是讓所有人的心酸澀地一把揪了起來。
最後,電影的結局也與一般文藝片的悲劇色彩決然不同,女主角最終破繭成蝶,踏上了夢想的舞臺,完全滿足了觀眾大圓滿的心理。
這樣的電影,要顏值有顏值,要演技有演技,哭點、淚點、笑點、爽點全都有,還難得的不裝逼、不做作、不拖遝,怎能不擊中觀眾的心?
一時間,許多看過的影迷都紛紛向親朋好友安利了起來,廣大網友們更是自發地全麵推廣了起來。
“安利一部好電影,今年以來最好看的一部片子《弦》。不說原因了,媒體們已經說得太多,大家親自去看了就知道,絕對值迴票價!”
“《弦》是難得的國產良心之作,從電影裏麵可以充分看到導演、演員和所有劇組的努力,二青的演技也是棒棒的!作為一名啞女,她沒有采取大哭大笑的用力表演,隻是用眼神來傳達心聲,卻給人細致飽滿、直擊人心的感受。真是徹底給她跪了!誰敢再說二青的演技不行,以後就拿出這座金熊獎杯出來打臉!”
“最近聽好多朋友推薦這部電影,我隻是抱著跟風看看的態度進了影院,沒想到兩個小時之後,我徹底地陷了進去!特別想刷第二遍又不敢刷,因為在影院裏我哭成了狗,第一次!但是這部電影實在是太好看了,尤其是在最後陳靜站在表演臺上的時候,我才真正感受到幸福是那麼難能可貴!她從來不曾擁有的家庭、健康、學業、幸福,我都有,為何不好好珍惜?我決定了,要帶著爸媽進影院二刷!”
隨著二刷三刷人數的增多,《弦》的票房更是節節升高,一周後在所有人的歡唿聲中登上了票房的首位,更是完全收迴了成本。李立山導演緊緊吊著的心終於能放鬆了,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對著在自己家裏麵學小提琴的冬冬,笑容溫和又慈祥。
“冬冬拉得真棒!”李導難得開口稱讚道,讓冬冬這個小娃頓時開心得露出了小白牙。
那呆萌的樣子,不禁讓李導想起了阮青青,於是便和夫人唐教授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和阮家人一起吃個飯?”
唐教授正端著一盤子剛剛出爐的菠蘿油包走進來,一聽此話,不禁笑道:“早就應該了!”
而冬冬的一雙大眼睛赫然已經盯在了菠蘿油包上,一動都不動,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唐教授笑著招唿他放下小提琴,洗洗手,再來吃點心。酥皮的菠蘿油包美味無比,表皮上一層厚厚的蛋酥又甜又香,散發著滾滾的熱氣,引誘著人的視線無法轉移。
一口咬下去,菠蘿油包香脆可口,裏麵夾著一層奶油,入口即化,微微滲透在麵包裏麵,甜蜜的氣息和小麥的香氣交雜在一起,讓人難以放手,一口接著一口停不下來。
冬冬捧著一個熱乎的菠蘿油包,吃得幸福滿滿,就聽到一個醇厚的男聲問道:“冬冬,今天誰來接你迴家啊?”
他下意識地迴答道:“靳叔叔。”
“怎麼總是這小子?不行不行,讓他把阮青青給帶過來。”那個低沉的男聲向身旁人抱怨道。
唐教授不禁掩口一笑,“你侄子勤快唄!要不我們過去怎麼樣?阮爸爸養出了這麼好的孩子,我們親自過去總是有誠意一些。”
“行,就這麼定了。”
冬冬埋首吃得渾然不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嗒吧嗒吃完,便一伸手,軟軟地問道:“老師,我還想吃。”
唐教授笑著摸了一把他圓滾滾的小肚子,道:“隻準再吃一個了。”
“嗯!”冬冬含著一大口菠蘿油包,咧開了嘴,笑出了一口麵包屑。
“……”那副蠢萌的樣子讓李立山導演不忍直視,徑直走了出去,給靳白去了電話。
而阮家這邊得到李導和唐教授晚上過來的消息時,阮爸緊張地坐立不安,比上電視節目比賽還要緊張。
阮青青見了,不由笑道:“爸,李導就過來吃個便飯,不用那麼緊張。”
阮爸嚴肅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以為這麼簡單嗎?”
“?”阮青青不解,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阮爸對著她不明世事的樣子嗟歎不已,念叨:“哎喲,我的閨女,你在外麵可不能這麼傻!”
被莫名教育的阮青青頓時一頭黑線。“我怎麼了?”
“李導是什麼人?”阮爸認真地向著她問道,啟發她的思路。
“《弦》的導演?”阮青青琢磨道,“靳白的小叔?”
“誒,還有這層關係?”阮爸不禁好奇。
阮青青笑著點點頭,卻沒想到阮爸更加鄭重其事了,“那李導是指導過你的導演,也是靳白的小叔,而唐教授還是冬冬的老師,你說他們是不是重要的客人?我怎麼能不緊張?”
“……”在一旁的阮哥默默歎了一口氣,瞬間覺得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從阮爸、阮青青到冬冬,都是一脈相承的——單純。
所以,在阮家人的精心準備之下,李導夫婦二人到來時,受到了極其熱烈的歡迎。
阮爸兩步竄上去,拉住了李立山的手,笑容滿臉道:“李導,你終於來了!來,請上座!”
李立山也是一臉笑容,像是見到了老鄉一樣,親切地說道:“哦,我們早該過來了,一直忙著電影上映的事,拖到現在,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瞧您說的,不介意、不介意!你們忙的是大事,什麼時候來家裏坐坐不行?”
兩人寒暄的這叫一個熱鬧,阮青青在一旁聽著尷尬癥都犯了。靳白抱著冬冬推門走了進去,站到大灶旁邊,掀起鍋蓋,騰騰的熱氣頓時滾滾而出。
冬冬不由自主地讚歎了一聲,“哇——!”嘴邊的口水頓時就要潺潺飛流直下三千尺。
靳白輕笑一聲,熟練地找出碗,盛了小半碗香甜軟糯的南瓜羹到碗裏,疊了一塊布遞給冬冬。
這嫻熟的動作,讓人看了為之驚訝。阮青青不由對著阮哥開玩笑道:“哥,你看冬冬,快被靳白給勾走了。”
阮哥:“→_→”這個傻妹子,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