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言氣笑,“原因?”
容妍沉默良久,仿佛提醒他似的開口,“皓皓的病已經好了”
程湛言睨著她,眉梢處是一片薄冷。
雖然知道是這個原因,可是在她說出來後,這個答案瞬間變成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
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語氣遲緩,“所以,容妍,我對於你而言,隻是一個工具麼?利用的時候就撿起來,不用的時候就棄之敝履?”
容妍的心口因為他的話而劇烈的顫動,下意識的反駁,“不,我沒有這樣想過……”
“沒有?”程湛言挑眉,眼底依舊冷的人發慌,“你現在的做法不是嗎?”
“我……”容妍張了張口,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容妍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試著平靜的和他溝通,“我隻是覺得,我們的婚姻沒有維持下去的理由。”
是,在和他在一起時,她會感到很安心,那是在外麵五年裏她不曾感受過的。
她把自己照顧的很差勁,也把皓皓照顧的很差勁,而在他的身邊,她從來不需要擔心什麼。
可是每當她午夜夢迴,總是害怕那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夢醒了,隻剩下她一個。
程湛言看她,定定的吐出幾個字,“皓皓不能成為嗎?”
容妍感覺到自己臉頰上又兩道炙熱的淚珠滾落下來,燙的她心生疼生疼的。
抬起手隨意擦了擦,幹脆利落的道,“對,不能。”
那什麼能?
程湛言想問她,卻最終沒說出口一個字。
心裏形成了一個認知,容妍不喜歡他,即使他們結婚了,有了孩子,她還是不想留下她身邊。
這樣的認知讓程湛言升起一種頹敗感。
“你當初為什麼生下來皓皓?”既然不喜歡他,那生下皓皓又是為什麼?
容妍眼睫輕輕的顫了顫,遲遲開口,“醫生說……我的子宮壁太薄,不適合流掉。”
她的話就像淩遲般割著他的心,再開口時眼底沒有絲毫情緒,“離婚可以,皓皓歸我。”
容妍輕笑,“好。”
容妍笑著,心底卻是被什麼東西抓著喘不過氣來,大腦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交給他吧,皓皓交給他才是準確的。
當初不就說好了麼,他救皓皓,撫養權歸他。
“容妍,你究竟有沒有心?”程湛言一把上前,將她的身子抵在牆麵上。
冰涼的觸感越過衣服,滲透進她的皮膚裏,引起陣陣顫栗。
鼻息間都是他灼熱的唿吸,容妍有一瞬間大腦空白。
耳邊又是程湛言的的咬牙切齒,“你當年離開我一聲不吭的將皓皓生下,如今又為了離開我一聲不吭的將皓皓丟下,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容妍的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真實情緒。
是啊,她總是這麼的不負責任。
程湛言感覺到她低落下來的情緒,心底不忍,看著這樣子一言不發的她,隻覺得礙眼。
身子前傾,一手越過她後背隔斷牆麵的冷意,另一隻手扶起她的小巧的下巴。
她的視線迫不得已的仰視著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