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愣神間,赫連欽已經(jīng)將玄晏匕刺進(jìn)日鬆族男子單薄的衣服中,直逼肉身。
赫連欽另一隻手抓住日鬆族男子握著他脖子的手,阻止日鬆族男子的意圖。
日鬆族男子被刺中,還是不慌不忙的看著赫連欽,顯然是不把赫連欽放在眼裏,臉上揚(yáng)起一抹笑,似在嘲笑赫連欽的不自量力,手再次握緊想讓赫連欽徹底屈服。
隻是日鬆族男子手剛一用力,臉色就變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被赫連欽握住的手,“你┉”
不待日鬆族男子說完,赫連欽手使力,輕而易舉的讓日鬆族男子鬆開了握住他脖子的手。
日鬆族男子的手被赫連欽緊緊抓住,沒一會兒上麵的青筋就暴起,鮮明可見,看起來十分猙獰,而日鬆族男子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
“嗯哼。”日鬆族男子悶哼一聲,腹部被赫連欽踢了用力一下,赫連欽手一鬆,日鬆族男子就跪在了地上。
赫連欽目光落在日鬆族男子手按著的位置,那裏原本就有傷?
掩下心中思緒,赫連欽抬起腳,踩在了日鬆族男子的膝蓋上,在日鬆族男子憤怒的眼神中,一點(diǎn)點(diǎn)的用力,直至日鬆族男子再次發(fā)出悶哼聲,赫連欽才停了下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
日鬆族男子將頭撇到一邊,極其不願的開口道,“我在長星州與北英國的交界處碰上了那個人牙子,因?yàn)橐恍┰蚴芰藗蝗搜雷舆B同日鬆族一起抓了來。”
“你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長星州與北英國的交界處?”赫連欽看向日鬆族男子的後頸處,透過發(fā)絲隱約可以看見那裏烙有一個“奴”字。
據(jù)赫連欽所知,西林國的奴隸烙印向來是烙在右臉上的,而會烙在後頸處也就隻有北英國了,至於日鬆族是不是烙在後頸他並不清楚。
之前他在人牙子那裏看到的日鬆族奴隸右臉都是沒有烙印的,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人牙子覺得眼前的男子是日鬆族人了。
“我從小就待在那裏。”男子道。
赫連欽繼續(xù)問道,“從小生活在那裏?你既不是日鬆族人,也不是長星州人,那你是北英國的?”
男子眼睛一閃,“沒錯,我是北英國人。”
“北英的?”
赫連欽輕哂,“北英國人會出現(xiàn)在長星州與北英國邊界?”
還自小生活在那裏。
北英國自南高國覆滅後,就實(shí)行了閉關(guān)鎖國政策,如無北英國皇帝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入北英國,違者殺無赦。
這在各國之間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隻是沒有明確說出來罷了。
長星州百姓與北英國之間隔了一個日鬆族,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日鬆族身上,自是沒有察覺到什麼。
男子眼中浮現(xiàn)出懊惱之色,又很快隱去,立刻改口,“我是奉皇上之命來這邊辦事的。”
不管男子怎麼說,赫連欽都不會相信他的話。
不是北英國人,那就一定是日鬆族族人了,隻是為何方才他問起男子是否是日鬆族人,男子會露出那樣痛恨的表情,還稱日鬆族是低賤的種族。
赫連欽一路走來,聽到過不少長星州百姓怒罵日鬆族,甚至直接表明日鬆族就是陰溝裏的老鼠,是見不得光的種族,將日鬆族稱為這天下最應(yīng)該滅絕的種族,認(rèn)為日鬆族人都是低賤的。
所以,眼前的男子其實(shí)就是西林國人,隻是他後頸處被日鬆族打上烙印?
男子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神情以及他的身手,赫連欽覺得此人一定不簡單,像是受過什麼正規(guī)的訓(xùn)練一樣,一招一式之間都帶著規(guī)法,且從男子看向人牙子狠厲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殺過不少人,身份地位或許不低。
想到這,赫連欽收起了渾身的寒氣,將男子扶了起來,再次問道,“你真的不是西林人嗎?”
男子雖不知赫連欽為何會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但仍是閉口否認(rèn)了。
赫連欽頓了頓,接著道,“那人牙子竟將友國國人綁了來,實(shí)在是不知所謂。”
聽到赫連欽的話,男子眼中又帶上了厲色,“的確不知所謂。”
赫連欽將男子的神情盡收眼底,明白男子是不會放過人牙子的。
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搞清楚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以免等下他們追過來。”赫連欽微笑。
“你要放我走?”男子看著赫連欽,眼底的狠厲褪去,附上了些許驚訝。
男子此時早已忘了赫連欽將腳踩在他膝蓋上,狠狠欺辱他的事。
“嗯,你不是被誤抓的嘛,又是我西林國的友國國人,自然可以走。”赫連欽認(rèn)真的說道,似是相信了男子的話。
男子深深的看了眼赫連欽,“不管你是因?yàn)槭颤N放我走的,我阿本都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答應(yīng)你。”
等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赫連欽才低低的笑了起來。
阿本?
原來此人叫阿本。
日鬆族雖向來狡詐滑膩,卻有一個不錯的準(zhǔn)則,那就是非常重情義,不輕易許諾人,一旦許諾了,那麼不管許諾的是什麼都會去辦到。
此人自小生活在日鬆族,或多或少會被日鬆族所影響,所以,赫連欽才說要放阿本走。
而阿本也如赫連欽預(yù)料的一般,承諾赫連欽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
隻不過阿本此人睚眥必報,是個非常不好對付的人,赫連欽不敢保證阿本會不會想起自己之前羞辱他的行為,反過來報複自己。
赫連欽垂下眼簾,看了眼地上的血水,然後用帕子擦盡玄晏匕上麵血跡,在幾個大漢追上來之前離開了巷子。
報複又怎樣?他還就是羞辱了,等弄清阿本的身份,削了日鬆族的氣焰,他便再無顧忌。
赫連欽迴去找到呂蓮兒三人時,綠衣丫鬟已經(jīng)不見了,而原本裝著日鬆族的鐵籠也少了幾個,顯然是被綠衣丫鬟買走了幾個日鬆族人。
人牙子依舊站在奴隸麵前,肆意鞭打他們,見有買家過來便滿臉笑容的迎上去,隻時不時張望幾下,似在想大漢怎麼還沒把人抓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