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樞身體抽搐,眼睛呆滯的轉了轉,想要暈過去卻一次又一次的被疼醒,四肢無力,後背已經被攪出了一個血洞,鮮血不住往外冒。
“哧”赫連欽抽出了玄晏匕,露出血淋淋的刀身,雨滴落在上麵把血跡洗去,血順著刀尖滑落下來,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血圈。
赫連欽一鬆手,上野樞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唯有微微顫抖的手指可以證明他還活著,後背鮮血直流,與雨水相融,整個人躺在血泊之中。
“將軍。”邊玲見此,立刻哭喊起來,聲音悲戚,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般,絕望而無助。
赫連欽揪著邊玲的衣襟不放,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人不住的哭泣,幽暗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亮光,享受著此刻的歡愉。
其餘日鬆族人連連後退幾步,驚駭的看著這一幕。
一向勇猛兇煞、令他們懼怕的將軍,被人三兩下就挖肉捅刀,斷了手臂,無法反抗,生死不明的倒在血泊中。
這少年看著也就十三四歲吧,竟有如此本事,不僅瞬息之間幹掉了將軍,還在將軍身上挖出一個血洞來,可見其心狠手辣,武藝超群,且力氣是他們萬萬不可比的。
高木目光流轉,幾番思慮下定決心,“你這長星州世家子,敢殺了將軍,簡直是狂妄,就不怕我們族長帶兵攻打長星州嗎?”
不給赫連欽接話的機會,高木又道,“哼,今日是我們不敵,你給我們等著,來日我們一定會替將軍報仇的!”
高木說完,立刻朝其餘日鬆族人使了個眼色,沒有去管被赫連欽拎在手中的邊玲,轉身就要飛奔離去。
“高木,你什麼意思?是想丟下將軍不管嗎?高木,這個混蛋、雜種快迴來!還有你們,竟然就這樣背叛將軍,族長知道後不會放過你們的。”邊玲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的看著毫不猶豫隨高木而去的日鬆族人,心重重的垂了下去。
“想走?也不問問我願不願意?”赫連欽眼神一厲,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堂而皇之的闖進長星州,殺了這麼多百姓,就想這麼輕易離開?
赫連欽鬆開邊玲,隨意將其扔在一旁,手用力向前一揮,玄晏匕便飛了出去。
“啊。”玄晏匕精準無誤的刺進一個日鬆族人的後腦勺,日鬆族人發出一聲短暫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其餘日鬆族人見狀,臉色刷白,更是驚懼,身體顫抖不已,隻能加快了速度,試圖逃離這裏。
赫連欽一把抽出上野樞手中的長刀,飛身追去。
“高木,救救我們。”其中一個日鬆族人忍不住迴頭張望了一下,發現赫連欽已經離他隻有五步之遠,立刻驚叫起來,嘴裏喊著高木的名字,想讓高木幫幫他。
隻是高木向來狡猾奸詐,從來都是別人救他的,哪裏會去救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兵,更何況是在這種危急關頭呢,所以高木一聽到喊聲,就不要命的向前跑去,根本沒有理會。
赫連欽一手搭在日鬆族人的肩上,稍一使力將其拉得往後退了幾步,抬手廢了他的胳膊,長刀一揮便抹了衝過來的另一個日鬆族人的脖子。
“噗”又一個日鬆族人被赫連欽踢飛,正中一旁的屋牆,滑落在地上,牆上留下血色斑斕的印子。
頃刻間,除了高木,所有日鬆族人都被赫連欽解決掉了。
赫連欽疾步朝高木走去,借著周圍的屋牆,飛身踩在上麵,幾下跳躍穿過屋子,雨水拍打著赫連欽的衣袍,赫連欽卻沒有去管,很快便來到了高木後麵。
高木驚恐之下,沒了方向般的往左邊跑去,進了另外一個巷子。
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一間屋子前放了幾個背簍,抓起背簍就朝赫連欽扔了過來,試圖阻止赫連欽的前進。
豈料,赫連欽握著長刀一把砍下背簍,“哢嚓~”細小竹子被砍碎的聲音響起,背簍應聲分成了兩半,紛紛跌落在地上。
高木牙齒都咬碎了,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比他們還矮一點的長星州世家子武功如此高強,甩都甩不掉,高木知道自己不是赫連欽的對手,一旦被赫連欽抓住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隻得不停的逃啊逃,最終逃到了一個死角。
“你、你不要過來,公子,有話好好說。”高木滿臉恐懼的看著赫連欽,一邊晃動著腦袋,靠著後麵的牆,因為害怕額頭冒出了冷汗,與雨水交融在一起,早已淩亂的頭發濕答答的貼在臉上,很是狼狽。
赫連欽走到高木前麵站定,眸色平靜無波,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引起他的關注,赫連欽的衣袍雖也被淋濕了,可他依舊淡然而立,身上的從容與貴氣不變,與高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年仰頭看天,雨水便飄落在了如玉的臉龐上,似是有些不適,清澈見底的眼眸閃了閃,細長的眼角與粘著晶瑩水珠的睫毛跟著動了幾下,雨水從臉上滑落到白皙的脖子上,遺世獨立般的站在那裏,讓人心生好感,感歎少年風光。
而這一幕落在高木的眼中,卻是無比的驚悚,隻因少年手持長刀,正慢條斯理的看向他,眼中帶著殺意,深深的刺入高木的骨髓,使高木渾身冰冷,顫抖不已。
為了追高木,浪費了赫連欽這麼多時間,赫連欽此刻心中有些不耐,正打算解決了他,然後快點迴去。
長刀向高木而去,刀刃上的光一下子反射到高木臉上,高木緊靠著牆,眼看著長刀就要落在自己脖子上,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句,“我、我有長輪車的構架圖。”
長刀一頓,停在了高木的脖子上。
高木瞬間鬆了口氣,心中生起一絲希翼,他知道長星州官府一直想要得到長輪車的構架圖,甚至曾高價懸賞過,隻為能夠在戰場上避開長輪車的攻擊,戰勝他們日鬆族。
這個世家子一定也很想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