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樂上了馬車後才發現,這馬車外表看起來雖大,但是內部裝飾卻極其簡單。
可以看出,盡管李昭貴為秦王,卻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赡芨嗄甑能娢樯挠嘘P。
當然,也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這個秦王的城府不簡單。
陳景樂坐下就問:“殿下這麼早,是從哪裏迴來?”
李昭打著哈欠:“沒,本王這才剛出門!
“哈?”陳景樂微微張嘴,“殿下不是要迴秦王府?”
什麼情況?
我還以為你順路送我到家來著。
既然不是迴秦王府,那你喊我上車幹嘛?
“不是啊,我剛從府上出來,準備出城。”
李昭說完,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車內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陳景樂先忍不住失笑:“罷了罷了,既然殿下要出城,那秦某就陪殿下走一趟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要緊事。”
剛才上車的時候看到,李昭帶的護衛並不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最近京城暗潮湧動,連陳景樂自己都得小心翼翼。
李昭拍拍額頭,無奈攤手:“好吧,看來是本王睡糊塗了。不過有秦少俠隨行,本王也安心些,最近城外可不怎麼太平。原本想著就城外這點路,來迴半個時辰,為了趕時間就沒多帶人手!
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交談還算愉快。
李昭私底下沒什麼架子,性格相對溫和,怪不得在民間口碑這麼好,甭管是真實還是虛偽,起碼人家表麵功夫做得好。
按照李昭的說法,是城外一處工匠作坊產業有急事,需要他去處理,所以才一大早就出門。
盡管昨晚一晚上都在守夜,不過陳景樂的精神狀態還不錯,對現在的他來說,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關係。
馬車在城內還好,到城外就略顯顛簸了,陳景樂暗自嘀咕,不時要挪一下屁.股。
還是自己的奔馳坐著舒服。
“對了,昨日又有人送了一些秘籍過來,迴頭本王就讓人給秦少俠送去!崩钫颜f。
陳景樂淡然一笑,剛想說話,猛然察覺到數股強烈的殺氣飛速逼近,頓時低喝:“秦王小心!”
除此外還聽到箭矢的破空聲,伴隨著車外眾護衛的驚唿與慘叫。
陳景樂果斷抓起李昭,長刀出鞘,一刀破開馬車頂部。身形騰空而起,成功躲掉下方穿透馬車的強弩箭矢。
同時橫刀狂舞,鐺鐺鐺,擋下四周射來的一連串暗器。
李昭驚魂未定,死死咬住牙關,一張臉繃得緊緊,心中後怕不已。要是剛才慢上一點,他都會被射成篩子。
陳景樂人在半空,就直接反手劈出一刀,刀氣凜然霸道,如囚籠中釋放出的遠古兇獸,瞬間撞上迎麵衝來的蒙麵刺客。
對方倉促之下,舉刀格擋。
然而陳景樂的全力一擊,又豈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
剎那間直接連人帶兵器一刀兩斷,鮮血狂噴,內髒四散,嚇得其餘刺客一時頓住,不敢上前。
恐怖如斯。
陳景樂眼神冷漠,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把這點小場麵放在心上。
落地的瞬間,再度出手,將離自己最近的兩名刺客斬於刀下。
然而對方人數依舊占優勢。
橫刀擋在身前,左手緊緊抓住李昭的後衣領,陳景樂餘光看到車夫以及眾護衛,都已經被箭矢射成篩子,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隻剩他跟李昭二人,況且李昭還是個累贅。
情況有些危急。
“一起上!”剩下七八名刺客麵麵相覷,急聲喝道。
無論如何,都要殺死秦王,這是他們的任務。
然而陳景樂也不是吃幹飯的。
“殿下放心,秦某會保護您的安危的,不過在這之前得罪了!秉I對齊齊撲上前來的敵人,陳景樂低聲道。
李昭強自鎮定:“好,若本王能活著迴去,必有厚報!”
陳景樂微微點頭,護住李昭,橫刀再次劈出,逼得對方隻能閃躲,反正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有利。
不過陳景樂並不想和他們拖下去,不是人多就能決定勝負的。
半刻鍾後,望著滿地屍體,李昭麵色鐵青,冷笑道:“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啊。”
陳景樂眉頭微皺,看來這次,京城真的要亂了。
……
丞相府。
蔡元興來迴踱步,聽完手下匯報,一時沉默。
良久才長歎一聲:“看來老夫也要早做打算了!
他自然知道襲擊秦王這種事是誰幹的。
除了太子,還會有誰?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嫁禍,但是太子的嫌疑最大。
對太子這種魯莽行為,蔡元興可以說極為不滿,這樣一來,徹底打亂了他的部署。
不過也難怪太子這麼心急,老皇帝其實從昨天開始,就已經病重陷入昏迷,很可能不會再醒來,隻是被太子封鎖了消息而已。
為防止意外發生,自然是徹底解決後患最好。
不能說太子做得不對,隻是這一招,並不怎麼高明。
……
皇城東宮。
太子李紀背對著大門,微微昂首,讓人看不清表情。
“你說,失敗了?”他的聲音透露著古怪意味。
半跪在地上的探子肩頭顫抖,不敢出聲。
“既然任務失敗,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探子臉上閃過驚惶神色,下一刻隻聽見“呲”一聲,一截劍尖直接穿透他的咽喉,從另一側冒出,鮮血潺潺。
呲,再一聲,李紀拔出長劍,隨手丟在一旁。
探子瞪大眼睛,任由脖頸上巨大的血窟窿不斷湧出鮮血,無力栽倒。
“拖出去處理掉,免得髒了孤的眼!”李紀轉過身,閉上眼平淡道,仿佛殺掉的隻是一隻螞蟻。
他身後一道黑衣人影出現,直接拖走地上的屍體,很快有人來處理地上的血跡,一切恢複如新。
“沒有人可能阻擋孤的腳步。”空蕩的大殿中,有人低聲喃喃。
……
陳景樂抓著李昭,利用輕功極速趕路。
馬車目標太明顯,隻能拋掉,先迴到城內再說。以李昭的勢力,足以應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隻是不知為何,陳景樂心裏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視察工匠作坊,大可,何必一大早跑出來,還隻帶幾個普通護衛。
莫非是故意引蛇出洞?
陳景樂沉默不語,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補昨晚的更新,年紀大了,總是寫著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