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避什麼嫌?”
江晚檸一時轉不過彎來,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什麼好避嫌的?
顧山栩把手揣進口袋裏,吊兒郎當道:“咱倆好歹男女授受不親,你說你媽看到我不會懷疑咱倆早戀嗎?”
這句話問出口,把江晚檸聽蒙了。
重生前她已經18歲了,按理來說比他大兩歲。
自從重生後,她一直覺得自己和班裏同學格格不入,說不出是哪裏別扭來,隻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弟弟妹妹對待。
至於早戀這種問題,她好像真沒往這方麵想過,光想著好好學習,完成上輩子的夢想,根本沒有時間整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他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江晚檸猶豫道:“要不你先避避?”
“那你一個人搬得動行李嗎?”顧山栩偏頭笑著看了看她的胳膊,很輕易就能握過來。
“搬得動,應該問題不大,我也沒多少東西。”江晚檸想了想,上輩子就是自己一個人搬得行李,雖然累點,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顯然顧山栩並不想讓她搬,完全沒聽她在說什麼。
他思索了一下,很快想出了一個方法:“這樣吧,我先進學校,然後你把行李箱都拉進來我幫你搬上去。”
這方法聽上去很完美,兩人邊說邊往校門口趕去。
剛和門衛大爺打了聲招唿,江晚檸電話又響了。
“喂,晚檸啊,媽媽好像看到你了,你就站在那別動,我停好車就過去。”
溫月茹手放在方向盤上,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笑瞇瞇的看著自家女兒。
突然,她好像看見什麼似的,眼睛一瞇,接著問道:“晚檸,你旁邊是你的同學嗎?”
自家女兒乖巧的穿著校服外套,臉蛋紅撲撲的,旁邊站著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也能模模糊糊感覺出帥來。
江晚檸聽到問話後,抬頭望了一眼男生,似有幾分羞澀。
“嗯,是我同桌。”不對勁!
她連忙加快速度,把車停在一邊的位置上。
江晚檸要是知道她媽媽的想法後,肯定覺得冤枉。
她臉紅完全是因為剛才火鍋太辣,臉上的紅還沒有完全褪去。
顧山栩暗道一聲糟糕,他還沒來得及進去,這麼快就被撞見了。
“要不你先迴去吧。”江晚檸抬頭提議道。
他搖搖頭,這時候反而顯得更心虛,沒事都能變得有事,直接大大方方的打招唿倒是能讓對方放下心來。
溫月茹推著兩個行李箱飛速趕過去,做了下表情管理。
先是對顧山栩笑了一下,然後問她:“晚檸,這位是?”
她不動聲色的把目光移過去。
“這是我同桌,就是咱們家那兩隻貓的救命恩人。”
在此之前,江晚檸也不是沒提起過他,畢竟那麼兩大隻貓,憑空出現在她家,鬼扯理由也解釋不清。
提起那兩隻貓,溫月茹反倒放心了。
哦,不是早戀。估計是想問問我家閨女那兩隻貓的事情。
不對,我是個開明的家長,非常開明!
早戀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沒必要擔心!
“哦,你就是那個愛貓使者?貓貓俠呀!”溫月茹心裏的事放下了,說話也親切了不少。
顧山栩突然有些緊張,連忙補充介紹:“對對對,我就是那個貓貓俠,阿姨,您好,我叫顧山栩,是她同桌。”
貓貓俠?這是什麼東西?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個軟不拉幾的稱唿了?
但他也沒什麼異議,阿姨喜歡叫這個名字的話,也無所謂。
溫月茹歎了口氣,想起小貓咪剛到家時的慘狀,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小可憐。
“晚檸,我去問問保安大爺能不能讓我進去,幫你一塊把行李搬上去,要不然你一個人太費勁了。”
保安大爺早就已經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了。
自從昨天唐菀然事件,老劉頭因為疏忽放進來好幾個外校人,差點釀成打大錯,已經被開除了。他可不能犯這種錯!
今天一整天,隻要看到沒穿校服的人靠近學校,他的雷達就滴滴作響,絕不讓無關人員進入校園!
溫月茹站在鐵欄桿外,笑瞇瞇問道:“大爺,我是學生的家長,行李太多了,能不能讓我進去幫幫忙,送完行李我就走。”
“不行不行!俺們領導下命令了,誰也不能放進來!”
大爺擺擺手,嚴詞拒絕。
“就一會,我馬上就出來,不會耽誤你什麼的。”她從兜裏拿了盒煙,試圖讓大爺迴心轉意。
但一時的利益和永久的鐵飯碗來比,大爺還是分得清的,毫不動搖。
“就那麼兩個行李箱,恁家閨女還能辦不了了?我跟恁說,可憋小瞧了現在的女孩子!”
顧山栩很上道的喊道:“阿姨,我幫江晚檸搬行李就行,我力氣大,這點東西輕輕鬆鬆就能搬完!”
“那豈不是太麻煩你了。”
溫月茹嘴上說的很客氣,手上已經把行李箱全部推到了他的麵前。
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也不確定自家閨女和他到底熟不熟。萬一不熟的話,開口就要人家幫忙,豈不是怪尷尬的。
“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顧山栩一手一個行李箱,試探性的提了一下。
還行,不是很重。
“這小夥子好啊,人品好,熱心腸!是個好孩子!好好學習啊!”
溫月茹看了眼手表,眉頭微皺:“晚檸啊,我得趕緊迴去了,你爸馬上就下班了,一會說不定下雨,他沒拿傘。”
“行,那媽你趕緊迴去吧。”江晚檸沒什麼異議,朝她揮手道別。
顧山栩也跟著點點頭:“阿姨,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保證安安全全的把她送到宿舍!”月茹走後,他明顯鬆了口氣,把行李箱放下來,伸了個懶腰。
“唉,可緊張死我了。”
顧山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簡直比跑十公裏還累。
“緊張什麼?我媽媽又不兇。”江晚檸不太理解,他平時膽子那麼大,又沒幹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緊張的。
“唉,你不懂啊。”顧山栩歎了口氣,小聲的嘀咕道:“和醜媳婦見公婆似的,能不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