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那麼幾厘米的距離,後麵衝上來一個男生一下子就把他撞到一邊去了。
“年輕人,手腳幹淨點!
顧山栩皺了下眉,這才發(fā)現(xiàn)王秋生的小動作。
“誰他。媽手腳不幹淨啊,你別亂冤枉人!”他心虛的喊了一聲,立馬就加快腳步重新混入人群。
顧山栩朝那男生道了聲謝,這才發(fā)現(xiàn)他就是剛才三千米跑在他後麵的那個。
李千帆還沒緩過來,擺明了就是重在參與的態(tài)度慢悠悠的落在後麵。
“害,你也是被體委坑過來的吧,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不用謝鐵子,咱倆就盡力而為吧!”
“嗯,你說得對,盡力而為!”
顧山栩扔下這句話,就加快速度往前衝,一直追到第二名的位置才算停下。
他衝的很猛,直接驚呆了李千帆。
要不是知道剛才自己的第一被這哥們搶了,他都要以為這是顧山栩的第一場比賽。
這哥們,是真不當人啊。
合著隻有他重在參與啊。
顧山栩一直緊跟著前麵的第一,保持和他一樣的節(jié)奏,這樣還能輕鬆一些。
如果在前麵領跑,體力不是很充足的情況下,很容易跑的一會快一會慢,而長跑最注重的就是節(jié)奏。
他倒是跟在人後麵輕鬆了,但是第一名心理壓力頓時大了起來。
第一名隻有一場比賽,所以體力充沛。
但是他剛才看了三千米的比賽,知道身後這哥已經(jīng)跑了一次了,怎麼這會他還跟在自己後麵,和頭狼似的緊追著他。
他咬緊牙關,加了一點速度,試圖和顧山栩拉開距離。
但是他加多少速度,顧山栩就加多少速度,都快把他給整的心裏崩潰了。
原本好好地節(jié)奏全被打亂了,沒一會就唿吸急促起來。
王秋生照例混在中上遊的位置,他眼睛緊盯著顧山栩的背影。
傻。逼,跑得這麼快,就知道耍帥,我看你一會跑個倒數(shù)第一還有沒有臉!。
已經(jīng)跑到第七圈了,跑在後麵的運動員逐漸跟不上隊伍,甚至有的跑岔氣開始慢走了。
李千帆倒是慢悠悠的一直沒停,就像公園裏健身的老大爺慢跑著從倒數(shù)第一變成了倒數(shù)第三。
王秋生也開始慢慢加速,從第五名一路追到第三名。
第三名的男生瘦瘦小小的,但是兩個小短腿倒騰的極快。
王秋生一時半會還真追不上,隻能抱希望於一會他沒有體力自己慢下來。
——
江晚檸趁著他去檢錄的功夫,去隔壁小賣部買了一些話梅幹,讓婆婆幫忙衝了一杯熱水。
剛才顧山栩和她抱怨了一句,跑完步嗓子幹,有一股鐵鏽味。
她想著用幹話梅衝水,酸酸甜甜,剛好可以緩解。
迴到觀眾席後,江晚檸照例舉起攝像機,準備把全程都錄下來。
原本壓根沒注意到王秋生這個東西,但是他居然想推顧山栩。
還真是巧了,她全都給錄下來了。
上輩子怎麼不知道這王秋生這麼玩不起?
前麵的運動員們已經(jīng)跑到了第九圈,直接套了後部分人一圈。
王秋生已經(jīng)追到了第三名,和顧山栩挨得非常近。
江晚檸看的提心吊膽,心裏不住地為顧山栩加油。
當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她直接把體委的大喇叭給搶了過來。
“顧山栩加油!衝衝衝!我等你拿金牌迴來給我!”
他循聲望去,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但實際上,顧山栩的體力確實有點跟不上。
平時拉練的速度和比賽的速度完全不一樣,這會他就已經(jīng)感覺雙腿酸軟無力,胳膊也越來越?jīng)]勁。
腳步逐漸慢了下來,他和第一名之間拉了二十米的距離。
第一名往後看了一眼,心裏竊喜,還好他跑了一個三千,要不然這第一就不是他的了。
王秋生也沒著急去追,膈應人似的跟在顧山栩後麵。
“嘖嘖嘖,沒勁了吧?就知道裝,還拿金牌呢,你能拿個銅牌就不錯了!”
“哎呀,學習不行,你體育還不行,你說你能幹點什麼?”
顧山栩都沒勁翻白眼了,忽視這隻煩人的蒼蠅,保存體力。
王秋生看他跑的如此費勁,心裏爽的不行。
“真虛,我可不跟你玩了,我要去拿金牌哄晚檸開心!
他說完就輕輕鬆鬆超越了顧山栩,直奔著第一的方向追去。
江晚檸看他嘴唇泛白,急得不行,萬一真出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她直接把攝像機撂在一邊,拎著杯子就往比賽場地跑去。
顧山栩體力確實跟不上了,被套了兩圈的李千帆依舊保持著良好心態(tài)。
兩人偶遇時,他還笑嘻嘻的加油:“喲,哥們,又見麵了,加油啊!
“......”我謝謝你。
當跑到第十圈的時候,顧山栩好像聽到了自家小朋友的聲音。
“同桌!加油!”
而且這聲音還越來越近,他迴頭看了眼觀眾席,也沒有小朋友的身影啊。
咋迴事,跑幻聽了?
江晚檸眼疾手快,在不幹擾比賽的前提下,趁著沒人經(jīng)過跑道,她一下子猛衝進操場。
拿著保溫杯就往顧山栩的方向奔去。
正當顧山栩還在懷疑自己時,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江晚檸?你咋來了??”
江晚檸跟著他的速度,在操場內圈跑:“我咋不能來,你行不行,實在不行咱就不跑了。”
就還剩兩圈了半了,顧山栩怎麼可能放棄。
況且,男人怎能說不行。
“跑!我行,我可行了!”
江晚檸也不再勸了,默不作聲的跟他一起跑。
顧山栩還以為她就是出於同桌情誼,過來關心自己一句。
但是他都跑了半圈了,小朋友還跟著她?
江晚檸很難不注意到他:“你光瞅我?guī)稚叮苣愕牟!我陪你一起!?br />
“不用,我真能跑下來!
但顧山栩說什麼,她都不退讓,就是一直陪著他,握杯子的手都在發(fā)抖了。
江晚檸跟跑兩圈就已經(jīng)氣喘籲籲,頭發(fā)都跑的淩亂了。
顧山栩心疼的不行,她本來體力就不好,平時跑操都累得不行,還陪自己跑步,心裏一直憋著的那股勁就上來了。
“草,幹他媽的,你擱終點等著,哥今天必須得把金牌給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