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栩喝了一口水,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水居然甜滋滋的,自己喉嚨裏的鐵鏽味一下子就被驅(qū)散了。
聽到江晚檸的問話,他委屈勁立馬就上來了,想要和小朋友尋求安慰:
“王秋生罵我,在起點的時候還想要推我,但是我們好歹是同學(xué),我就想著等等他,不要讓他輸?shù)奶y看。”
他自己都要為自己這番話鼓個掌,不就是綠茶嗎?
就你王秋生會,我難道就不會了?
江晚檸聞言氣的不行,畢竟她可是親眼看到王秋生想要推他的事實。
“這傻.逼,真是玩不起,就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要知道一個人正在跑步的話,不小心被人推倒,可能會受傷導(dǎo)致終身殘疾!”
顧山栩看著她兩手叉腰,罵罵咧咧的,不僅沒覺得不文明,還覺得她奶兇奶兇的,像隻胖乎乎的珍珠鳥,怪可愛。
“我這還是頭一次聽見你罵人。”
“怎麼啦,他欺負(fù)我同桌誒,我不罵他罵誰?沒揍他都算我心地善良!”
江晚檸這話說得理所當(dāng)然:“我同桌我不保護(hù)誰保護(hù)啊?”
比賽終於結(jié)束了,她知道剛跑完五千不能馬上迴去坐著,需要慢走一會。
平時和薑然一起習(xí)慣了,江晚檸下意識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我陪你走一會,放鬆一下肌肉~”
顧山栩突然被挽住,挑眉一笑,非但沒有提醒她,甚至還非常配合的留出一個空,讓她挽的更舒服一些。
她精神放鬆,話自然就多了起來:“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你怎麼確定你最後跑得過王秋生呢?”
“這還用確定嗎?實力而已。”
另一邊。
“二十分二十二秒。”
王秋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聽到了剛才裁判說的話。
這意思不就是顧山栩比他還要厲害嗎?
嗬嗬,自己今天隻不過是狀態(tài)不好而已。
還有這傻.逼剛才是在幹什麼?羞辱自己?
他越想越氣,想去找顧山栩理論一番。
找是找到了,但是看到兩人手挽手的樣子,他更氣了。
王秋生喊住顧山栩:“你給我站住!”
江晚檸冷不丁嚇了一跳,立馬撒開了手。
顧山栩遺憾的搖搖頭,這傻.逼,每次都來的這麼不合時宜。
“顧山栩!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羞辱我?”王秋生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歎了口氣,非常無辜:“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呀,你一開始就想著讓讓我,不想讓我輸?shù)哪屈N難看,我心裏非常感動,記住了這份恩情。
但同桌陪我一起愛的長跑,一個不小心就把你超越了耶。
而且又一個不小心超了你半圈,哎呀,想起你剛才的恩情,我就尋思等等你,也讓你別輸?shù)哪屈N難看。
誰知道等了你半天,你居然還是沒有超過我誒。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王同學(xué)?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呀。”
殺人誅心,王秋生當(dāng)著江晚檸不敢否認(rèn),或者說沒什麼可否認(rèn)的。
他用手指著顧山栩,氣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你你你......”
江晚檸想起他要推顧山栩心裏就來氣,伸手就把他的手打掉。
“你什麼你啊,你媽沒教過你用手指人不理禮貌嗎?我同桌處處為你著想,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嗎?”
王秋生:“???”
這是江晚檸?他哪裏招惹她了?上輩子的她那麼溫柔,到底哪裏出現(xiàn)了錯誤?
“好狗不擋道,上一邊去!”
江晚檸拉著顧山栩繼續(xù)散步,遠(yuǎn)離那隻亂咬人的瘋狗。
顧山栩心裏爽得不行,自己懟人哪有小朋友幫他懟人舒服。
慢慢走了一會後,他突然有些反胃,惡心的不行。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江晚檸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顧山栩有些輕微的發(fā)抖。
跑步出的汗剛退下去,又開始出冷汗。
他捂著胃,慢慢蹲了下來,極力壓抑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沒......沒事。”
一個精神抖擻,頭發(fā)半白的老頭路過,停在他們身邊。
“哦喲,是你啊,小同學(xué),我記得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跑步前喝了紅牛?”
“對,他確實喝了一瓶紅牛。”
老頭身板站的筆直,脖子上戴著一個哨子:“那沒事了,放心吧,喝紅牛之後劇烈活動確實會有想吐的情況,你們應(yīng)該走了一會了吧,那讓他坐著休息會就好了。”
“那就好,謝謝老師。”江晚檸扶著他就地坐下。
老頭擺擺手示意沒事,邁著矯健的步伐往操場出口走去。
——
體委一個人占著三個人的座位,把玩著大喇叭,嘿嘿傻笑。
“我就知道栩哥是愛我的,要不是我的鼓勵,他怎麼會繼續(xù)堅持下去!”
林西生搖搖頭,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完了,這孩子沒救了。
這句話,體委自己一個人已經(jīng)傻兮兮的念叨了十三遍了。
他也實在不好意思點破,栩哥最後壓根不是要放棄比賽,而是想在他同桌麵前秀一把。
體委放下喇叭,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嘿嘿,明天栩哥還有一場接力賽!我猜他肯定又是第一名!”
“栩哥有沒有釘子鞋啊,沒有的話我要把我的寶貴釘鞋獻(xiàn)給他嘿嘿!”
林西生拎起一個黑色的斜挎包:“我栩哥咋可能沒有釘鞋!明天這場比賽,栩哥必勝!”
王秋生早就迴來了,班裏同學(xué)也對他表示了祝賀和歡迎,但他聽著總感覺心裏不得勁,好像是在嘲諷自己似的。
他握緊拳頭,腿因為用力過度還在微微顫抖,眼睛不自覺跟著林西生的動作看過去。
黑色斜挎包,釘鞋,比賽?
對了!這崽種明天還有一場比賽!
釘鞋!釘鞋!
他眼睛死盯著那雙釘鞋。
正巧班主任來視察,看有沒有逃課的同學(xué)。
聽人說林西生比賽受了傷,連忙把他喊過去問情況。
王秋生眼睛一亮,好機(jī)會。
他從自己包裏摸出一盒訂書釘,還有幾個別針全都握進(jìn)手裏。
“體委,什麼是釘鞋啊?我都沒見過,是長滿釘子的那種鞋嗎?好高級啊!”
王秋生故意到體委麵前套近乎,想趁他不注意把釘子紮進(jìn)顧山栩的鞋裏。
體委笑嗬嗬的迴答他的問題,畢竟這也算是一大功臣,拿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你沒見過釘鞋?也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是我釘鞋今天沒帶,要不給你看看栩哥的吧!”
王秋生簡直要笑出聲了,自己正愁沒機(jī)會,他倒是把機(jī)會往我跟前送。
他隔著老遠(yuǎn)就衝林西生喊:“林子,我能看看栩哥的釘鞋不?”
“看唄,別穿就行,你再給人家撐大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