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向陽那般局促地站在聞洛溪的辦公室門口,手裏還拎著一份豆漿、油條,貌似還有小籠包,何言風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狡黠。
“那個,郭老師,今個早上呀,來的有點匆忙了,我好像也沒有吃早餐呀。”盯著向陽手中的早餐,何言風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啊!那個,那個……這個早餐啊,這個早餐怎麼來著……”看著自己手中的早餐,向陽陷入尷尬和糾結之中,明知道何言風應該是在故意打趣,不過卻是不知道怎麼拒絕,捉急思索,片刻之後,方才打哈哈道:“……對,這個早餐冷了,味道變了,何老師如果想吃的話,待會兒我去樓下重新給你買一份。”
何言風聽了這話,抬頭間,驀地看到,視線所及處,一抹熟悉的身影徐徐走來,看到這抹身影之後,他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了,同時開口說道:“冷了?變味了?要不要我幫你扔了?還有,你的早餐就是樓下買的嗎?樓下有早餐嗎?如果有的話,那就不麻煩郭老師了,等下我自己下去買。”
“好了,我看郭老師似乎還有挺重要的事情,我就不打攪了。郭老師,祝你好運!”說罷,向向陽擺了擺手,何言風憋著笑,離開了現場。
向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頭,有些狐疑地看向何言風的背影,總感覺,後者最後那句“祝你好運!”頗有深意。
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向陽索性不去多想,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轉身之際,他的臉上浮起燦爛的微笑。
頂著笑意,向陽快步迎上了徐徐走來的聞洛溪,同時開口說道:“聞部長,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早餐……”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聞洛溪就禮貌性地打斷道:“郭老師,不用了,我胃不太好,吃不了冷的東西。還有,樓下的早餐,我不太喜歡。”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末了,還微笑地補充了一句,緊接著,便是利索地打開了辦公室門,快步走入了其中,留給向陽一個優雅的倩影。
看著聞洛溪的倩影,又瞅了瞅手中的早餐,向陽無奈苦笑道:“現在,如果我說,這早餐還是熱的,而且不是樓底下買的,而是我特地從五公裏外的網紅早餐鋪子裏麵買的,你信嗎?”
隻可惜,他的小聲的,委屈的嘟囔,注定是沒有人能聽見的,再說了,他也不敢加大聲音,要是聞洛溪聽見,一頂故意扯謊騙人的帽子估計又得扣下來了。
現在他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剛剛會覺得,何言風最後的那句話頗有深意,感情兩人的對話全都給聞洛溪聽了去,就這種情況,我還怎麼“好運”!
這下子,自己算是被何老師給整慘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再次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早餐,向陽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走到垃圾桶旁邊,鬆開了自己的手……
練習室門口,全程目睹這一切的黑大叔在何言風走近之後,忍不住咧嘴一笑,“何老師,你太……會捉弄人了,人家一個早上的努力都打水漂了。”ъimiioμ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何言風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句人生至理,說罷,還補充地說道:“再說了,想要挖我們公司的牆角,可沒有那麼容易。”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兩人開始各忙各的,何言風進入了製作室之中,而黑大叔則是推開了練習室的門。
約莫十點出頭的時候,阿依慕迴到了西湖市,她沒有去桃穀園的家裏,而是直接和劉玉玲兩人駕車來到了分公司。
“昨天在嘉州市商演,玩的怎麼樣啊?”簡單聊了幾句之後,何言風轉頭問向身邊的阿依慕。
“都知道我們是去商演,哪裏還有時間出去玩?”阿依慕還沒有開口,劉玉玲就氣唿唿地搶先說道。
“哦?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昨天晚上不迴來是去本地什麼景點旅遊了?或者是去享受什麼本地美食了?”何言風聞言,也沒有反駁,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劉玉玲。
劉玉玲聽了何言風的話,輕咳了一聲,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卻是沒有料到,會被後者猜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有繼續揶揄、打趣下去,何言風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開口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昨天商演累不累?昨天晚上在嘉州休息的好不好?”
“還行,不是很累,就是上去唱了兩首歌而已,下午五點就結束了。昨天晚上睡得也挺不錯,主辦方開的是五星級的酒店。”阿依慕臉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柔聲迴複道。
劉玉玲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覺得心裏有點塞,再次輕咳了一聲,她直接找了個借口,“那個,你們接著聊,我出去找找聞部長,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她商量商量。”
早餐她吃得挺飽的,現在這個點,她一點都不餓,可不想待在這裏,繼續被喂狗糧了。
“你去吧。”劉玉玲的借口剛剛說出,卻是沒有想到,何言風和阿依慕居然異口同聲地說道,那架勢,就好像她完全是多餘的,巴不得她早點離開似的。
“哼!”劉玉玲見此情形,忍不住幽怨地輕哼了一聲,而後氣唿唿地離開了製作室。這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
編曲工作有了阿依慕的加入,雖然多了一些嬉嬉笑笑的時間,不過工作效率其實是往上提升的,等到接近下班時間的時候,《月半小夜曲》的製作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了,明天估計隻要收一收尾巴就可以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這天晚上,匯合了虎虎老師、孫鵬祥老師、黑大叔以及小富婆劉玉玲,六人在距離分公司不遠的地方聚了聚,搓了一頓。
這一頓既是給何言風和阿依慕祝行,因為他們後天就要去彭城參加第四期【唱作人】錄製了,這一期,可是關乎淘汰與否,對他們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同時也是給黑大叔祝行,因為他馬上就要去參加唐豆三的比賽了,這一輪,他會在比賽之中向祝奶奶表白,對他來說,同樣意義非凡;最後也是給孫鵬祥祝行,因為明天他就要去鷺島,去拯救自己的愛情,也是關乎人生的一件大事。
這麼多事情碰在一起,每個人心裏都感慨頗多,所以這一頓,眾人吃得都比較灑脫,似乎都在宣泄情緒,現場氣氛也非常熱絡。
就是不知道,這個周末之後,大家是不是都能收獲讓自己滿意的結果,反正何言風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心想事成的。
……
待得酒足飯飽迴到家裏之後,何言風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九點了,【唱作人】的第二期早就更新出來了。
沒有急著去洗澡,何言風拿出手機,點開企鵝視頻,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同時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聲:“今天晚上,【唱作人】就要播放第二期的比賽了,估計又能穩穩當當地收割一波韭菜了。”
“現在的狗糧點才三萬不到。今晚過後應該能超過十五萬點。”喃喃自語之中何言風用意念調出神秘光幕,而後查了一下自己現在擁有的狗糧點。
“終於有時間能安安心心地看一期節目了。”檢查了一下自己所擁有的狗糧點之後,何言風斜躺著身子,癱倒在沙發裏麵,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就在何言風剛剛看到片頭的時候,阿依慕端著一杯白開水走了過來,瞅了一眼手機裏麵的畫麵,她將杯子遞了過去,“第四期的歌曲就準備用《月半小夜曲》了?”
“嗯,從進度來說,現在唯一能趕得上的隻有《月半小夜曲》了,至於《一生所愛》,雖然我也很喜歡這首歌,但是我已經決定了,把它給黑大叔演唱。”何言風點了點頭,一邊看一邊說明道。
“《月半小夜曲》也很好聽,我很喜歡這首歌,現在,我已經開始有點期待這首歌在舞臺上麵呈現出來的樣子了。”阿依慕偎依在何言風身邊,陪他看著第二期的節目內容,同時滿臉憧憬地說道。
兩人邊看邊聊,聊的都是當初錄製時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就在手機裏的畫麵走到丁凡開始選擇對手的時候,盯著那些鏡頭仔細看了看,阿依慕不禁向何言風投去了一抹狐疑的目光。
何言風見此,微微側頭,瞥了阿依慕一眼,而後發出了有些不解的聲音:“我臉上有花嗎?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一下。”阿依慕盯著何言風的眼睛,語氣怪怪,試探地問道:“丁凡選擇對手的時候,你是不是給了他什麼提示?”
“呃。”何言風聞言,心裏驀地一慌,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那麼隱蔽,居然還能給女孩兒看出了端倪。麵對這樣的詰問,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故意露出一個沒聽懂的表情。
看到何言風露出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阿依慕的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她迴想著當時的情形,試探地說道:“當時我就坐在你的旁邊,多少也是能感受到一些的。”
“你看著,我像是那種玩陰謀詭計的人嗎?”何言風義正言辭地說道,不過話裏話外卻沒有多少反駁的意思,看到女孩兒始終目光怪異地看著自己,他弱弱地掩飾了一句:“當然……有些表情丁凡自己解讀過度了……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你實在是太壞了。”阿依慕聽了這話忍不住撇了撇嘴,何言風這番說辭出口,其實就等於是變相承認了。埋汰的同時,女孩兒的嘴角已經抑製不住露出了笑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味十分明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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