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打斷他們兩個的爭執,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敵當前,不要自亂陣腳,亂了軍心,怕是最後城破人亡。”
此時,城外又爆發了震天的叫喊聲。
“殺殺殺!”
剛才在城裏,聽的不真切,現在張雲山在城牆上,感覺有滔天的殺氣撲麵而來,裹挾著無盡的戰意,讓人精神一震。
一旁的冷月現在已經按耐不住了,對張雲山說:“大佬!我們殺出去吧,上次在城主府沒殺過癮,這次這麼多妖怪……”
還沒說完,張雲山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你是不是想成為人家祭旗的祭品,再瞎叨叨我就先宰了你。”
城主大人卻笑了,笑的那麼美,柔聲說:“無妨,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們要去殺賊,按理說我不該攔著,但是帶兵打仗不是呈個人英雄,希望你們能聽我調遣。”
張雲山馬上放開冷月,拱手說:“城主說的是,我們兩個人都聽城主調遣!”
城主大人問黑狼,說:“他們表明來意了嗎?”
“還沒有,大人。”
城主大人自言自語,說:“這麼多人,要攻城早攻了,不會隻喊口感,還等我們都準備妥當,打仗都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再者說,並沒有看見大型攻城兵器,難不成靠這些普通妖怪破城嗎?”
大家都在分析城主的話,張雲山沒有打仗的經驗,隻是覺得很有道理。
城主大人看著張雲山,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黑狼!”
“屬下在!”
“我命你為使者,前去敵營探明來意,如果能同意退兵,化幹戈為玉帛,就更好了!”
“屬下遵命!”
城主大人又看向了張雲山,柔聲說:“這位太歲精壯士。”
“我叫張雲山。”
“張雲山聽令!”
“城主你說。”
“命你和冷月二人,陪同黑狼前去敵營,記住,務必平安迴來!”
冷月在一邊興高采烈的說:“要不要我趁機把那個什麼地裂王宰了?”
張雲山點點頭,說:“擒賊先擒王,你能這麼想,有很大進步。”
城主大人卻搖搖頭,說:“你們隻要探明敵軍來意就行,不要輕舉妄動。”
黑狼恭維的說:“城主英明!”
城主說:“我倒要看看,他們又是破壞陣眼,又搞這麼大的陣仗,究竟想要幹什麼。”
“城主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張雲山和冷月黑狼三人,不帶一兵一卒,下了城牆,打開城門,就這麼走了出去。
路上,冷月還跟張雲山嘀咕:“張雲山,你說城主這娘們到底想啥呢?人家都到眼前了,她還能說出化幹戈為玉帛這種話。”
一邊的黑狼不樂意了,說:“你懂個屁,要不是城中大陣修複被耽誤了,這點反賊算個屁,城主大人都是為了大家著想。”
“我可不用她著想,殺這點人根本就跟切菜一樣。”
“你能殺幾百個,幾萬個,但城中的百姓怎麼辦?城破了,百姓就完了。”
張雲山也點點頭,說:“城主大人真是宅心仁厚,你們倆不要抬杠了,我們去看看不就得了。”
城外二裏地,就是敵軍前鋒,張雲山一步步走過去,馬上就被發現了。
敵軍派出了一小股妖怪迎了上來。
張雲山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別把事搞砸了。
等那一隊敵軍離近了,張雲山終於看清了,這是一夥尖嘴腿細,身手敏捷的耗子精,足足幾百個,全是耗子精。
為首的那個,還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停在十幾米外,仰著頭,用鼻孔看著張雲山三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
張雲山麵帶微笑,走上前去,高聲說:“這位將軍,我們是奉城主大人的命令,前來見你家大王,有要事商量。”
“文縐縐的,一看就是探子,小的們,把他們剁成肉醬,晚上下酒。”
怎麼看不起讀書人?張雲山還沒來得及反駁,那耗子精就策馬衝了過來,把手中的一柄彎刀揮的虎虎生風。
冷月來了精神,馬上衝了上去,張雲山懶得再說什麼,先殺幾百個看看再說。
而功力恢複的冷月,衝上去隻用了一擊,就把馬上的小頭目斬落馬下,腦瓜子碎成了八瓣,那匹戰馬路過張雲山的時候,被他攔了下來。
冷月又用了30秒,跟割草一樣,把小兵耗子精們都打的支離破碎,沒錯,是身體支離破碎一地。
黑狼在一邊撇嘴,說:“真是個瘋子,可憐這些人,連個完整屍體最後都拚不出來了。”
張雲山已經見慣了冷月殺戮的一麵,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隻用了片刻,冷月就迴來了,用手摘著身上的一些碎肉,把那匹馬牽到張雲山麵前。
“大佬!上馬!城主大人摳搜的,讓咱們走著過去,一點都不體麵。”
張雲山翻身上馬,冷月就給他牽馬,黑狼跟在後邊。
張雲山看著地上的屍體,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不禁感歎:“你下次能不能離我遠點,差點濺我一身。”
冷月哼哼了一聲,說:“我能走多遠,你心裏沒數啊?”
“那你也要收斂一點啊,這都打碎了,使那麼大勁幹啥?”
冷月點了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是牽著馬往前走。
黑狼卻看都不看腳下的屍體,一步步的踩在血漿裏,腳上的碎肉,血沫,都熟視無睹。
這一隊妖怪,就這麼變成了土地的養分,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乎。
張雲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殺幾百隻老鼠,會有人會心疼嗎?
何況殺人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