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武器,欠下一大筆銀子。
心裏像是插了一根刺。
上輩子加這輩子。
李賢最討厭的就是欠賬,欠人情,欠什麼都不能欠人情,人情債最難還。
不過,星針和蛛絲是真香!
特別是鋼玉蛛絲,不論強度、鋒利度還是韌性,都完美契合葵花針法,而且把它纏繞在指根處,顏色跟膚色別無二致,用來陰人最合適不過。
另外二十枚星針,李賢用特殊手法藏在股掌之間。
隻要需要,通過葵花針法變換就能將星針彈射出去。
由於葵花寶典李賢隻修煉到三重,葵花針法釋放距離限定在三十米範圍內(nèi),超過三十米後真氣不足,就無法控製星針飛行軌跡和方向。
三十米殺人夠用了。
“賢爺,喜來樓到了。”順子把黃包車停下。
李賢扭頭看去,喜來樓門前宮女迎賓換成幾名趾高氣昂的藍褂太監(jiān)。
肉疼的抽出僅剩銀票,丟給順子。
走下黃包車。
來到喜來樓臺階前,迎賓的藍褂太監(jiān)見李賢麵生,可那身銀雲(yún)紋青褂做不得假,最近大太監(jiān)們抓的抓,斬的斬,很多位置換了人,也就認不得。
幾步上前行禮,卑微問道。
“這位爺,不知是哪家掌印,奴婢也好給爺唱名。”
“冷宮掌印李賢。”
“……”
這幾個藍褂太監(jiān)不由愣住。
互相對視,看到對方眼中的茫然。
冷宮不是浣衣局下屬一宮。
按品階,根本沒有掌印職位,撐破天也就是個首領(lǐng)職。
怎麼會是掌印。
越格了。
可衣服和腰牌,實打?qū)嵤钦娴摹?br />
一名太監(jiān)隻得轉(zhuǎn)身向喜來樓裏高聲唱名。
“冷宮掌印大爺賢公公到!!”
此時。
喜來樓大堂裏熱鬧非凡,來自後宮二十四衙門提督、掌印,帶著各家理事、少監(jiān)、親隨品茶閑聊。
大堂裏桌子擺放的很有講究,最裏麵主桌坐的都是上十二監(jiān)的提督太監(jiān)。
往外是中四司掌印太監(jiān),再後麵是下八局掌印太監(jiān),最外麵則是各監(jiān)司局的首領(lǐng)、理事、少監(jiān)。
忽聞門口傳來唱名。
一時都愣住。
冷宮何時出了個掌印職位。
主桌上一位身穿深藍褂,憨態(tài)可掬的圓臉老太監(jiān),放下手中茶盞,向外桌一名尖臉青衣太監(jiān)問道。
“敬之,你們浣衣局不錯,一局兩位掌印大爺。”
嘩啦!
尖臉太監(jiān)臉色驟變,慌忙站起身,一臉冤枉無奈說道。
“海公公,咱家也不清楚此事,前幾日司禮監(jiān)下的條子,而且李賢此人升職後並未給咱家見禮。”
哦!
圓臉海公公露出玩味笑容。
其他太監(jiān)表情同樣如此。
後宮能做到掌印位置的太監(jiān)屈指可數(shù)。
不管下麵太監(jiān)怎麼互相坑害,可到掌印這一層麵就要互相扶持。
大家都是沒鳥的人,必須抱團取暖。李賢升為掌印太監(jiān),卻沒跟上官見麵,這就說不過去了,難聽點就是孤芳自賞,不合群,不知禮數(shù)。
主桌上另外一位駝背老太監(jiān)捏起一粒花生,塞進嘴裏咀嚼片刻,滿不在乎說道。
“年輕人嘛!多少有點脾氣,各位當初也不是這樣。”
“嗬嗬,左爺說的是。”海公公似乎很忌憚這位駝背太監(jiān),淺笑兩聲不再說話。
倒是浣衣局掌印王敬之,心裏憤憤不平,感覺其他人看他目光都帶著鄙夷,隨即升起怨氣,準備等會給李賢一個下馬威,讓他清楚什麼叫尊卑。
在迎賓太監(jiān)引導(dǎo)下,李賢走進大堂。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朝他看去。
李賢嚇了一跳,要是女人這麼看還好,可被一幫太監(jiān)盯著,渾身難受。
揉了揉鼻子。
彎腰拱手,“冷宮李賢見過各位。”
李賢一登場,扮相直接把在座各位太監(jiān)鎮(zhèn)服,容顏夠妖孽,夠精致,特別那雙憂鬱的、又帶有幾分小邪氣的眼睛,描上眼線,絕美!
“這小子天生就是當太監(jiān)的料。”
“好一副太監(jiān)皮囊。”
“卿本公子,奈何為太監(jiān)。”
“此子能成大事。”
大堂裏部分太監(jiān)那一點不愉瞬間散去。
就在這時。
王敬之走到李賢麵前,昂起下巴,“李賢,見到上官為何不行禮?”
你誰啊?
李賢楞了下,上下打量眼前這位尖臉太監(jiān),記憶裏似乎並沒有關(guān)於他的事情。
不過,看在都是掌印太監(jiān)的麵子上。
隨意抱拳比劃幾下,然後兩人擦肩而過。
這個動作瞬間點燃王敬之怒火,轉(zhuǎn)身揮掌,拍向李賢背心。
唿!
勁風吹起。
一旁看熱鬧的各位太監(jiān)們頓時慌了,鬥鬥嘴而已,怎麼動起手來了。
就算動手也找個人少的地方下黑手。
這麼光明正大。
不怕內(nèi)廷衛(wèi)的刀子不夠利。
電光石火之間。
凜冽掌風穿透李賢背心。
完了!
清醒過來的王敬之,心裏咯噔一下,腦子瞬間蒙了。
殘殺同僚,罪該當誅。
下一刻。
脖頸突然一涼,仿佛被什麼東西纏住,一枚銅色細針懸浮在眉心之間,針尖已經(jīng)刺入皮膚,一股鋒銳涼意直透腦仁。
“這位公公,出手傷人,咱家得罪過你?”
身後響起一道溫和柔軟詢問。
王敬之呆住,目光看向剛被掌風擊穿的李賢,此時身影消散。
那身後之人,定是李賢。
主桌上一眾提督大佬們淡然的看戲,其中幾個大佬對李賢稱讚有加。
“好俊的輕功。”
“有些葵花寶典的味道。”
“什麼有些,分明就是葵花寶典,看那針法唯葵花六合。”
“很久沒人修煉葵花寶典了。”
“這小子有點意思。”
“有六品境了吧,剛滿十八歲,不得了啊!”
上十二監(jiān)的提督大佬眼睛有多毒辣。
一眼看穿李賢的修為境界。
其他中四司、下八局的各個掌印、理事、少監(jiān)們聽聞更是瞠目結(jié)舌,臉上盡是赫然之色。
十八歲,六品境。
有如此駭人天賦,當什麼太監(jiān)。
浣衣局掌印王敬之,這迴算是碰到硬茬了。
這時。
那位駝背太監(jiān)左爺,手指彈出一粒花生米,瞬間擊中紮在敬之公公眉心那枚細針,細針轉(zhuǎn)了幾個圈,飛迴李賢手中。
“行了,兩個掌印大爺當著小輩麵前打鬧,成何體統(tǒng),還不滾迴位子上去。”
這粒花生米,算是結(jié)束這場鬧劇。
王敬之板著臉,默不作聲的迴到座位上。
倒是李賢不知自己的位置在哪?
站在大堂中央左右看看。
“小兔崽子,滾過來,陪左爺聊天。”又是那位駝背老太監(jiān),笑起來露出缺牙的嘴巴,指了指身旁空位。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左爺親自為李賢站臺。
他究竟何許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