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哥求你個事，”買鴨苗的事還沒說，趙四一咬牙，倒先求起二蛋了。


    二肥子一臉崇拜的望著二蛋，唯一撇嘴不屑的，也就是老波利了。


    “埋汰我呢，四哥，咱哥倆之間，能讓求這個字存在嗎。”


    “不用，當然不用，呸，讓它有多遠滾多遠，”趙四忙道。


    “那啥吧，下星期，鄉政府廣場那，有場鬥舞比賽，對我特別重要……”


    “不是，四哥，你可是要衝擊全國冠軍的，鄉裏的比賽，算個錘子……”二蛋一記隱形馬屁輕輕送上。


    “鄉裏哪有，是和城裏幾個小子……”趙四有點拿捏。


    “嫂子也在場……”二肥子忽然道。


    趙四老臉一紅，“什麼吧，二蛋，其實也不是比賽。這不，我女朋友，咳……”趙四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城裏談了個女朋友，大學生，跳街舞認識的，”說到這，趙四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她學校那個街舞社，有個男的，也想追求她，媽的，不就城裏的嗎，跳的那個鳥樣，還看不起人……”


    不用說，二蛋早明白了。“嘿，嫂子肯定很漂亮啊……”


    “一般一般，嘿……”趙四謙虛道，心裏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全鄉第三。


    “明天放假她來玩，那龜毛小子知道了，吵喝著也要帶人來，說要給我們鄉下人開開眼界……”


    啥？！


    搞不死的，二蛋的農民榮譽感也受損了，大為光火，“四哥，你說怎麼幫你吧。”


    “簡單，其實也沒什麼，他們不來耀武揚威嗎，咱們就和他鬥鬥舞，嘿，二蛋，你教我幾手絕活，不不，咱們到時一起上，亮瞎他們的鈦合金狗眼！”


    嗯……二蛋沉吟了下，有點心虛。


    “鴨苗，老祖宗他們還等著呢。”老波利連忙提醒道，別貪玩誤了正事。


    “我……這個……莊稼不等人啊，鴨苗……”


    “嗨，瞧我這腦子，”趙四一拍腦袋，“把正事給忘了，二蛋，你有啥事，盡管吱聲。”


    嘩，二蛋把票子一抖，呃，趙四嘴角一抽，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見錢就抽嘴角，賺錢抽，花錢更抽。


    “這錢，來路正？”趙四斜眼問道，一談正事一看錢，都清醒了。


    “這是什麼話，咱現在搞生態種植，這是和我爹賣果子賺的錢，正宗一手血汗錢。”二蛋豪氣道。


    “二蛋，這麼說，你還真開始幹正事了哇。”趙四有點驚奇的道。


    二蛋翻了翻眼，一百個不樂意聽這話，跟自己以前多不是個人樣。當下把如何果園科學管理、莊稼生態種植，城裏創新營銷的事跡添油加醋的自我吹噓了一番，當然，通靈珠的異能細節，都一句話隱去了。


    趙四聽得一愣一愣的，“行，二蛋，你小子能混，隻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一定能幹出個樣來。”


    “嘿嘿，四哥，這不，還得向您學習來著。一百隻鴨苗，您現在就得給我，多少錢，您說話。”


    “多大的事啊，”趙四一扯脖子，瞪眼道，“啥錢不錢的，直接來拿就是了，有錢再給也不晚，哪要非賣了果子拿錢再來買。”


    二肥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啥叫人才，啥叫牛比，人二蛋就是，自己求了小半年，屁用沒有，人家一個大子不花，趙四上趕著把鴨苗送人家。


    “不過二蛋，咱得先把鬥舞的事敲定了，你教教我，到時咱再組隊去，”趙四眨著小眼，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街舞社裏都是美女，那一個個的，嘿，包你去了不後悔。”


    “沒問題，四哥，談不上教，共同切磋，”二蛋拍著胸脯道，有通靈珠在身，底氣十足。


    “二蛋哥，四哥，那我……”二肥子忙湊了上來。


    “你也去，雖然天賦差了點，我指點指點你，保準也比那什麼街舞社強。”趙四剛呃了一聲，二蛋已經豪氣道。


    牛比要吹就使勁往大了吹，吹得自己都信了，那才叫自信！


    趙四高興，一揮手，“走，我棚裏正好新出幾欄鴨苗，二蛋你隨便選。”


    鴨棚不大，四欄，能有兩三千隻鴨子，水泥地坪，確實搞的幹淨利索，通風也好，沒什麼味。


    就是這鴨子，一隻隻的圈在裏麵，兩眼無神，身材臃腫，就是伸著脖子吃。二蛋看了一下，一個個呆頭呆腦的，連個會說話的都沒有。


    “四哥，這鴨子都圈在裏麵灌飼料，跟呆頭鵝樣，一點也不活潑。”二蛋轉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一隻聰明點，會說話的。


    “我這還算是好的呢，隔兩天還放他們到河裏遊個泳。”趙四道，“跟城裏那些養殖場比，我這算是散養生態鴨了。”


    二蛋不大滿意，跟心裏想的那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小鴨子不一樣。最後沒辦法，瘸子裏選將軍，精挑細選了一百隻還算是單純，沒被圈傻的小鴨子。


    要出門時，門外一個籠子裏忽然響起一聲憤怒的喊聲：“快放我出去，他媽的，再不放了老子，老子就自殺！”二蛋低頭一看，門邊籠子裏，一直灰色帶麻點的小鴨子正呲著毛，一邊撞擊著籠子，一邊瘋狂的喊道。


    二蛋登時來了興趣。“四哥，哪來的野灰鴨。”


    “還能哪來，靈泉河蘆葦蕩裏抓的唄。”


    二蛋自然知道，這種野生灰麻鴨，在靈泉河的蘆葦蕩裏有，可是量不多，飛得又快，警惕性也高，所以很難捉到。可是肉香，鴨蛋也好，還都是雙黃蛋，也算是大青山一大特色土產。


    “我準備用灰麻鴨進行雜交，改善鴨子的體質，這樣一來，我養殖的，也就算是野鴨了，身價能翻上一倍。”趙四驕傲道，“就是灰麻鴨性子太烈，我千辛萬苦，抓了三隻，這不，就剩這一隻了，一直在折騰。”


    “把它給我了吧，四哥，我出雙倍價錢，不，十倍！”二蛋毅然道。


    “嗯……”趙四沉吟了一下，看著毛羽淩亂的灰麻鴨，估計也撐不了多久，“算了，送給你了，啥錢不錢的……”


    小灰麻鴨歪頭瞅著二蛋，“你丫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自殺！”


    老波利在旁邊突然大喝一聲：“別叫喚了，我們是來救你的！”


    灰麻鴨被唬的一愣，老波利嘚不嘚不開始洗腦。


    當然，鳥語，趙四是一點也聽不懂的。


    一切搞定，趙四安排車子送貨上門。兩人進屋算賬。進了趙四的小小辦公室，二蛋驚了一跳，竟然有很多的書，不僅有養殖的，還有詩詞歌賦什麼的，還有幾本居然是函授大專的教材。


    嘿，和自己一樣最討厭念書的趙四，這是轉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