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在寵愛她這件事上,他也從來不會覺得厭煩。
現(xiàn)在,到底是因為什麼變了呢?
坐在後座的張秋紅滿臉的怒氣,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梁宅,厲聲質(zhì)問:“你想把我們送到哪裏去?”
齊南思冷冷嗬笑了一聲:“我想把你們送到太平洋!”
她雙手用力抓緊了方向盤,也害怕自己一個沒控製住,讓這輛車車毀人亡。
“你真是太放肆了!!有你這麼跟自己爸媽說話的嗎?我們夫妻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齊國安更是不依不饒:“你現(xiàn)在是梁家少夫人,享受了無盡的榮華富貴,這麼多年,該是從梁家那裏撈到了不少錢吧!”
“你要是真想離婚可以,你弟將來要結(jié)婚買房,我們也不貪心,隻要給我們一千萬,我們以後絕對不纏著你!”
張秋紅:“就是,要不是我們倆命好,生你養(yǎng)你,要不然你哪兒有機會嫁入豪門?早該敬點孝意了!”
“敬你特麼的狗屁!要不是我命硬,早就死在外麵了!”
齊南思忍不住大吼,腦海裏一直盤旋著剛剛在梁宅時的難堪畫麵,還有從小到大受過的折磨,張秋紅和齊國安各種斥責(zé)和教訓(xùn)的話,不斷拚命往她的耳朵裏鑽。
這麼多年的委屈和憎恨,迅速地衝刷了她的理智,雙手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
一個失神,她沒有把控好方向盤,車頭歪了,在一個不經(jīng)意間。
下一瞬,整輛車直直衝進(jìn)了路邊的小樹林,不受控製的翻轉(zhuǎn)在地上,發(fā)出了警報聲。
因為衝入樹林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有強大功能的安全氣囊,齊南思的頭也受傷了。
不知道是撞到了哪個凸起的地方,額頭上流著血,臉上被破碎的玻璃片子劃出了好幾道傷口。
齊南思身體無力地依靠著安全氣囊,頭昏昏沉沉的。
但她已經(jīng)後悔了。
她還有呦寶,怎麼能如此衝動瘋狂踩下剎車,不管不顧地。
張秋紅和齊國安這兩個爛人,她不應(yīng)該用自己那麼珍貴的命搭上去。
隨著意識逐漸模糊,她在心裏不斷祈禱,希望有人會來救她。
她以後,一定會好好惜命的。
“思思!”
這道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擔(dān)憂。
齊南思被喚醒了些意識,她費力地瞥向窗外的人。
是梁懷博。
他踉蹌著腳步,撲到車門前。
他的雙眼紅了,著急地伸手從破碎了一個洞口的車窗到車內(nèi)打開了車門,鋒利的玻璃劃傷了他的皮膚。
他好像也感覺不到疼痛。
看到她臉上,頭上的傷口,他的眼睛裏的紅泛得更明顯了。
打開車門之後,他小心翼翼解開了安全帶,輕聲又害怕地喚著她的名字:“思思,除了額頭還有哪裏痛?”
齊南思用微弱的力氣唿吸,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她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安全感。
原來他還可以這麼擔(dān)心她,還是會在她發(fā)生危險時,第一時間趕到。
就像這輛車,經(jīng)過了特別的改裝的,隻要車子不是在正常的行駛狀態(tài),就會發(fā)出警報,同步到他的手機和時常戴在手上的男士電話手表裏,他就可以第一時間收到信息,和查詢到車子的位置。
她也有一隻同款的女士電話手表的,幾乎每天都戴著,緊急聯(lián)係人都是他們彼此。
隻是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戴過了。
她想,以後還是還給他好了,她其實挺配不上那幾十萬的手表的。
“不知道。”齊南思費力的張了張唇。
她的意誌力逐漸消散了,撐不住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醫(yī)院裏。
張秋紅和齊國安夫妻受得傷比齊南思的輕得多了,很快就醒來了。
齊國安看到梁懷博,以為這個女婿是專門來看自己的,嬉嬉笑笑的,裝出一副很關(guān)心女兒的樣子:“懷博,南思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另一張床的張秋紅哭哭啼啼:“都怪我們不好,我們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裏,讓她這麼生氣,導(dǎo)致情緒失控了。”
此時,張秋紅和齊國安還不知道這場車禍,是齊南思衝動之下故意為之。
梁懷博冷眼看著這兩人無比虛偽的樣子,真的被惡心到了。
他冷笑一聲,用嘲諷的語氣道:“你們確實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消失在思思的世界最好!”
齊國安一聽愣住了,但也聽出了女婿生氣又輕蔑的語氣,臉上的討好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懷博,你這是什麼意思?”
梁懷博用嫌棄又鄙夷的語氣再次說:“你們不是想要一千萬才肯不再糾纏思思嗎?我可以成全你們。”
沒錯,那輛車經(jīng)過了特定的改裝,製作精良的行車記錄儀和錄音器都不可能缺少的。
在齊南思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縫針時,梁懷博就讓麥特助導(dǎo)出當(dāng)時的行車記錄儀和錄音,這才聽到了那段毫無人品底線的話。
張秋紅聽到了一千萬的字眼,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莫名的心虛了,心裏暗罵齊南思,那死丫頭,都出車禍了,還要告狀!
張秋紅看著梁懷博,眼神飄忽的辯解:“什麼一千萬的,懷博你在說什麼?南思是我的女兒,我們再怎麼樣都是一家人。”
梁懷博臉色很陰沉,不想繼續(xù)聽他們的狡辯,直接掏出了一張銀行卡,甩在齊國安的病床上。
“這張卡裏有一千萬,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再來糾纏思思,我會讓你們把以前吞下的錢,翻倍吐出來!”
齊國安一臉錯愕的看了看床上的銀行卡,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女婿,第一次猶豫地沒有伸手撿起巨款。
愣了好幾秒,齊國安才反應(yīng)過來梁懷博應(yīng)該是知道了他們在車裏的對話,下意識就想找借口:“懷博,我們當(dāng)時實在太生氣了,一時情急之下說出來的氣話。”
“是啊懷博,南思那死丫頭說什麼都要離婚,我們做父母的,實在太生氣了。”
“懷博,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你也不想跟南思離婚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