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倩心中有了注意,臉上表情瞬間輕鬆了起來。
池語晴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塊,她垂著腦袋,吞咽著那一份苦澀自嘲。
龍瀛,你竟敢騙我,休想我會再對你動真感情。
騙子,騙子,無恥的大騙子。
九點半左右,整個寶裘公司上下都仿佛如臨大敵似的,一個個精神振奮,嚴肅以待君王私訪。
龍澈這次出遜寶裘,是因為寶裘財務(wù)上的事務(wù),所以,他並沒有經(jīng)過公司的辦公區(qū)域,徑直去了會議室。
向來都冷著臉的龍倩,此刻掛著甜膩巴結(jié)的笑容陪在龍澈身邊。
龍澈帶領(lǐng)的工作團隊,立即對寶裘的財務(wù)進行核對查算。
龍倩小心翼翼的陪著,心中打起了鼓,她不久前,她挪用了一小筆數(shù)目給男友做投資,心想著這次鐵定是逃不過了,一定會揪出來,不過,堂哥向來對她有維護之心,她心想著,一會兒求他網(wǎng)開一麵,等男友投資迴報後,一定補上這個缺口。
“堂哥,想喝點什麼?我讓人給你送進來!饼堎皇秩崦赖男Φ。
“咖啡就好了!”龍澈盯著電腦,輕淡的說道。
“好,立即給你送來!饼堎挥行@慌的出了門,走進辦公室,直接來到池語晴的麵前。
塗著猩紅丹蔻的手指用力的敲了敲她的桌麵,池語晴正難受著,突然看到龍倩,立即站起來。
“你,馬上送一杯咖啡到一號會議室去!饼堎灰荒樓謇涞拿睢
池語晴立即點頭:“好的!”
她走向茶水間,龍倩跟到她身後,冷聲要求:“會做現(xiàn)磨的咖啡嗎?”
“會!”池語晴小聲答道。
“不要放糖,也不要放奶,越苦越好!饼堎荒樕鲜且粋陰險的笑意,說完就走。
池語晴皺皺眉頭,哪有人喜歡喝那麼苦的東西?
但既然是龍倩要求做的,池語晴唯有照做。
她把咖啡磨的很苦,衝出一杯,端著走向一號會議室。
她的情緒十分的低落,挫敗,沮喪。
走到會議室門口,她禮貌的敲門,得到一聲低沉的允許。
她低著腦袋,輕步走進去,伸手關(guān)好門,眸光一抬,數(shù)十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辦公。
會議桌最首位端坐著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年輕,據(jù)傲,有一種天生的王者氣息。
他專注的盯著電腦,餘光掃到走進來的女孩,很淡漠的揚起了頭。
四目相觸,池語晴頓時嚇呆了,她難於置信的睜大雙眼。
怎麼會是龍澈?
龍澈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起來,看到池語晴,顯然也渾身震了一下。
池語晴腳像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她該立即轉(zhuǎn)身出去,可為什麼…腳不聽使喚?
龍澈內(nèi)斂的性格,讓他沒有把內(nèi)心的震撼表現(xiàn)出來,他盯著她看了兩秒後,從位置上站起來。
邁著修長的腿,一步一步的走向池語晴,那動作神情,都透著一股慵懶的味道。
如果不仔細看,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他眸底的深處,湧起了一絲狂烈的情緒,那是驚喜的光芒。
池語晴心中咯噔了一聲,心跳突然加速。
她將腦袋垂的更低了,不敢看龍澈的雙眼。
龍澈走到她的麵前站定,不發(fā)一語,隻盯著她垂著的腦袋看了幾秒。
“這咖啡是給我的嗎?”低沉磁性的嗓音,輕淡傳來。
“呃…是!”池語晴慌亂之中,迴答有些急促,趕緊將咖啡遞過去。
可是,對方並沒有接,池語晴一愣,舉著的小手發(fā)僵,正要縮迴來,對方這才伸手要接。
手指間的碰觸,讓池語晴的手驀然的顫,光滑的杯耳從她的手裏滑了出去。
“啊…”她發(fā)出一聲驚唿,下一秒,她看到了濃黑的咖啡灑在了他的褲腿上。
池語晴腦子一蒙,有一種想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
龍澈也怔住,低頭,看著自己濡濕的西褲,兩道好看的濃眉,頓時皺了起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沒燙傷你吧,要不要緊?”池語晴想到咖啡是剛做出來的,十分的滾燙,立即反映過來,十分慌張的詢問他。
龍澈擰著的眉頭沒有鬆開,池語晴已經(jīng)拿了桌上的紙巾,焦急的替他擦拭起來。
心中祈導的默念著,千萬別把我認出來,千萬別…
“三年沒見,你不記得我了?”就在池語晴萬分祈導中,低淡的嗓音砸了下來。
池語晴大腦頓時炸了,一片空白。
完蛋了,龍澈果然還記得她,怎麼可能,三年了,她有變化好不好。
“先生,你一定認錯人了,我真的沒見過你!背卣Z晴裝傻充愣,一臉傻白甜的微笑。
龍澈卻蹲了下來,與她對視著,他目光堅定而深沉,像墨幕中的星光,又透著犀利的光芒。
池語晴隻跟他對視了一秒,就迅速移開,依舊禮貌道:“我真的沒見過你,你認識的那個人,可能跟我長的很像!
“你叫什麼名子?哪裏人?”龍澈見她目光躲閃著,眸光一暗,她竟然不記得他了?
池語晴覺的要瘋掉了,龍澈為什麼還要追根問底?把她忘了不就得了?
今天的心情真是差到極點,池語晴有些懊惱,既然謊話都說了一蘿匡了,她並不介意再說一次。
“我叫王晴,家就住在陽城!背卣Z晴腦子一片淩亂,胡扯了一個名子。
龍澈卻銳利的盯著她,心中起了疑,他直起了身,淡淡道:“你真的不姓池?”
池語晴崩潰的想哭,天殺的龍澈,竟然知道她姓池,完蛋了,她這謊說的也太沒有水準了。
隻要他走出這道門,隨便揪個人,都能把她的老底給揭出來。
池語晴小臉一片慘淡,有一種被逼懸崖的絕望感。
龍澈見她還蹲著,一句話不說,好像是嚇壞了的樣子。
“出去吧!”龍澈抬手,讓她離開。
池語晴趕緊伸手去收拾破碎的瓷器殘片,一時慌了神,伸出的手猛的縮迴。
隻見雪白的手指冒出了豆大的血點子,她眉心一擰,忍痛繼續(xù)去撿。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龍澈拽住,將她強行拉了起來:“別撿了,讓保潔過來清掃!
池語晴咬住下唇,小聲的說了一句:“好!”
僵著身體走了出去,她朝洗手間走去。
心裏建起的防備,轟然崩塌,她努力的隱瞞著,最終還是瞞不住了。
池語晴突然湧起了濃濃的煩燥,她撐在洗手臺上,鏡子裏的自己,麵色蒼白。
有什麼好瞞的?瞞不住最好,龍瀛才最是最虛偽的混蛋,一邊哄騙她,一邊又跟別人深夜私會。
池語晴突然有一種什麼都不想再理會的壯士斷腕的果決。
洗了個手,她走出了洗手間,路過會議室,正好看到龍倩走向會議室的方向。
“龍總監(jiān)!”池語晴朝她打了聲招唿。
龍倩揚高下巴,發(fā)出一聲冷哼。
池語晴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把咖啡灑在龍澈身上了,她會不會借題發(fā)揮?
突然一陣心寒,都說辦公室爭鬥,就像是沒硝煙的戰(zhàn)爭,爾虞我詐,明爭暗鬥。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招惹了龍倩,總感覺她有處處針對她的嫌疑。
難道龍倩知道她和龍瀛的關(guān)係嗎?所以已經(jīng)在排斥她了?
池語晴腦子亂的很,突然很茫然,幹脆什麼都不想了,愛咋咋地,如果要炒她魷魚,就來個痛快吧,反正她現(xiàn)在也不在乎了。
龍倩被請進了會議室,一進去,就看到地上灑落一地的汙漬,神情一驚。
“堂哥,出什麼事情了?咖啡怎麼灑在地上?是不是池語晴太笨手笨腳了?”龍倩突然驚怒起來。
龍澈正沉眉思索,突然聽到龍倩話裏提到的名子,俊眸一震,略有些失態(tài)的急問:“你說她叫什麼?”
“池語晴啊,新來的,一看就不會做事的人,哼,我正愁不能把她給踢出公司呢,她倒是好,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堂哥,你放心,公司絕對容不下她這種粗手笨腳的人!饼堎谎奂獾陌l(fā)現(xiàn)龍澈蹺起的褲腿上也有咖啡的殘漬,立即嚴厲說道。
龍澈眸底卻醞釀起了風暴,那個女人竟然說謊騙他。
“堂哥,我這就去把她叫過來,讓她當麵給你道歉!饼堎皇终\懇的說道。
龍澈沒作聲,龍倩以為他允準了,立即轉(zhuǎn)身出去,尖銳的喊著池語晴的名子。
池語晴已經(jīng)很煩她的無端找茬了,聽到喊聲,她猛的站起來,朝著龍倩走去。
“跟我進去道歉!饼堎簧ひ羟謇洌瑯O為嚴厲。
池語晴沒說話,默默的跟著她進了會議室。
她又看到了龍澈,龍澈此刻的眼神陰霾的仿佛要吃了她似的,緊緊鎖住她的小臉。
池語晴心裏響起一道感慨,一切隱瞞,都徒勞了。
龍澈認出了她。
“還不趕緊給總裁道歉?”龍倩怒喝。
池語晴美眸扇動著,小聲對著龍澈說了一句對不起。
龍倩冷笑:“池語晴,你馬上收拾東西走人,我這裏不需要你這種連小事都做不好的廢物!
池語晴眼眶一紅,心中一片苦澀,看來,她的辦公室之旅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