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脫了,那三年為期的契約無效了,她說不想生孩子,就真的不會再生了。
不會再生了…
“你是王小姐嗎?你爸爸快不行了,趕緊過去見他最後一麵吧。”突然,一個護士急匆匆的過來,扯著她的衣服要把她往裏拉。
池語晴猛的抬頭看她,她突然鬆手:“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池語晴的眼淚突然就凍住了似的,再也不想哭了。
看著護士又去找另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哭的比她兇,哭的比她還悲痛。
她的親人走了。
池語晴仰頭望著這棟大樓,安靜隻是它的外表,可又有多少的生離死別在每天的上演呢?
她哭什麼?至少,她無病無痛,隻是…失戀了。
失戀是一件很嚴重的大事嗎?可在生死離別的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擦幹眼淚,池語晴在想自己下一步要幹什麼。
先找個酒店住下來嗎?還是…
心很累,身體也累,池語晴不想住酒店,太沒人情味的地方,心會更孤單。
於是,她攔了個車,在林沁的樓前停下。
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沁,然後就上樓。
林沁剛洗了澡,正在吹頭發,打開門,看到池語晴眼眶紅腫,失魂落魄,不由一驚。
“語晴,眼睛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林沁將她扯進屋子,關切的問她。
池語晴苦澀一笑,走向沙發,拿了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不顧滾燙,咽了一口。
冰冷的身體,仿佛也因為這燙嘴的熱水給暖和了一些。
林沁從她蒼白的臉上似乎猜到了什麼,心中暗暗吃驚。
“林沁,我被趕出龍家了,以後能跟你擠一個屋嗎?”麵對好友關切的目光,池語晴不想有所隱瞞。
“什麼?你被趕出龍家了?你是說…你和龍瀛分手了嗎?”林沁難於置信的瞪大了眼,試探的問。
池語晴表情凝固了幾秒,恍惚的垂下腦袋:“算是吧。”
“為什麼會這樣?你們不是很相愛嗎?”林沁又是一驚。
池語晴自嘲的笑起來:“在豪門,相愛的人,未必都能走到一起,你應該知道的吧。”
林沁立即表現出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難道龍瀛是嫌棄你身世了?這太過分了吧,這跟玩弄你有什麼區別?”
林沁故意提到難堪又羞辱的字眼,池語晴的表情瞬間又更加的蒼白了。
林沁頓時捂住了嘴,自責道:“語晴,你別怪我說話太直,但這種事,真的讓人難於接受。”
池語晴隻當林沁是無心的,淡淡一笑:“沒事,反正我已經離開龍家了。”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寶裘也迴不去了嗎?”林沁難免好奇,如此慘境,池語晴又該如何是好。
池語晴搖搖頭:“我還沒想好,可能會先迴一淌淩城。”
“迴淩城幹什麼?去找你媽媽嗎?”林沁這才想起來,韓玫不是池語晴的親生母親。
池語晴空洞又茫然的視線,落在窗外的街道上:“我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不管希望多渺茫,我都要試一試。”
“說的沒錯,誰不想知道親生父母的樣子呢?語晴,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林沁繼續關切。
“明天…明天就想離開。”池語晴繼續低頭喝水,內心一片空蕩蕩的。
“哦,那你早點睡吧,迴淩城的飛機最早的航班,九點就會起飛。”林沁溫柔的勸道。
“嗯,我睡了!”池語晴躺在床的另一側,蜷縮著身體,仿佛真的睡著了。
林沁拿了手機,躲進洗手間,發了一長竄的短信給南宮盈,她現在徹底的成了南宮盈的棋子了。
這一夜,池語晴睡不著,是因為心冷難受,林沁睡不著,是因為她羨慕的池語晴,失去了一切,她竟然高興的失了眠。
池語晴很早就起來了,她沒有吵醒林沁,悄然離開。
林沁醒來的時候,發現池語晴已經走了,她伸了一個懶腰,心情好極了。
機場。
人來人往,池語晴沒有行旅,隻有一個手提包,買了機票,坐在候機室等待。
她以為自己會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可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平靜,堅強。
在知道池棟就是殺害龍瀛哥哥的兇手時,她就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不要和龍瀛再糾纏下去。
如今,她又知道了龍瀛殺害了池棟,那她似乎更有理由跟這個男人說再見了。
“哎呀,今天天氣還真不錯,小姐,一個人嗎?”突然,身邊空位有人落坐。
清朗好聽的嗓音,引起了池語晴的側目。
身邊的男人異常的高大,足有188cm,穿著一件咖啡色的長款風衣,發型利落,戴著黑色的墨鏡,正把玩手中機票。
“南宮宴?”
雖然他裝的像個陌生人,池語晴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南宮宴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迷人又狹長的幽眸,朝她露了一個笑。
“你怎麼會在這裏?”池語晴下一個問題,讓她眉頭擰了起來。
“巧合!”南宮宴淡淡的答道。
“那未免太巧了吧。”這種借口,鬼才信呢。
南宮宴眼皮一跳,他忽略了這個女人的聰明,於是,他胡編了一個借口:“好吧,我剛才開車經過機場,看到你一個人進來,就跟著進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池語晴撇撇唇,小臉恢複一片的淡漠。
“你長的就很好看。”南宮宴故意露出吊兒郎當的神情。
“你南宮少爺什麼女人沒見過?就別來取笑我了。”池語晴興致淡淡的說著,心思卻全然不在交談上。
南宮宴盯住她的小臉,發現她臉色很蒼白,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
“龍瀛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出來?”南宮宴好奇的問她。
池語晴聽到這個名子,心微微一震,很多被她刻意忽略的情素開始作怪了,心在痛。
“你們鬧別扭了?”南宮宴猜測了一句。
“我們分手了。”池語晴直接丟給他一個準確無誤的答案,小臉倔強的揚起來。
“分手?”南宮宴簡直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們怎麼可能分手?”
池語晴被他的話逗的想笑,可又笑不出來,隻能嘲諷:“我們為什麼不會分手?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們在一起,分手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據我對龍瀛的了解,他絕對不會是提分手的那個人,難道是你?”南宮宴更加的驚訝了。
池語晴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的心事,淡淡道:“你別再問了,我不想迴答。”
候機廳的廣播突然響起來,池語晴的登機時間到了,她站起來,朝登機口走去。
南宮宴也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邊,一直到檢票窗口,池語晴轉頭瞪著他:“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沒跟著你,我也要去淩城。”南宮宴一臉瀟灑的說。
池語晴卻皺起了眉頭,快步的往前走去。
登了機,找到位置,池語晴安靜的坐著。
這是商務艙。
突然,她身邊的一名光頭男被一個長相異常俊男的男人搭訕了。
“先生,頭等艙坐位,換不換?”
“有這麼好的事啊,當然換,先生,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漂亮。”光頭男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南宮宴丟給他一個不置可否的笑,然後高大的身軀,直接靠著池語晴坐下來。
池語晴簡直無語到了極點,感覺南宮宴簡直陰魂不散。
“南宮宴,你到底想幹什麼?請你離我遠一點。”池語晴本來心情不好,態度也惡劣起來。
南宮宴卻一臉笑瞇瞇的表情:“我感覺你會想不開,不放心。”
“你才會想不開!”池語晴沒好氣的迴道。
南宮宴摸著性8感的下巴,思索著說:“我是認真的,有很多女人都沒機會接觸龍瀛就會想不開,你和龍瀛交往過,分了手,難道還能想得開嗎?”
“他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我也沒有那麼花癡腦殘。”池語晴可不讚同他的胡扯。
南宮宴淡淡笑起來:“好吧,就算你想開了,我還是不放心。”
“你又是我的誰?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池語晴隻想一個人靜靜,不喜歡受人打擾。
由其是南宮宴的存在感又這麼的強烈,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南宮宴看著她沉鬱的小臉,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他語氣斂緊:“池語晴,我要追求你。”
“什麼?”池語晴腦子一嗡,難於置信的睜大眼睛:“你再說一遍。”
南宮宴從懷裏取出了已經修補好的腕表,盯著腕表失神的說道:“你把我的訂婚的表給弄壞了,也仿佛把我的心給偷走了,池語晴,你現在是單身吧,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南宮宴,你神經病吧。”池語晴聲量突然變大,引來四周的人圍觀側目。
南宮宴發現自己成為眾人的觀賞的目標,頓時一窘,有些不滿道:“老婆,你這樣詛咒你老公,是很沒腦子的事情。”
“原來是夫妻吵架啊。”
“他的老婆還真是個悍婦,竟然這樣罵自己的老公。”
“小年輕可能素質太差了。”
四周想起的議論聲,頓時把池語晴氣的啞口無言,隻能拿美眸去瞪著南宮宴。
這家夥簡直欠扁,竟然喊她老婆?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