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南宮宴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救你吧。”龍瀛譏諷。
池語晴小臉白了一陣,她已經(jīng)牽連了王顏,絕對不想再拖累南宮宴了。
“他並不知道孩子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他知道。”池語晴立即低下頭,小聲答。
“為什麼?”龍瀛突然又更加的熾怒,隻當(dāng)是池語晴在維護南宮宴。
“沒有為什麼,孩子是我的!”池語晴不想過多的提到南宮宴,立即大聲迴答。
“你不會隻是想借個種吧,南宮宴的基因比我的優(yōu)秀嗎?你找他,卻不找我?”龍瀛要瘋了,這個女人簡直太欠c。
池語晴對他的話,無語到了極點,平複著唿吸:“如果你來,隻是跟我爭論誰的基因優(yōu)秀的話,那你還是離開吧。”
龍瀛正在氣頭上,說的話,有失理智,此刻,被她平靜的一刺,俊臉?biāo)查g陰沉一片,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空氣仿佛都結(jié)了冰似的,兩個人目光看著各處,都不說話。
許久,龍瀛啞聲道:“走吧,你認(rèn)為我會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裏?”
“你還關(guān)心我?”池語晴自嘲。
龍瀛盯著她看了許久,淡淡的將視線移開:“不然呢?”
“我以為你會覺的我很骯髒,已經(jīng)不配擁有你的關(guān)心了。”池語晴垂眸,聲音充斥悲涼。
“你髒嗎?”龍瀛也譏諷一笑。
池語晴突然一顫,胸口左邊的位置揪的疼痛。
誰罵她髒,她都可以不在乎,偏偏龍瀛不行。
她的一切,身體和心,都隻給過他,可換來的,卻是他一句罵詞。
嗬,真不知道她還在固執(zhí)的堅持什麼。
“我跟你迴去,如果你真的要拿掉我的孩子,我們這輩子都隻能做陌生人,我更不會去愛一個殺害我孩子的劊子手。”池語晴冷靜的說著,連掙紮都放棄了。
健軀一震,幽眸越發(fā)的深沉複雜,他看著她,許久。
“我在樓下等你!”龍瀛轉(zhuǎn)身,心裏的痛,無法宣泄,一瞬間就熬成了舊傷。
池語晴說的話,絕情的令他害怕,他知道這個女人性子剛烈如火,再逼迫她,她會引火**。
所以,他連逼迫她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嗎?
池語晴看著他沉鬱轉(zhuǎn)身的背影,忍住的淚水,瑟瑟抖落。
雙眼迷蒙的將自己的東西塞中了行旅箱,關(guān)上了門,下樓。
黑漆漆的車子停在小區(qū)的過道上,池語晴走過去,後備箱主動開啟,她把箱子放好。
然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龍瀛神色暗然的盯著前方,感覺到她坐進來,關(guān)了門,他啟動車子,駛離。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內(nèi)的氣氛沉默到了極點。
池語晴轉(zhuǎn)開目光,望著窗外黑幕下的陽城,那些神秘的光火,讓人思緒飄遠。
龍瀛盯著前方,心裏亂成一團,一會兒是她笑嫣如花的模樣,一會兒是她冷若冰霜的言詞。
明知道帶著情緒開車很危險,但他卻控製不了內(nèi)心的混亂,所以,當(dāng)車子穿過一個拐角處時,另一側(cè)一輛小型的貨車速度飛快的朝他駛過來,車頭眼看著就要撞向副駕駛。
池語晴也正失著神,刺眼的車燈將她心神一收,她心髒都要抽停了。
情急之下,她隻感覺車身被用力的扭轉(zhuǎn)過來,下一瞬,她感覺到身體發(fā)出一聲劇烈的震蕩。
兩車相撞發(fā)出的尖銳聲音,刺激著池語晴暈沉的頭腦,她茫然的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前,一隻大手撐住了車門,將她前傾的身體擋住,代替了安全帶,承受了巨大的慣性作用,護住了她的正前方撞擊。
她驚駭?shù)谋牬箅p眼,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駕駛座的龍瀛,趴在爆開的安全氣襄上麵,額頭處,開始滲出了鮮血。
“不…”池語晴淒厲的尖叫起來,趕緊將擋在自己麵前的大手拿下去,就看到龍瀛已經(jīng)暈迷,身體往她這一側(cè)栽倒下來。
“不要,龍瀛,你撐住,我馬上叫救護車。”池語晴驚亂的摸著自己的包,找到了手機,顫抖著拔出了電話。
十多分鍾後,救護車來了,一起趕來的,還有墨槐和王顏,兩個人神情一片焦急。
“語晴,沒事了,別怕!”王顏把嚇的呆滯的池語晴抱在懷裏,輕聲安慰著。
墨槐開車跟著救護車,一直到醫(yī)院。
池語晴的雙手,為了幫龍瀛摁住頭上的傷口,所以,沾了兩手的血。
她顫抖的舉起來看了一眼,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龍瀛千萬不要有事啊,一定不要有事。
龍瀛推進了急救室,正在接受檢查的時候,龍章和龍澈同時的趕了過來。
龍章嚴(yán)冷著臉色,醫(yī)院的院長以及請過來的專家,都小心翼翼的陪同在一旁。
醫(yī)院的走廊裏,所有人的唿吸都發(fā)緊。
龍澈看著坐在椅子上,渾身發(fā)顫,麵色蒼白的池語晴,一雙濃眉擰緊了。
“懂事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少爺獨自開車。”墨槐低頭道歉。
“我現(xiàn)在不想追究誰的責(zé)任,如果我失去了這個兒子,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龍章聲音冷到極點,目光別有用意的重重落在池語晴的臉上。
池語晴對上他那責(zé)怪的眼神,心又是一震。
半個小時後,主治醫(yī)生出來了,恭敬的走到了龍章麵前:“龍懂,萬幸,三少爺除了頭部受了撞擊外,身體沒有別的傷口。”
“嗯,馬上給他治療,別延誤了時間。”龍章聽了這話,這才暗鬆了口氣。
在場所有人也都唿吸順暢了,池語晴緊張不安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龍瀛的傷口被處理好後,就送進了特級病房內(nèi)。
除了龍章龍澈之外,誰都不準(zhǔn)進入探望。
池語晴坐在冰涼的長廊上,神情有些低落,王顏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語晴,你現(xiàn)在可以安心了吧,龍三少沒事了。”王顏輕聲的安慰她。
“嗯!”池語晴低頭應(yīng)著。
“不過,看龍懂的臉色,好像還是很怪罪你。”王顏真的很替池語晴擔(dān)心。
池語晴苦澀的笑了一聲:“本來就是我的錯。”
“又不是你開的車,怎麼能怪你?”王顏替她感到不值,要說錯,身為司機的龍瀛才要負主要責(zé)任。
“是我惹他生氣了,他才會不能專心開車。”池語晴茫然的盯著地麵。
王顏氣歎了一聲:“但這也不能怪你啊,是個人都會生氣的。”
“都三點多了,王顏,你迴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池語晴看了一眼手機,輕聲催道。
“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啊,不行,我得陪著你。”王顏覺的池語晴此刻也需要照顧,她的臉色太差了。
“我沒事!”池語晴說著,但膝蓋處傳來的隱隱痛楚,卻令她擰緊了眉頭。
“語晴,你也去做個檢查吧,看看…有沒有傷到孩子。”王顏已經(jīng)勸她多次了,但那個時候池語晴隻一個勁的搖頭。
“我現(xiàn)在沒有流血癥狀,應(yīng)該是沒事的,再說,孩子還小呢。”池語晴苦笑了一聲。
王顏知道她最關(guān)心的是龍瀛的情況,不願意離開半步,雖然龍父不準(zhǔn)她進去探望,但她卻堅持等著。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打開,龍澈走了出來。
“二哥…”看到他,池語晴焦急的站了起來,隻感覺膝蓋部位一陣劇痛難忍,整個人往椅子栽下去。
“語晴…你怎麼了?是不是傷著了!”王顏眼急手快,一把扶穩(wěn)了她。
龍澈更是焦急的走到她麵前,蹲下,將她掩蔽有裙底的膝蓋露了出去,隻見兩個膝蓋都磨破了皮,傷的其實很嚴(yán)重,有些血肉模糊,雖然血不多,並且已經(jīng)結(jié)疤,但這樣的傷,也足夠觸目驚心的。
“天啊,語晴,你怎麼迴事?為什麼受了傷也硬撐著不說?”王顏看到這傷口,立即生氣的罵她:“你簡直就是個傻瓜。”
池語晴哪裏還顧得了自己的傷口,她滿心都隻擔(dān)心龍瀛去了。
龍澈也責(zé)備的瞪她一眼,然後不由分手的將她打橫抱起來,往醫(yī)生辦公室走去。
“你放我下去,不要抱我,我自己走。”池語晴嚇的臉色發(fā)白,拍打著他的手臂。
王顏立即喝止她:“語晴,你就別亂動了,就你這樣,還能自己走?剛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過來的。”
龍澈麵色沉鬱,不理會她的反抗,徑直抱進了醫(yī)生辦公室:“給她處理一下。”
醫(yī)生立即重視起來,先給池語晴消了毒後,說道:“必須打針,防止感染。”
“不…我不能打針,消毒就行。”池語晴立即說道。
龍澈卻不理會她,直接給醫(yī)生命令:“那就打針,隻要處理好就行。”
王顏一聽,也急了眼:“不行,語晴現(xiàn)在懷孕了,不能隨便打針吃藥,小心傷到了孩子。”
池語晴眸色微怔,沒料到王顏竟然替她說了。
龍澈神色一僵,難於置信的盯住池語晴:“你懷了孩子?”
池語晴點點頭:“是的,剛懷上不久。”
醫(yī)生立即小心說道:“龍先生,你夫人懷了孩子,是不能隨便用藥的。”
醫(yī)生不明狀況,一句話,令在場的人都怔住。
王顏看了看池語晴,又看了看龍澈,立即糾正醫(yī)生:“喂,醫(yī)生,你搞錯了,語晴不是龍總的夫人,是他的弟媳。”
王顏以為自己的解釋很及時,卻突然慘遭一記冷眼,來自頭頂上方,冷的她骨髓都在打顫。
王顏立即打了一個哆嗦,心裏暗驚,難道自己解釋一句,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