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詩音和靳子衍離開餐廳之後,江承禦臉上的笑意散了下去,目光也從旁邊的姑娘身上收迴,盯著餐廳出口的方向。
那姑娘看著他:“江總,你怎麼了?”
男人淡淡落下兩個字:“沒事。”
“聶小姐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她身邊那個男人好像是靳少,他們訂過婚吧?”
“訂過婚就要是男朋友麼?”
姑娘笑笑,小心翼翼地道:“可能性總是對大一些的吧,畢竟有感情基礎(chǔ)!
江承禦臉色很冷,看著她意味不明地道:“我跟她也訂過婚!
姑娘看他突然變臉,不敢說話了。
男人起身,看著她:“先走了,寧小姐吃完自己迴去。”
寧欣不樂意了,跟著他站了起來:“我吃好了,江總送我迴去吧?”
他很冷漠:“我還有事。”
寧欣鬥膽問:“江總,你跟聶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吃過飯也是讓她自己迴去嗎?”
男人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後,單手插入西褲口袋,盯著她薄唇張合:“你,能跟她比?!”
寧欣氣憤,仰著下巴反問:“都是女人,有什麼不能比?”
“寧小姐很自信!
“當(dāng)然,誰還不是爸媽寵大的小公主了?我年輕漂亮為什麼不能自信?聶小姐比我要大好幾歲吧?”
他看著她,深邃的眸子瞇了起來,帶著幾分危險。
寧欣大概是被他那樣子嚇到了,後退一步,微微抿唇道:“我沒有要說她壞話的意思!
江承禦冷嗤,轉(zhuǎn)身離開了。
寧欣站在原地,看著男人氣宇軒昂的身影,心跳連連。
他好帥啊。
好喜歡啊。
不過
好像還很喜歡聶小姐?!
寧欣不滿意地撅起了嘴,爸爸說讓她來相親,可是對方明顯沒有相親的態(tài)度嘛
倒是她自己,自顧著小鹿亂撞了。
江承禦上車之後,撥了孟特助的電話。
那邊接通之後,他冷聲問道:“靳子衍什麼時候從國外迴來的?”
“應(yīng)該是今天剛迴?”
“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孟特助有條不紊地道:“江總,聶氏不屬於我們的競爭公司,所以靳少的行程和動態(tài)也用太關(guān)注!
男人冷笑:“你不知道聶詩音是我想要的女人麼?靳子衍今晚跟她在一起吃飯,你說靳少的行程和動態(tài)你不用關(guān)注?!”
孟特助瞬間慌了:“我明白了江總,下次一定注意,及時推送給您關(guān)於靳少的最新消息!
“是聶詩音身邊所有男人的消息!
“好,明白了江總!
饒是孟特助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他的意思,男人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
他直接把電話給被掛了。
男人靠在駕駛座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就那麼一隻蒼蠅,整天有事沒事地在聶詩音眼前飛,真是鬧心。
沒過多久,江承禦把勞斯萊斯開了出去。
他要去聶宅外麵看看,那貨是跟著聶詩音迴家了,還是滾迴了自己的地盤。
二十分鍾後,勞斯萊斯在聶宅外麵停下,江承禦透過車窗朝裏麵看了一眼,院子裏隻停了一輛車,是聶詩音的。
他稍微放心了些。
男人抬眸,朝聶宅二樓的臥室方向看了過去。
臥室的燈亮著,他大概猜得到她此時此刻應(yīng)該是正在卸妝準(zhǔn)備洗臉洗澡。
饒是已經(jīng)確定了靳子衍不在。
但他也沒有立刻就走。
男人降下車窗,點(diǎn)了一根煙不急不慢地抽著,視線一直落在聶宅二樓的方向,看著那亮起的燈光,好似就像是在看著聶詩音一樣。
人人都說,他愛慕槿超過聶詩音。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偷窺過慕槿。
也沒有過這種想法。
隻有他自己知道,看見聶詩音的第一眼,他就有了想和她白頭偕老的想法,而得知慕槿要嫁人之後,他再也沒有想要跟她怎麼過。
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當(dāng)時力不能及。
也可能是,不夠喜歡。
跟聶詩音分開之後,他在家裏想了無數(shù)次那天晚上的事情。
有時候甚至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直到現(xiàn)在,他終於可以確定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出於理性分析才做了那樣的選擇,如果早知道會造成他和聶詩音關(guān)係的冰點(diǎn)化
他不會那樣做。
其實(shí)麼,原本就沒有發(fā)生什麼,慕槿就算真的被拍到隻要出麵解釋就可以洗白了。
可現(xiàn)在,他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白。
自作自受。
江承禦比任何人都希望聶詩音可以再問他一遍她之前問過的問題,他如今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迴答選擇她維護(hù)她,不管別人要付出什麼代價,都不及她聶詩音一個人的感受重要。
他明白了,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全心全意。
真的如江竹珊所說
跟聶姐姐真正分開之後,你才能更理性地去判斷和補(bǔ)救,
判斷是判斷出來了。
可惜,為時已晚。
他並沒有放棄,他還要補(bǔ)救。
香煙燃盡,男人盯著二樓臥室方向的視線卻沒有收迴,直到煙頭燃盡手指被無意識地燙了一下,他才下意識地鬆開。
二樓臥室處,窗簾背後出現(xiàn)一道人影。
江承禦薄唇微動。
下一秒,窗簾被人拉開,他慌不擇路地發(fā)動引擎,以最快速度把車開了出去。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聶詩音知道,他又在背地裏跟蹤她,還明目張膽地跑到了聶宅。
因?yàn)檫@樣,會敗好感。
聶詩音的臥室。
她洗過澡出來的時候,隱隱感覺哪裏不對,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之間有心電感應(yīng),女人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窗臺旁。
拉開窗簾的一瞬間,她瞥見樓下一輛熟悉的勞斯勞斯絕塵而過。
那是江承禦的車?!
他來聶宅了?!
這個想法蹦出來的時候,下一秒就被聶詩音給否了。
不應(yīng)該!
剛才在上溪坊的時候那男人還對她視而不見,怎麼會來她家裏?
興許
隻是路過的車,恰好跟那男人的有點(diǎn)像而已。
她太敏感了。
不過,就算來了又如何?
女人輕嗤,自嘲般笑笑,搖著頭轉(zhuǎn)身迴了房間。
一個分手的渣男也能讓她隨時隨地地想起,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心理醫(y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