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辦公椅上,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支簽字筆,把玩著的時候眼睛微瞇,似乎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手上的動作停住,看著白夜說道:“你在哪個模特那裏看到的照片,想辦法拿到,傳到我手機上。”
後者應聲:“是,蕭總。”
蕭公子興致不怎麼高地擺了擺手:“嗯,出去吧。”
白夜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男人放下簽字筆,抬手捏了捏眉心。
冉冉,是你麼?
初見溫茜,他隱隱覺得這個女孩兒眉眼之間似乎跟她有些相似,但因為性格完全不同,再加上溫茜眼下有一顆淚痣,溫冉沒有,所以他並沒有多想。
他以為隻是相似而已。
單身久了的男人,被一個有趣的女孩兒吸引,雖然說不上是被她身上的哪些特質吸引了,但就是覺得喜歡,所以他千方百計地追她,現在終於追到手了。
卻發現,原來她真的是長了一張自己曾經嗬護過的臉。
不過蕭公子很清楚,他喜歡的溫茜是心無城府開朗單純的溫茜,並不是那一張和溫冉相似的麵孔。
更何況,原本他對溫冉,就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
如果冉冉還活著,那麼他自然是比誰都開心的。
但溫茜是他女朋友,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
中午。
溫茜有好長時間沒見顧恆了,今天再看見他的時候,女孩兒對他笑了笑:“顧恆哥哥最近怎麼樣?”
後者嘴角微動:“挺好。”
她笑起來:“嗯吶,我也挺好的。”
顧恆沒再說什麼,不動聲色地坐下了。
溫鴻和顧長森同框的地方,兩個人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所以吃飯的時候,溫茜和顧恆就成了被冷落下來的兩個人。
女孩兒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什麼談生意談合作,她半天都沒聽見爸爸和顧伯伯聊的有一句是關於生意的。
顧恆慢條斯理地吃東西,似乎沒有一點尷尬。
溫茜看了他一眼,反倒覺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也許,吃完飯才談生意呢。
這麼想著,女孩兒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顧恆道:“顧恆哥哥,你不是醫生嗎?顧伯伯讓你接管家族企業,你喜歡嗎?”
男人吃飯的動作微頓,對上她的視線:“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應該做的事情,我會做好。”
她點了頭:“說起來我們也挺同病相憐的,你是獨生子,我是獨生女,你必須接管顧氏,我也必須做溫氏的繼承人,哎,為人兒女似乎也沒辦法。”
聽到她這麼說,顧恆嘴角動了動:“你不喜歡?”
溫茜一臉毫無防備的笑容:“如果可以,我當然是不想操心那麼多事情了,但是就像你說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我也會做好的。”
男人點了頭:“如果你將來嫁給一個願意幫你操持運作溫氏的人,不操心那麼多事情也可以。”
emmm……
她笑笑:“是啊,希望我會嫁那麼一個人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想著,如果爸爸不反對她和蕭公子結婚的話,那以他把華娛運行的那麼好的能力來看,掌管溫氏應該也是不在話下的。
明明知道自己想的有些遠,可溫茜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下下。
關於她和蕭公子的未來……的可能。
顧恆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而易舉地猜到她大概是想到蕭總了。
不過,他也沒有挑明什麼。
她和蕭總,現在原本就是男女朋友關係,想一想對方也合情合理,隻有他……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顧長森突然看著溫茜開口了:“茜茜啊,我聽你爸說你工作能力很是厲害,這次合作中小恆要是有什麼不懂得,你可得耐心點跟他溝通。”
女孩兒笑起來格外好看,她紅唇張合:“顧伯伯,我爸爸就是喜歡誇我而已,顧恆哥哥是名校畢業的工商管理學碩士,應該是我跟他學習才對。”
顧長森搖搖頭,他大概是很喜歡溫茜的,說話的時候臉上也帶著笑容,看她和看自己的女兒一樣:“他啊,空有一張文憑沒有實踐經驗,說不定還不如你。”
溫茜說道:“怎麼會?顧恆哥哥從小肯定也和顧伯伯耳濡目染了不少,肯定都知道是怎麼迴事。再加上他有熟練地心理學知識,將來完全接管顧氏之後,一定會做得很出色的。”
顧長森看想溫鴻:“你養這姑娘,真會說話。”
後者笑笑:“茜茜啊,她確實是從小到大都很聽話。”
……
一頓午飯還沒吃好的時候,溫茜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蕭公子。
女孩兒看著在坐的幾個人:“我去接個電話。”
溫鴻和顧長森倒是沒多想,直接點了頭。
顧恆盯著她看,沒說話。
要出去接的電話,是男朋友麼?!
包廂外麵的走廊裏,溫茜接起電話,她還沒有開口男人的聲音就率先響了起來:“不在公司?”
女孩兒下意識地點了頭:“不在,我在外麵吃飯呢。”
“溫氏不是有員工餐廳?”
“我……我今天沒去員工餐廳吃。”
男人追根究底:“跟誰一起?”
她皺起眉:“你問這麼清楚幹什麼?難道是男人的掌控欲?”
蕭公子意味不明的生意響起:“我對你,不止有掌控欲。”
溫茜,“……”
不用問他下一句就是要耍流氓了。
她索性直接迴答了他的問題:“跟我爸爸,還有顧伯伯,還有……顧伯伯的兒子。”
後者防備性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恆?”
女孩兒下意識地就開始解釋:“嗯,不過你別誤會,就是我們兩家要談合作才一起吃飯的,而且我好久都沒有見顧恆哥哥了,上次我跟他把話說開之後他也沒有再主動出現在我麵前了。”
話音落下,溫茜才覺得哪裏不對?!
她不是要他誤會要他吃醋的嗎?
怎麼人家都還沒說什麼她倒是解釋了一通?!
想到這裏,女孩兒就止不住地懊惱。
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聲:“解釋就等於掩飾,溫小姐。”
溫茜冷哼:“你心口不一,你肯定在想我怎麼這麼好控製,你都什麼還沒說我就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