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驚愕在當(dāng)場,她不過是想為女兒討迴公道多說了兩句,就要收迴她的管家權(quán)?
“母親,今日這事難道我錯了嗎?為此您就要收迴我的掌家權(quán),再怎麼說,我才是這相府的當(dāng)家主母啊!”:筆瞇樓
陸貞貞知道母親倔強,不通圓滑,可沒想到是這樣剛的性子,她真怕再糾纏下去,就要三言兩語讓老太太將掌家權(quán)又換人,立即哄到。
“祖母,母親今日受到的驚嚇不比貞貞小,貞貞當(dāng)時被救出火場時是暈倒的,被抬到母親院落,母親直接嚇暈了過去,才會言語不當(dāng)。明日,貞貞和陪母親給祖母賠不是的!
陸震生聽到,原來當(dāng)時救出人是暈過去了,想來蕭清院當(dāng)時也是一團亂,才沒有及時出來,心中的懷疑稍減,淡淡道。
“時間太晚了,現(xiàn)安排也不如意,今日你先委屈住在蕭清院,明日再看看你喜歡哪所院子,再搬過去!闭f著,不再理會,準備迴去休息,他也是折騰一整日,疲倦不已的人。
陸老太太擺手,“今日你趕路也累了,早些休息,柳姨娘,你攙扶我迴院子!
柳雲(yún)枝還想趁機在相爺麵前吹耳邊風(fēng)的,將今日這事徹底蒙混過去,偏老太太指名讓她攙扶。
“妾身……”
“怎麼,你不願意?”
柳氏不敢忤逆老夫人,眼睜睜看到梅姨娘從人群中走出來將相爺哄走,氣得壓根都癢了。
柳雲(yún)枝唾了一口,“小狐貍精,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陸老太太迴頭,叱了一聲,“還在磨蹭什麼?”
柳雲(yún)枝不敢再有念頭,跟著一同迴了慈安苑。陸老太太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直接下令道:“跪下!”
柳雲(yún)枝委委屈屈地跪了下去。
老太太:“柳氏,今晚的火,是否與你有關(guān)?”
柳雲(yún)枝當(dāng)即搖頭,“怎麼會呢,兒媳一直在上莞院守著柔兒,母親怎麼會這樣想?”
老太太哼了一聲,“別叫我母親,一個貴妾,帶著外姓人二嫁進府的破鞋,看在柳將軍的麵子,一直給你留著顏麵。今日,我不管縱火一事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別讓我知道你生了害三丫頭的心。至於二丫頭的事,我會讓所有人閉嘴,自然,我也會瞞著震生。你迴去好好調(diào)教柔兒,以你的小聰明,應(yīng)該知道如何在男人麵前蒙混過關(guān)。”
“是!”
柳雲(yún)枝被數(shù)落得渾身發(fā)抖,羞辱與廉恥讓她難堪到無地自容。直到老太太說,女兒發(fā)生的事,會瞞著所有人,她又是心冷,又是如釋負重。
再緩過神時,已是一身冷汗。
這會珍珠已經(jīng)死了,知道真相的翡翠也處置了,這事隻要老太太彈壓著,應(yīng)當(dāng)可以瞞天過海了。
柳雲(yún)枝磕了一個頭,再不敢喚母親,“妾身謝過老夫人!
陸老太太也真的累了,揮揮手,再躺下時,發(fā)出唉喲哎呦的歎氣聲。
迴到肅清院,司清秋越想越覺得委屈,一手拉著陸貞貞,止不住的垂淚。
“母親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這件事,說什麼也要柳雲(yún)枝受到懲罰!
陸貞貞接過下人打濕的熱帕子,給司氏敷眼睛,不住地出聲寬慰,“母親,父親對柳姨娘的寵愛頗深,想解決她,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
“可我的貞貞要多委屈,差一點就沒命了。”
陸貞貞撲倒司氏懷裏,抱著母親溫暖又舒適的腰肢,心下一片滿足。
“不委屈,她害不了我的,今日女兒不成功逃脫了嗎!毙淖焐先徊辉诤,心下卻是發(fā)誓,這輩子,柳雲(yún)枝都別想害到她。
相反的,她也沒想這樣輕鬆放過這對母女,陸輕柔吃的那顆藥丸,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如今她有許多奇怪的藥方,要不要適當(dāng)?shù)脑俣嗯渲贸鰜硪恍┠?她起身,安慰司氏,“母親,雅竹居失火一事,您不要管了,我不想給祖母任何收迴您掌家權(quán)的機會。她們母親的報應(yīng),不用我們出手,就會自露馬腳的。”
司氏蹙眉,“自露馬腳?”
陸貞貞服侍母親躺下,安慰道:“母親如今身體虛弱,還要打理祖母的壽宴,這些小事就讓女兒自己處理,可以嗎?”
司氏還想反對,陸貞貞撒嬌,“母親,女兒大了,總要學(xué)著獨擋一麵,等我處理不好了,你再插手好嗎?”
司氏躺下,重重歎了一口氣,眼角有淚止不住落下,“是母親沒用,做閨女時,被你外祖和幾個舅舅寵壞了,許多事都依著性子行事,才會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今日如果沒有你攔著,也許掌家權(quán)又被奪了。母親真是對不起你。”
陸貞貞合衣準備躺下,又被司氏推起來,“不行,你胳膊上有傷,不處理可不行,母親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快將傷處理了再睡。”
她說著就要叫人,被陸貞貞阻止,“母親,這傷是我自己弄的,藥我也準備好了,大家都累了,不要再驚動了!
司清秋瞪大眼睛,當(dāng)下又心疼的眼淚直落,陸貞貞從來不知道母親是這樣水做的人,再不敢多留,忙下去處理傷口去了。
她住進了西院空出的房間,那裏已經(jīng)鋪好了床鋪,幾個丫鬟一個個還灰頭土臉的,雖無大傷,一個個卻也都掛了采。
“我這裏有藥,隻要你們每日堅持使用,身上的傷會好的,都下去清洗一下自己吧!”
華緞想留下伺候,被陸貞貞拒絕,華緞護著她從火裏出來時,被迎麵的火舌撩到了臉,半邊眉毛和睫毛都空了,右臉也有輕微的燙傷,雖不重,定也是疼的。
“快去處自己吧,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要是落下疤痕,就不美了,你可是我這幾個丫鬟裏相貌最出眾的!
華緞將盆子端近,跟本不在意道:“奴婢又沒想嫁人,隻想就這樣服侍三小姐一輩子!
陸貞貞好笑的看著她,華緞立即表衷心,“奴婢一直知道三小姐心中有丘壑,果然,一切都如您所料那般。小姐的運籌帷幄真是讓奴婢是越發(fā)敬佩了。今日如果沒有點火,亦或者火起大家就跑了,奴婢不敢還是你,以柳姨娘的心機,又要怎麼樣嫁禍三小姐殺害曲婆子一事了!
陸貞貞從空間裏拿出一柄極薄的刀片,她出神的看著,“這刀可真鋒利,雖然是用來對自己,可取其利、避其害,也是一種方法,不是嗎?”
華緞一聲尖叫,“三小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