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峻鬧事是想除去世子之位,可不代表他要進宗人府啊!
好不容易父王不在,他不用再裝人了,有錢有閑,整日吃喝玩樂,好不逍遙快活,進了宗人府,那是人能過得日子嗎?
他被抽打的一邊哀嚎,一邊不服,“我是世子,就算是你長輩,也不能直接定我的罪,我不服!
長公主隻抽了五杖,便累得氣喘籲籲了,實在是龍頭杖太重了,當然,杖身重,也代表著打在人身上很疼。隻五杖,全打在腿上,要不是有侍衛架著,司徒峻此刻就癱坐在地上了。
“到現在你還敢忤逆本公主,很好,傳我懿旨,錦王世子在宗人府關押期間,不得請太醫給他治傷!彼龑⒋螨堈冉贿給薑嬤嬤讓她好生收好,整理一下頭上未曾淩亂的發簪,一朝大公主的氣勢拿了出來。
“現在,本公主要進宮麵聖,今日,必要對我皇室宗親好好整治一番!
其實,司徒婉容早就聽說了外麵對陸貞貞的那些不利傳聞,一翻調查下來,竟然讓她發現有一半流言是從康王世子府傳出的,這也是為什麼京都貴女幾乎齊聚了,司徒鳳嬌卻沒有被邀請在內。
她縱容司徒峻在宴會上放肆,就是等著此事發酵,待到爆發到一定程度時,她才好拿司徒峻去震懾整個京都眾人。她的義女,豈是他人可隨意誣蔑的。
當然,她也想過借此機會將司徒峻的世子之位拿掉,如此,貞貞也就擺脫了那荒唐的婚事。三次見麵,長公主是發自內心喜愛陸貞貞,收了她當義女,自然想讓貞貞幸福,也算是她這個義母為女兒做的一點事兒了。
長公主進宮了,氣勢洶洶。
陸貞貞呆在別苑裏躲著,她是真的沒臉出來了,紅綢將外麵的事說與她知道時,才明白長公主的用意,當下對義母生出濃濃感激之情。
“是我不好,我對義母的好,其實並不純粹!彼怯锌桃庥懞瞄L公主的,下麵的人也都知道,縣主處境難堪,就算有大將軍這個舅舅,做靠山,可是大將軍常年不在京都,舅母壓根不關心她,所以這些人都肆無忌憚地嘲諷她。
原想著,讓眾人知道她與長公主有來往,也能讓人忌憚一二,沒想到讓長公主對她生了憐愛之心,F在甚至長公主為了她親自進宮討伐司徒峻。
陸貞貞對紅綢喃喃,“我是不是真的錯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難聽的流言,怎麼那麼多人不喜我?”
紅綢從沒見縣主如此情緒低落過,更是嫌少見她哭,此時陸貞貞脆弱的就像是個孩子,讓人看了心疼。ъimiioμ
“您沒錯,錯就錯在您攤上了那些沒人性的親人,錯就錯在您太優秀,優秀到讓一些小人嫉妒。要奴婢說,您不該傷心,更不該難過。她們越是嫉妒,越是說明她們不如您優秀。常言說,清者自清嗎?長公主懂您,門主懂門,奴婢們也懂您,至於那些不相幹的人,她們愛說說去,縣主根本不該在意!
素錦在一旁替主子難過,眼圈也紅紅地道:“可咱們縣主畢竟是姑娘家,被人說成這樣,怎麼可能不生氣,不難過!
紅綢想了想,“說人是非者,必被人說。縣主您這樣想就好了!
恰巧這時薑嬤嬤帶著兩個小侍女進來,侍女一人端著臉盆,一人端了茶點。
“縣主淨下麵,隨後吃點東西吧,您這樣難過,長公主看到了該心疼了。嬤嬤說句不該說的,長公主為了縣主您動了從不曾使用的打龍杖,將錦王世子差點打殘了,她如此愛護您,你也要心疼長公主一二,莫要再難過了!
陸貞貞點頭,“日後,我會好好孝順義母,再不讓她為貞貞操心分毫。”
薑嬤嬤點頭,“縣主是懂事的,您對長公主有這份心,老奴也放心了。縣主現在快洗把臉,出去送送客吧!”
陸貞貞羞赧,“怎麼,還有客人沒走完嗎?”義母進宮了,以她的身份也不用謝客,可自己就不同,此時應當表現的知禮,有規矩,是該替義母送客的。
而她擦了臉,平緩了情緒走出來。原本熱鬧的後罩樓庭院哪還有人,原來薑嬤嬤不過是哄她,讓她從傷心的情景中走出來罷了。人從屋中出來,心情的確也好了。
後罩樓外,她聽到有姑娘拿捏著嗓子與人說話的聲音,“王翰林,從前你沒來過京都吧,京都好玩的地方多著呢,現在季節好,明日我派人去你府上接你,帶你去燕棲湖登高賞風好不好?”
“公主,在下明日還有公務,實在無空!
“啊,這麼巧啊,那後日呢?我在那邊也有一套別苑,就建在山頂,夏季過去住,別提多舒爽了!
“王某要讓公主失望了,王某自幼身體不好,見不得涼,今日已是立秋,夜晚風涼,王某吹了冷風就會生病,怕是公主的一番好意,王某無法受用了!
聊到這,女子的聲音終於變了,“王縉,你是不是也嫌棄本公主胖!”
陸貞貞沒想到王縉還沒走,不但人沒走,還被多寶公主給纏上了。多寶公主的性格很難纏,自卑又自傲,陰陽怪氣時好時壞的不好相處,她怕王縉吃虧,打算過去解圍。
就在這時,她的手臂被人扯住。
“他能應付你,你過去,隻會讓小公主記恨你!
陸貞貞迴頭,一臉驚愕地看著身後,“顧大哥,你怎麼也沒走!
顧沛涎心道,王縉是他帶來的,人走不成,他自然不能走。還有一點原因,他擔心陸貞貞,所以留了下來,結果就讓多寶公主把王縉纏上了。
隻聽他委屈地歎了一聲,“你看看大哥這臉,不處理一下,往哪走?”
“額!”陸貞貞看向他的眼睛很是愧疚,顧沛涎左眼框都青紫了,讓他這樣迴去,家人看了是該擔心了。
“我這裏有藥,大哥趕快塗抹一些,過一會就能好。”她拉著顧沛涎來到廊架下,從荷包裏,實際上是腕上的手鐲裏拿出一個瓷瓶。
看了一眼周遭,顧沛涎也沒帶個小廝,她也不好讓丫鬟給塗抹藥膏。陸貞貞呆在那一時為難。
“我自己來吧!鳖櫯嫦研闹杏兄洌舆^藥,手指伸進瓶裏挖了一指尖,接著就往自己眼皮上抹。
“嘶,好辣好辣!彼膊恢胧颤N,藥直接抹進了眼睛裏,當下眼淚橫流,疼的坐都坐不住了。
“哎呀,顧大哥你怎麼那麼笨,這是外傷藥,怎麼可以塗得離眼睛那麼近!”
“我又看不到,臉上哪哪都疼,我這……我這是遭得什麼罪!”
陸貞貞實在看不下去顧沛涎一臉是淚的樣子,從袖口中抽出帕子,忙不迭地替他擦眼角的藥膏。
“別動,要先擦幹淨才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