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初雪先後被杜菱蓉和陸貞貞二人同時排擠,也惱了。
“真沒想到妹妹這樣看我,我好心好意前來看你,你竟如此待我。將來也別怪我不講情麵。”
她甩袖,起身離去。
陸貞貞安然坐著不動,意外的是,杜菱蓉也沒動。
杜菱蓉半挑著嘴角,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她可是你將來的主母,你竟然連她都敢得罪,莫不是被我氣傻了吧?”
陸貞貞拿眼睨著這人,這女人不瘋了之後,臉皮怎麼這樣厚了,難道不用人去趕,就不會走了嗎?
“其實,京都誰不明白,閻家得來的這份婚姻,是算計你騙來的,可怎麼說,你將來也要仰人鼻息過活,嘖嘖嘖!”
陸貞貞惱怒一拍桌麵,“來人,請世子妃出府。將來誰再放這個瘋女人進府,一率不用再在府上呆了。”
暗處立即出現(xiàn)兩個大漢,他們不是禦督門的人。司徒琰大婚後,陸貞貞說什麼也不用他的人保護,這些人是她自己花重金聘請的。
大漢也就是普通鏢師,才要動手,就聽杜菱蓉擺官威。
“大膽,你們敢對當(dāng)朝世子妃無禮,不想要命了嗎?”
陸貞貞見這些鏢師不敢動杜菱蓉,也不為難他們,冷笑出聲,“我叫人請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後悔。”
杜菱蓉還沒明白怎麼迴事時,陸貞貞對外麵喊了一聲,“蠻秀,關(guān)門,放狗。”筆蒾樓
她說完,起身就走。
隨後杜菱蓉就聽見院門被砰砰砰關(guān)上的聲音,隨後一陣陣異聲,再看過去,院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條又黑又壯的大狗,漆黑發(fā)亮的毛發(fā),黑黝黝的眼睛,一個個吐著粉紅色的舌頭,露著雪白的牙齒,一個個兇狠異常。
“啊!”
一聲尖叫喊破前寧院,陸貞貞迴月桂園的步子半分都沒停。
紅綢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見無異常,便沒有說話。一旁的素錦卻是義憤填胸地罵著。
“這位世子妃也太惹人討厭了,自己不受寵就來別人府上惡心人。縣主就該多困她幾日,讓她日後再不敢來路們府上囂張。”
陸貞貞:“放心,我會讓她知道,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這一次,絕對不會讓她那麼好過。”
杜菱蓉困在她這裏,隻要安國公府不來找人,就別想她放人。不讓杜菱蓉受盡苦頭,她就不姓陸。
至於後果,她有辦法讓杜菱蓉再瘋一次。一個瘋子的話誰會相信。
素錦又道:“隻是這一次縣主不該得罪閻小姐,再怎麼樣,表麵上的和睦也要做的,畢竟……”
後麵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她知道縣主不愛聽做妾的事情。
陸貞貞卻是平靜地道:“沒關(guān)係,我陸貞貞早就發(fā)過誓,覺不與人做妾。如沒有轉(zhuǎn)機,大不了……”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她反倒是看了一眼天的邊際,“這一生真的飛不出困境了嗎?她已經(jīng)這般努力掙紮了,老天爺還如此幫她,真的要走最後一步嗎?”
不,她絕不能輕意認輸。我命由我不由天,她不能對不起老天爺對她的厚愛。她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初步謀算。
隻等那人來找她。
陸貞貞等司徒琰已有二十天了,從他大婚以來,一直沒有給她一個解釋,是無顏相見,還是礙於什麼原因,其間連個隻言片語都沒有。
陸貞貞看著家中幾個小孩子在庭院中堆起一個個矮小的雪人,玩的開心,冷凝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今日天好,向陽的地方很暖,祖母的身體有所好轉(zhuǎn),她沒有給祖母服用靈液,隻是單純的用藥調(diào)理,下人精心伺候。
不是她不孝,而是那靈液用在一個半癱的人身上,如果治好了,太過驚世駭俗。還有一點,老太太身體好了,總是要倚老賣老,對他們這些晚輩指手畫腳。
保持現(xiàn)在的平靜狀態(tài)很好。
隻是看到幾個小妹,她想到三嬸,許氏那邊還有幼弟陸曜,那個男孩是陸家的骨血,許氏母女在深山村裏給老男人做妾,一輩子也別想迴京都了。這種折磨是她們害自己該受的。
沒有要她們命,已算是自己善良,那個孩子在奶娘手上,也不是長久之計。
她對才太太道:“祖母,孫女近來聽到一件事,應(yīng)該說與祖母聽。”
陸老太太恢複的不錯,雖然身體依舊不靈便,口齒也不清楚,但是也能說全話了,就是廢一點勁,才能讓人聽清楚。
“難得振振,願意和祖墓說話,是,神馬事兒?”
陸貞貞看向她,“一件好事,與一件壞事,祖母想先聽哪一件?”
老太太已經(jīng)聽聞貞貞要嫁給顧家為妾了,為此,她沒少長籲短歎,曾經(jīng)再不愛這個孫女,自己的晚年安享也是貞貞給的。
曾經(jīng)再不愛,如今也如至寶珍惜著,畢竟自己的幸福都在孫女手上。她有些害怕,不敢聽那個壞的傳聞,就怕是貞貞出嫁後,自己會沒有人管。
陸貞貞會讀心術(shù),老太太渾濁的眼睛裏將害怕的神色都表露出來了,讓陸貞貞不忍輕笑出聲。
“這裏雖暖,畢竟入冬了,風(fēng)吹久了還是有點冷。我還是不吊祖母胃口了,先說壞的一點吧!”
老太太害怕的眼淚盈滿眼眶。
陸貞貞道:“是三嬸,她與四妹失蹤了,留下五妹和六妹在南城的一間小院裏和柳雲(yún)枝同住,我怕沒有人支撐門戶久了,柳雲(yún)枝會對她們生歹意。畢竟是我的姐妹,我想著將她們接入府中,由二嬸替她們找一戶婆家。祖母沒意見吧?”
陸老太太被嚇完了,一聽是許氏那個賤人失蹤了,想都沒想就唾了一口,“早揪看出她是個不知安分的,定是受不得哭,帶著她那個賠錢活跑了。說不定嫁給哪個糟老頭子做小去了,走就走,窩不稀罕。”
難道這一次她口齒這樣清晰,說出這麼一條串的話。
陸貞貞婉兒,老太太是個勢力的,早前對三房好,也是因為三房嘴甜會巴結(jié)她,後來三兒子出事,她對這個兒媳婦就已經(jīng)生厭惡了。
“既然祖母不難過,一會我就派車將四妹五妹接迴來。”
老太太點頭,左不過是兩個沒多少存在感的孫女,嫁得好與不好,她都不關(guān)心了,也關(guān)心不過來了。
隻是又問,“那好消息是什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