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單間病房裏,正上演著溫馨的一幕。
一個兩鬢斑白,滿臉皺紋的老人靠坐在床頭,眉眼含笑,一臉慈祥的看著床邊一個亞麻色短發(fā)齊劉海的女孩。
女孩邊拿著水果刀削蘋果,邊一臉笑容的喋喋不休,“女乃女乃,知道你呆在醫(yī)院會很無聊,但醫(yī)生說了,再觀察幾天沒有什麼異常你就可以出院了,等你出院了,我好好補償你,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說完,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老人,起身笑看著她,“女乃女乃,你還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老人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示意她坐下。
女孩坐下後,她放下蘋果,坐正身子,雙手拉住女孩的雙手,眸帶欣慰一臉慈祥的看著她,“曉悠的命一直不好,有你這樣一個,是她的福氣,我看得出來,平時都是你在照顧她……”
梁曉悠<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鼻子陡的泛酸,清澈盈潤的水眸瞬間漾起水霧。
她最好的,比她還要貼心的照顧她的女乃女乃。
她相依為命的女乃女乃,自己躺在病床上還在擔心著她。
感動,心塞,讓她一時隻想流淚。
說好的笑容,說好的輕鬆,到了門口她卻做不到。
她轉身逃離,才邁出步子,就被人拉住了手腕,隨即撞進了他結實的胸膛。
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梁曉悠仿佛找到了釋放點,蓄積在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淌,心裏的難過也直往上湧,化成無力的言語,“林浩天,怎麼辦,我做不到,我偽裝不了。”
林浩天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心疼,眸光微凝在不知名的地方,如哄孩子般輕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你可以的,為了女乃女乃,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安慰,仿佛有種魔力,讓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心神也漸漸迴攏。
結實的胸膛,溫暖的懷抱,清冽的氣息。
她,她竟然又靠在林浩天的懷裏尋找安慰!
察覺到這樣的事實,她白皙的小臉瞬間就漾起了紅暈。
她是對林浩天的懷抱沒有免疫力了嗎?怎麼會三番五次的淪陷在他的懷抱裏?!
她怎麼能依靠男人呢?!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唯有依靠自己才行!
梁曉悠像甩開燙手的山芋般,猛地掙開他的懷抱。
隨即,她伸手揉了揉不自然的臉頰,長舒出一口氣,抬眸,清澈盈潤的水眸凜著一抹疏離,眸色平靜的睨向林浩天。
“林浩天,謝謝你這兩天的幫忙,你先迴去吧,我想一個人多陪陪女乃女乃。”
平靜的說完,她轉身,努力保持著步伐的平穩(wěn)朝病房走去。
安靜的病房裏,女乃女乃已經(jīng)睡下,宜婷還在旁邊守著,見她迴來,宜婷起身把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盡量壓低了聲音,“悠悠,女乃女乃的病情林浩天都跟你說了吧?!你一定要保持常態(tài)知道嗎?”。
見宜婷比她還操心,她鼻子又開始泛酸,強忍住感動的淚水,她使勁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下拍攝的事情,宜婷才在她的再三保證下放心的離開。
她坐在床邊,看著完全跟正常人一樣,卻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她的女乃女乃,忍不住伸手緊緊的握住她布滿老繭的手。
她手心裏的溫暖仿佛有股魔力,讓她漸漸有了麵對的勇氣。
她一直緊緊握著,仿佛永遠都握不夠。
直到鈴聲響起,打破了一室的溫情,她才放下女乃女乃的手,起身去沙發(fā)上拿起。
宋飛來電!
他都把女乃女乃氣進醫(yī)院了,他還好意思給她打?!
梁曉悠拿著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她緊咬貝齒,掛斷了。
說好的不打擾她,根本就是他在放屁,他根本毫無人品可言!
心裏瞬間升騰起強烈的厭惡感,就連以前的那些美好,都開始讓她感到惡心。
掛斷不到五秒鍾,又響了起來。
劣根性啊劣根性!
她心裏的怒火和怨氣一下子以堪比火箭發(fā)射的速度隻竄腦門。
她撇了眼床上的女乃女乃,怕吵醒她,她按下接聽鍵隱忍著已經(jīng)爆棚的怒意盡量放低腳步聲往病房外走去。
一直到門外無人的角落,她才咬牙切齒的舉起放到耳邊,耳裏瞬間就傳來了宋飛溫柔的聲音。
“喂……悠……聽得到我嗎?……喂……喂……悠悠……”
梁曉悠直覺胃裏一陣翻騰,惡心想吐。
她已經(jīng)爆棚的怒火經(jīng)他惡心的偽裝一刺激,碰的爆炸開來,化成一句句帶怒的低吼,“宋飛!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有沒有點良知!男二號的角色不是給你了嗎!你還有什麼資格給我打?!”
因為激動,她清麗的小臉激的通紅,胸口也劇烈起伏著,她緩口氣的時間,宋飛帶著深情的憂傷話語便傳進了耳裏。
“悠悠,我隻是控製不住的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控製不住的想你,我……”
“夠了,宋飛!”她忍不住咆哮打斷他,隻希望自己的話語能變成一把刀,插進他的耳裏。
“你這種畜牲根本不配跟我提想字!
控製不住想我?!嗬嗬~
你跟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怎麼就控製住了?!你發(fā)惡心照片給我的時候怎麼就控製住了?!
…………”
她還沒說完,卻被宋飛急急的打斷,“照片?我沒有給你發(fā)什麼照片?”
虛偽的男人!
梁曉悠隻覺得一種到了極致的諷刺,渾身的血脈膨脹的似乎要爆炸開來,心神已經(jīng)不受控製著了魔般,以前從不會說的惡毒話語以銳不可當之勢月兌口而出。
“宋飛,你說這麼虛假的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都說人至賤則無敵,我算是從你身上領教了!
上天還真是眷戀你,看你賤,還給你配了個賤女人!
你們躲在家練賤賤合璧不好嗎?!非要出來禍害人,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人!
你再敢擾我,我馬上就在林浩天的床上吹枕邊風,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在娛樂圈立足!”
說完,她用力的把砸向了地麵,“碰”的一聲後,四分五裂的濺飛開來。
她怒紅的嗜血眼眸凜著森森寒意,眸底燃燒著簇簇烈焰,喘著粗氣,一臉暴戾的看著地上四分五裂。
婉如地獄的惡魔還沒有從暴怒中恢複過來。
…………
這個時候,格調冷硬卻不失豪氣的總裁辦公室裏。
林浩天幽深的墨眸微凝,眸光定格在電腦屏幕上突然消失的紅點,拿掉耳邊沒了聲音的小型藍牙耳機,英挺的眉忍不住蹙了起來。
在他床上吹枕邊風!
這女人被惹急了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墨眸凜著一抹魅惑的笑意,他看了看時間,正欲起身,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打開了。
…………
另一邊的宋飛,怔怔的拿著斷了線的,憂傷的眸子瞬間染上絲絲戾氣,眸光陰冷的睨向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柳晴。
隨即,他一扔,怒氣衝衝的向沙發(fā)上的女人走去,老鷹拎小雞般把她拎了起來,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低吼,“你是不是動我了?!”
柳晴妖魅的眸底閃過一絲驚慌,眸光閃爍的避開他的探視,故作平靜,“我沒有……”
“沒有?”宋飛手上的力道瞬間加大,柳晴忍不住“咳……咳咳……”起來,臉頰嗆的通紅。
她麵容幾近扭曲,她雙手用力想掰開他的手掌,卻掰不開,“咳~飛……咳咳……你快……放手……咳咳~”她終是受不了他的折磨,“我是……動……咳咳~了一……下……咳咳……”
宋飛見她招認,直接把她摔倒在沙發(fā)上,染上絲絲猩紅的嗜血眼眸微瞇,一臉暴戾的睨著她,“上次餐廳,你臉上的傷也不是摔了一跤那麼簡單吧?!”
見她一時嚇得哆嗦不,宋飛似是終於恍然大悟般,眸光陰冷的在她身上來迴打量,咬牙切齒起來。
“我說悠悠怎麼對我這般仇恨,原來都是你在搞鬼!我還真看不出來,你除了床上功夫厲害外,設計搞鬼也是一流!”接著他伸出食指微抖的指著門口的位置,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麵前!”
…………
梁曉悠恢複過來的時候,看著地上摔成碎片的,心疼的蹲下了身子。
這是她用在劇組跑龍?zhí)着芰撕镁貌艛下的錢,給自己買的第一件禮物,有些特殊的紀念意義。
她一直當寶貝一樣嗬護著。
今天因為宋飛,她竟然把它摔了!
她鼻子陡的發(fā)酸,水眸中漾起水霧。
她伸手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碎片,緩緩起身,抬眸,看到了女乃女乃的身影,她身子忍不住的踉蹌了一下。
女乃女乃正流著淚,一臉難過心疼的看著她,孱弱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
女乃女乃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聽到她講話了?
怎麼辦?怎麼辦?!
梁曉悠仿佛做壞事被抓了現(xiàn)形的孩子,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她纖長的睫羽不停的閃動起來,水眸閃爍著毫無焦距的睨著女乃女乃,邊向女乃女乃走去,大腦邊飛速運轉著,直到走到女乃女乃身邊,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連自己都有些詫異的毀天滅地般的怒意。
“女乃女乃……”她扶住女乃女乃微顫的身子,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痕,盡量放鬆語氣,“女乃女乃,你別傷心難過了,我們迴去,嗯?”
她扶著女乃女乃往病房走。
一路上,女乃女乃都沒有出聲,任她扶著躺到了床上。
她就靜靜的看著她,那種傷心難過心疼的眼神,讓她揪心讓她自責。
梁曉悠舌頭像打了結,心急的都要跳了出來,卻找不出合理的安慰話。
她尖酸刻薄的罵宋飛,她羞辱自己威脅宋飛,她生氣的摔。
這些負麵情緒,她能怎麼解釋?!
她想哭,卻深知自己不能哭,自己一哭,女乃女乃肯定更難過了!
怎麼辦?怎麼辦?
這個時候,房間響起了敲門聲,梁曉悠像找到救世主一樣,急急應聲,腦海中瞬間晃過林浩天的影子。
門打開的時候,她期盼的眸光中劃過一絲失望。
不是林浩天!
是他的助手!
她不可置信的睨著空蕩蕩的門口,有點不死心。
“梁,總裁讓我給你們送的晚餐,我已經(jīng)放到茶幾上了,如果沒其他需要,我就先走了。”
男人客氣的話語僵硬的沒有一絲感情起伏。
聽見他跟她,梁曉悠才收迴目光,睨向男人。
他如站軍姿般直挺挺的站在她麵前,冷眸中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不滿,麵無表情的睨著她,等著她迴話。
一副下級等著上級指示的模樣。
可是,她根本沒跟他說過話!
林浩天為什麼不自己來?
梁曉悠秀眉微蹙,撇了撇嘴,瞬間賭氣起來。
不來就不來,誰稀罕!
她抬眸睨向男人,眸光帶著一絲乞求睨向他,“我壞了,能不能借你打個?”
冷風冷眸中閃現(xiàn)一絲錯愕,眸帶一絲不情願又迫不得已的睨著她,麵無表情的掏出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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