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功這麼大個人瞬間就紅了眼,使勁點頭:“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陳喜娥眼裏也是泛著淚花:“哎呦,真好,迴來真好。”
隻有這兩人在看見羅晉北時,真情流露,並沒有像李淑英和羅大林,看見羅晉北還活著,隻是想著怎麼往葉青身上潑髒水。
春桃背著春花,還歡喜的走到葉青身邊:“二嬸,你迴來啦。”
眉眼帶的歡喜,藏都藏不住。
二嬸不僅把她從泥潭裏拉出來,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昏迷時,葉青在她耳邊說的話。
葉青看見老大一家,特別是三個孩子,臉上也露出了今天來這裏後的第一個笑容,伸手摸了摸春桃的腦袋:“是不是長個了?我咋感覺你又高了一點兒呢?”
春桃害羞的笑笑:“是長了一點兒。”
葉青從棉衣口袋摸出三個大白兔奶糖,剝開塞進三個孩子嘴裏,眨眼笑著:“甜不甜?”
可是最好的大白兔奶糖呢。
春桃和春杏瞇眼笑著點頭:“二嬸,甜。”
大牛跟著一群人進來,看見葉青給春花她們吃糖,也跑著過去:“給我糖,憑什麼把糖給三個賠錢貨。”
葉青原本就沒打算給這個討厭的孩子糖,現在他這麼一說,直接板著臉:“我的糖隻給懂禮貌的孩子吃,你這麼不懂事,肯定不給你。”
羅大林在一旁有些不滿意:“二嫂,都是孩子懂什麼啊,再說大牛還小呢。”
一直沒吱聲的羅晉北突然開口:“你二嫂說的對,孩子就是該從小教育,是不該給他吃糖,長長記性。”
說話是完全的站在葉青這邊,氣的羅大林幹瞪眼。
葉青心裏美了,彎眼笑的眼中帶著光的看著羅晉北。
羅晉北忍不住耳根一燥,有些發紅的扭頭去端桌上的茶水喝,這姑娘膽子是真大!
葉青看見羅晉北發窘的模樣,更想笑了,趕緊扭頭跟陳喜娥小聲聊天。
李淑英不敢使喚葉青,隻能站在院裏扯著嗓子喊陳喜娥和春桃去幹活。
而吳美蘭一直躲在廚房沒出來,之前怕葉青收拾她,現在羅晉北也迴來了,知道她幹過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有意見。
午飯原本是要燉一隻雞,還要炒一盆白菜粉條,一盆蘿卜多骨頭少的豬骨燉蘿卜。
但是現在羅晉北迴來了,李淑英進廚房讓吳美鳳把收拾好的雞先放起來,炒白菜原本要放幾片肥肉也不準備放了,更是把骨頭湯裏的幾塊骨頭撈了出來。
吳美鳳有些不解:“媽,你這是幹什麼呀?”
李淑英擺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啊?就是讓老二看看我們在家過的什麼日子。你看那個葉青青還穿著皮鞋呢。”
吳美鳳恍然大悟:“對對對,那白麵饅頭還拿出來嗎?”
李淑英冷哼:“肯定不拿,就拿黑麵饅頭就行。”
於是羅家大年三十的午飯,就是一盆白不刺啦的白菜燉粉條,一盆蘿卜骨頭湯,一盆湯裏隻有五六塊骨頭。
還有一大盤黑麵饅頭。
葉青看著桌上的飯菜,就能猜到李淑英心裏是怎麼想的,以為羅晉北迴來就是財神爺迴來了。
心裏腹誹,就是不知道李淑英能不能得逞。
李淑英邊放著筷子邊說:“山子啊,家裏今年條件不好,你也別嫌棄,大林,把盆子裏的肉都夾給你二哥。”
羅晉北隻是微微皺著眉頭,見葉青幾人還站在一旁,招唿道:“大嫂,青青,過來坐下一起吃吧。”
李淑英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女人家和孩子在廚房裏湊合一口就行了。”
葉青才不管李淑英說什麼,直接在羅晉本身邊側身坐下。
李淑英錯愕都看著羅晉北竟然還拿筷子遞給葉青,嘴裏嘟囔著:“你咋這麼不懂事呢?哪有讓男人伺候你道理,都是你要伺候男人。”
羅晉北看了眼李淑英:“現在是新社會了,咱們不講那個啊。都坐下吃吧,我正好也有個事情要說。”
李淑英聽羅晉北說有事要說,還以為說是分家或者要說葉青青,也顧不上過年女人不能上桌,趕緊上炕。
陳喜娥和吳美鳳也在炕邊坐了下來。
羅晉北看了一圈人:“這兩年我在家,但是家裏的事情多少我也聽說了一些,既然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已經把家都分好了,那以後就按照分家走。”
羅春根剛端起的酒杯又重重放下,不滿的看著羅晉北:“青青年齡小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你看誰家好端端的會分家?我也正想跟你說呢,既然你迴來了,這個家就不能分,迴頭老大你們一家也搬迴來。”
陳喜娥立馬不同意:“爸,我們既然搬出來就不會再迴來,而且現在村裏都在說要分地,那以後我們都各憑本事吃飯,不用攪在一個鍋裏省得誰都覺得自己幹的多一樣。”
吳美鳳頓時不樂意了:“大嫂,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不幹活嗎?我和大林在這個家裏可沒少幹活呢。”
陳喜娥木著臉:“那不是更好,以後種自己家的地,我們也不會占你們便宜。”
吳美鳳冷哼:“不迴來就不迴來,搞得誰稀罕一樣,我家還有大牛和二牛,以後家裏的農活不愁沒人幹,就是你們到時候不要哭著喊著迴來要幫忙。”
羅春根見他還沒說話,兩個兒媳先嗆嗆起來,頓時火了:“夠了!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我說這個家不分了,那就不能分了。”
羅晉北等羅春根發完火,才緩緩說道:“下一年我的工作可能會有變動,到時候會帶青青去其他地方,分不分家對我們來說也不重要,不過我還是會尊重青青的意見。”
葉青都恨不得過去親羅晉北一口,她果然沒看走眼,這男人還是拎的很清。
羅春根一時沒反應過來羅晉北的意思:“啥?你的意思要帶青青走,那還分什麼家?”
李淑英更好奇羅晉北要去哪裏工作:“那以後是不是離的就遠了?一年也很難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