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絲毫沒覺得錢樂樂說錯了什麼,皺眉看著劉金蘭和沈芳榮:“你們明知道她是個病人,為什麼還要計較?既然來了,先住下再說。”
劉金蘭不敢再吭聲,怕說話,沈東陽能把她們趕出去。
到傍晚沈青山下班迴來。
沈青山看見母親和妹妹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那肯定是放下電話就買了火車票過來。
劉金蘭在看見兒子那一刻,有些莫名的心虛,趕緊站起來看著沈青山:“我還是不放心,我就想來看看。”
雖然在電話裏大吵大鬧,可是真見到人後,她並不敢說威脅的話,她知道眼前的兒子,不是老二沈青鬆,不行了可以打一頓。
即便這樣,他和錢樂樂的婚姻,她也不會同意的。
沈青山臉色很不好看,把手裏的提包往沙發上一扔,提了提褲腿坐了下去,目光沉靜的看著劉金蘭:“你不放心什麼?既然你來了,我也把話給你說清楚,我和錢樂樂是不可能離婚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如果你來想說個,你不用開口。”
“還有一點,你們來了住下,我都不管,但是你們要是敢找錢樂樂的麻煩,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沈芳榮有些不服氣:“哥,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也要把她當成一個祖宗一樣供著?”
沈青山冷睨了沈芳榮一眼:“我沒讓你們當祖宗一樣供著,而且也沒請你們來,我就是告訴你,不要去打擾她。”
沈芳榮還是挺害怕大哥那一個冷厲的眼神,頓時噤聲不說話。
劉金蘭神色複雜的看著沈青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青山,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可是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我這個年紀還能活幾年,不就想著你們兄妹們以後能好好的。”
“你是你們兄妹三人中最有出息的一個,能在京市上班以後前途肯定也好,我和你爸都很高興,更希望你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你,你下班迴來能有個熱飯吃。”
“我知道你不高興聽,可是我是當媽的,我不能看著你日子越過越不好,也不忍心你吃苦受累。你說你過好了,我能享上什麼福。”
說到動情的地方,還把自己感動哭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絹邊擦著眼淚邊說著:“你出生的時候,條件不好,你又愛鬧毛病,那會兒我還在鄉下,要背著你去插秧,做飯,你肚子不好,成天拉肚子,我是一分鍾都不能歇著。養大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
“你找個什麼樣的媳婦,我確實不該有意見,可是我不想你吃苦啊。”
說著眼淚汪汪哭個不停。
沈東陽看著都覺得無比鬧心,扭頭看向一旁。
沈青山始終黑著臉,一聲不吭,任由劉金蘭哭哭啼啼不停。
劉金蘭越哭越傷心:“你現在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我現在過的多難,你爸天天跟我鬧著離婚,外麵的狐貍精也不消停,最近你爸直接搬出去住了,我都好幾個月沒見到人。”
沈青山黑著臉:“我還是剛才那句話,錢樂樂我已經娶了,你們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許在錢樂樂麵前說任何話,否則我可不客氣。”
劉金蘭還有一肚子苦水沒說,被沈青山直接硬生生攔住。
隻能心裏憋著氣,黑著臉坐著。
沈芳榮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哥哥現在的模樣,感覺她說錯一句話,就能把她拎著脖子扔出去。
樓上,錢樂樂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問葉青:“那兩個兇兇的女人是幹什麼的?是來我們家吃飯的嗎?”
葉青忍不住撲哧笑起來:“是啊,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和沈青山都會保護你的。”
錢樂樂嘿嘿樂起來:“我不怕,我也很厲害的,她們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打他們。”
葉青摸摸錢樂樂的腦袋:“嗯,我們樂樂最厲害了。”
晚飯時,一家人不得不坐在一個桌子上。
劉金蘭看著兒子端著碗給錢樂樂喂飯,而錢樂樂跟個小孩子一樣:“不要吃青菜,我要吃肉,吃雞腿。“
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緊緊捏著筷子,忍著才沒發作
吃完飯又看著沈青山帶著錢樂樂去洗臉刷牙,還給她洗腳,最後帶著她迴房間。
這哪裏是取了個媳婦,簡直是找了個閨女伺候著。
劉金蘭臉色很不好看,她這個當媽的,也沒受過這個待遇,現在看著兒子跟個孫子一樣伺候著一個傻子。
心裏怎麼可能平衡。
忍著一肚子氣和沈芳榮在另一間客房住下。
關上房間門,沈芳榮就忍不住跟劉金蘭抱怨:“媽,你不是說來了一定讓我哥離婚嗎?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簡直把那個傻子當祖宗一樣供上。那個傻子,以前我也見過,和葉青關係可好了。”
劉金蘭擰眉:“真是個醫生?”
沈芳榮點頭:“是,家裏也是這個院的,媽,你說誰給你寫的匿名信呢?”
其實劉金蘭和周靜雲那邊的關係斷了之後,就對京市這邊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卻沒想到突然收到一封信,說沈青山已經低調結婚,還娶了個傻子,智商隻有三四歲的樣子。
劉金蘭震驚不已,開始還不信,後來打電話給沈東陽,被沈東陽訓斥一頓,才知道是真的。
但對錢樂樂的身份一無所知。
沈芳榮見過錢樂樂,很清楚她的身份:“媽,你說是不是葉青故意攛掇的?之前她和這個錢樂樂關係可好了,就因為人家也是這個院裏的,對她可巴結了呢。”
劉金蘭氣的咬牙切齒:“好她個葉青,哪兒哪兒都有她的事。”
沈芳榮冷哼一聲:“你沒見葉青現在過的多好,穿的全是的確良的衣服,我看她今天穿的那件襯衫,還像真絲的呢。就京市有個瑞福祥,裏麵的真絲可貴了。”
她在京市也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不長,卻懂不少。
劉金蘭就更生氣了:“不要臉的東西,長得就跟個狐貍精一樣,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就聽她的,等我把她那張臉給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