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放心,我早已做好了安排,”趙三說道,“木子已經處理好了網上的信息。”</p>
“你想說什麼?”看到趙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趙明浩問道。</p>
“佳美子小姐打電話過來,問老大何時去看她?”</p>
這一句話,讓趙明浩的臉色陡然陰沉起來。</p>
趙三慌忙低頭,不敢看自己老大的臉色。</p>
“告訴她,過幾天我會過去的。”良久,趙明浩才說道。</p>
“是,老大。”</p>
“爸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啊?”海素言迴到家,正打算迴房睡覺,卻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p>
“啊,素言啊,怎麼這麼晚才迴來?”海爸爸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禁露出了和藹的笑容。</p>
“跟同學聚餐,一時忘記了時間。”海素言嬌笑,偎依在自己父親懷中撒嬌。抬眼掃視了一下桌麵上的文件,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爸爸,東京分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還記得上輩子這件事發生在半年後,那時候的她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趙明浩。所以,東京分公司的事情,是她和趙明浩一起去處理的。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趙明浩在海氏站住了腳。</p>
莫非因為自己的重生,所以,讓事情的發展提前了?</p>
“你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事情了嗎?”海爸爸有些奇怪。</p>
“人家不是決定要去公司鍛煉嗎?這不剛好是個機會嗎?”海素言眨著眼睛,看著海爸爸,那純真無邪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p>
“好吧,我讓朱楓陪你一起。”海爸爸最無法拒絕自家寶貝的撒嬌了,寵溺的看著海素言。“我本打算讓明珠或是世倫抽空去一趟,既然你有興趣,那就交給你了。”</p>
“我一定不會讓爸爸失望的!”海素言信誓旦旦道。</p>
“隻要你開心就好。”做不做得好的倒是無所謂,不過,這句話海爸爸並未說出來,他可不想打擊自己寶貝女兒的積極性。當即,海爸爸打了個電話,讓人預定好明天飛往東京的機票。</p>
“爸爸,早點休息。”看著海爸爸兩鬢出現的幾根白發,海素言心中一痛,讓她更痛恨自己前世的不懂事。不僅沒有為父母分憂,反而讓父母因為自己而早逝。</p>
“爸爸再看會,你先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飛機。”海爸爸笑著說道。</p>
“嗯,”海素言一步三迴頭,依依不舍的離去。</p>
“這孩子……”海爸爸微微搖頭,笑得幸福,“還跟小時候一樣,最愛粘磨人了。”</p>
迴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海素言的精神才終於放鬆了下來。</p>
她躺在床上,放空了精神,讓自己處於清醒的狀態。</p>
她何嚐不知道今天的算計太倉促,充滿著破綻,隻是,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能立刻拉著趙明浩去下地獄。</p>
簡單的一死,太容易了,她要讓趙明浩生不如死!</p>
趙明浩背後的勢力究竟是什麼?前世,同床共枕將近三年,她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王雅情的嫉妒,怕是她到死都是一個糊塗鬼!</p>
說起來,她還真要感謝王雅情,讓她看清了真相,不再生活在虛假的謊言之中。雖說換來的是一死,但也好過渾渾噩噩的活著。</p>
海素言抬手看著手腕上係著的那一條血色的珠鏈,眼神有些幽遠。她想不起這串珠鏈是什麼時候戴在她的手上的,記憶中似乎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奇怪的是,這串珠鏈她竟摘不下來。</p>
她總感覺這珠鏈不簡單,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p>
海素言收迴目光,解下脖子上的項鏈,看著鏈墜,眼底的神色萬分複雜。這是她十八歲的禮物,是爸爸在她生日當天親手為她戴上的。並千叮嚀萬囑咐,無論發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弄丟。</p>
她本以為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當做普通的項鏈來戴。卻不曾想到,這條項鏈的價值遠遠在她想象之外。</p>
這是海氏家主的信物,誰擁有它,誰就是海氏的繼承人,誰就能夠動用海氏暗藏的力量。</p>
隻是,百年前的華夏浩劫湮沒了太多的東西,也包括了海氏的傳承。</p>
當她知道了一切的時候,已經遲了,海氏易主,王朝傾覆,家族不複存在。</p>
今生,她有著最好的籌碼,再不會下成前世的那一手臭棋。</p>
想著想著,海素言漸漸地困了,閉上了雙眼。</p>
海素言隻覺得自己仿佛走入了一團迷霧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隻有霧茫茫的一片。</p>
“這是哪裏?我怎麼會來這裏?”海素言漫無目的地跑著,橫衝直撞,卻看不到一個人。</p>
“有人在嗎?”</p>
“有人在嗎?”</p>
“有人在嗎?”海素言問道,明明不是該有迴音的地方,卻偏偏有了迴音,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詭異。</p>
海素言不停地跑啊,跑啊。</p>
“你是誰?”</p>
“你是誰?”</p>
“你是誰?”迷霧中,隱約傳來淡淡的血腥,恍惚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海素言麵露喜色,朝著人影的方向跑去。</p>
陡然,海素言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瞬間煞白。情不自禁地倒退了數步,“怎麼是你?”</p>
“一個人的靈魂,竟同時擁有著生與死,還真是有趣,有趣極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一番。”那個男人周身散發著魔魅的氣息,強大而讓人恐懼。</p>
地上的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充斥著海素言的眼簾,讓她雙腿發軟,想逃卻邁不開腳步。</p>
“你……”本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可以麵對任何的事情,卻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盡數忘記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隻餘下了顫抖。</p>
“你怎麼如此殘忍?”海素言不敢相信,麵對這個男人,自己竟然有勇氣質問。</p>
“不過是一些垃圾、害蟲。”男人一如那日她所見,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的雙手。隨扈,潔白無瑕的手帕被他隨意地丟棄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