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是一部舞臺劇,有喜有悲,有哭有笑。遺憾的是這一部舞臺劇從來沒有彩排。當主角的故事結束的時候,也就是悲劇發(fā)生的時候。
在電視裏看到紀霞那副披頭散發(fā)瘋瘋癲癲的樣子時,我的心裏好像被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如果前麵的心痛是被人用拳頭砸了,那麼這一次就是被石頭壓住了。我不知道紀霞為什麼會突然奔潰,也許是因為孩子沒有了,又或者是因為那個男人拋棄了她。
“她活該嗎?”我問雯雯。
雯雯搖頭說:“沒有哪個女人天生就活該的,更沒有那個女人就應該遭受這樣的遭遇,這就是命,命裏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那我當時離開了她,我做的對嗎?”我又問。
雯雯看著我說:“那得問你自己,你覺得對那就是對的,你覺得錯那就是錯的,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判斷對錯的標準,說錯的人多了,你做得再對,那也是錯誤的。”
我明白雯雯想說什麼,但上我的心裏不願意承認我做得是對的。我沒有拋棄紀霞,她會不會就不會瘋了?她的樣子是真的瘋了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雯雯趴在我的懷裏說:“算了,不要去想了,這就是她的路,她自己造孽,她自己去償還。”
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紀霞到底造了什麼孽,也許是我想多了。我摟著雯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一夢,夢裏麵紀霞在問我,為什麼拋棄了她,為什麼離開她不管她,在夢裏我對她說,不是我拋棄你,是你先拋棄的我。
我醒了,發(fā)現(xiàn)已是淩晨三點,窗戶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我一夜都沒有睡著,就站在窗戶口喝咖啡,哦,咖啡還是紀霞送給我的,國外進口,味道很不錯。
這也許是諷刺。
雯雯在臥室裏睡覺,寶寶在她的懷裏。
我和紀霞處在不同的世界裏,我的世界裏是溫暖的,而紀霞的世界是悲慘的。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和雯雯收拾東西準備迴家了。
在告訴公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有幾次差點走神出了車禍,雯雯說:“要不把車停到服務器,休息一會再走吧。”
我晃了晃腦袋,說:“不用了,我們迴家。”
故事到了這裏,我想應該有一個結局,但是不行,我還得繼續(xù)把故事寫下去。哪怕是一個悲劇,我也要痛快的哭完之後,才給這個故事畫上一完
美的句號。
紀霞的故事結束了,但是紀霞的老公的故事還沒有完。按著理論上來說,周曉偉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找我,因為紀霞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是周曉偉還是找到了我,他在電話裏對我說,要麼把雯雯交出去,要麼拿五十萬出來。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等著吧,我明白這個等著吧是讓我等什麼,無非是打我一頓,要麼是把我砍死。
這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單獨的把我砍死,至少我沒有遇到過,有一次在戰(zhàn)場上,我的相機因為一個顆迫擊炮的炮彈在我爆炸而震飛,我立即衝出去去拿,但是在這個時候有幾個敵人圍了上來,他們想活捉我。
活捉了我比殺死我對他們來說更有好處,他們可以用我來威脅我的國家。敵人很兇猛,拿著和紀霞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手中的砍刀差不多長的軍刺,把我圍了起來。
那一次我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即將死亡。但是那一次我活著迴來了,手裏麵提著敵人的三頂軍帽,算是戰(zhàn)利品。
好吧,偏離話題了。當初我擔心的麻煩終於找上門來了,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雯雯,因為對方要的就是雯雯。
但是雯雯還是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在這期間,雯雯沒有說什麼,似乎是極力的在我的父親麵前做好一個:“兒媳婦”。
我的老父親今年已經七十三了,他在見到雯雯的時候,顯得非常高興,但是在見到雯雯懷裏的孩子時,老父親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了。
我知道老父親是發(fā)自內心的高興,他老人家有後了。
這個年,我過得很不踏實,不是我自己不踏實,而是我擔心雯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危險。周曉偉有錢,比我有錢的多,我不想讓雯雯跟著我受罪,我打算把雯雯留在老家。
當我把這個提議告訴雯雯的時候,雯雯隻說了一個字:“好。”我聽得出來雯雯的語氣裏有些落寞,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我不是不要你,我有我的安排,你不要多想。”我安慰她說。
雯雯抱著孩子,說:“我沒有多想,是你多想了。”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雯雯很容易多愁善感,很容易想太多,也許是受孩子影響,她要給孩子未來,那就必須讓孩子有一位“父親”。她深知父親這兩個字在孩子的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沒有父親的孩子,她的成長永遠是不完整的,就像是雯雯這樣。
“我知道你想什麼,沒有關係的,你在外麵就不要對人說你有家了,迴頭我們就把婚離掉,我不會耽誤你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雯雯解釋。
雯雯又說:“孩子跟我姓,我打算給孩子換個名字。”
“你想換什麼?”我巴不得雯雯不再去多想。
雯雯說:“換成仇念蕊,蕊和瑞同音,女孩子總不能用瑞字,對吧。”
我點點頭:“你可以不用和我商量的。”
雯雯說:“至少你現(xiàn)在還是孩子的‘爸爸’,而且孩子還叫過你爸爸,總不能一點關係都沒有,念蕊念瑞,讓孩子以後認你作幹爹。”
“我沒有說不要孩子。”我說,“我隻是讓你在家裏帶孩子,而不是扔了你。”
雯雯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真的不用給我解釋這些的,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叔,你真的挺好的,我不怪你更不恨你,這段時間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等初八就迴去,走得早了,老爺子會懷疑。”
我歎了口氣,說:“你還記得紀霞的老公嗎?”
雯雯說:“記得啊,那個看起來非常有錢的男人,很討厭的樣子。”
我說:“對,就是他,他叫周曉偉,還記得當初我不讓你領養(yǎng)他的孩子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雯雯好奇了,問:“為什麼?”
我說:“周曉偉想讓你陪他睡覺,給他生孩子,就像紀霞為我做的那樣,你要為他做。我沒同意,他說我如果不同意,就不讓領養(yǎng)。”
“所以當時堅持不讓我領?”
“是的。”
雯雯看著懷裏的寶寶,自言自語:“寶寶,你的親爸爸究竟是什麼樣的惡人?!”
有惡人嗎?我們是不是惡人?
我把寶寶接過來抱在懷裏,對雯雯說:“你在家待一段時間,正好老爺子也想多玩一玩小孩,你替我多照顧照顧。”
雯雯說:“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你們家的媳婦?從此以後誰還想進你們家的門?”
“我不想再找了。”我說,“就你了。”
“我和你說過的話你又忘了嗎?”
“什麼話?”
“小姐的話永遠不要信!”
“但你已經不是小姐了!”我有些生氣的說,“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聽懂,你已經不做這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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