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師說得對,在學生的感情問題上,她的確不能幹涉,戀愛是自由的,我們不是地主老財,在倡導婚姻自由的今天我們沒有必要去幹涉他人的戀愛自由。許蕊的事情在我心裏成了一個心結,瓜子在陳淑涵的枕邊風吹拂下對許蕊的遭遇產生了極大的同情,我們兩個人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非焦老師等人所能理解的。
我們沒有在學校裏久留,要趕迴去。我隻是給劉冬冬的心裏留下了一絲譴責,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在這種時候我不能打他也不能罵他,正如焦老師所說的,這一切都是自由的,我並沒有權利幹涉。
在迴去的路上我接到了大炮的電話,大炮在電話裏說,山炮被人捅傷了,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讓我過去看看,要是有個萬一呢。
幾年的戰友我不能說放就放,之前的不愉快那都是浮雲,根本就不能放在心上。我立馬讓瓜子調轉車頭向大炮所說的醫院趕去。
山炮是在夜市上被人捅傷的,在我問及是什麼人捅傷的時候,大炮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索性不問了,我知道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山炮身上中了七刀,大腿上四刀,後背兩刀,但都不是致命傷,最要命的是肚子上的傷口,匕首直接刺穿了腸道,幸好醫治及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大炮說:“老齊,這事你得替山炮瞞著點,叫你過來,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說吧。”我給大炮發了支煙。
大炮接過香煙,放在手裏捏了捏,也沒有點上,最後歎了口氣:“實話說,我真不看好山炮的為人,但是我在部隊裏沒發現他品行不好,退伍後我就認識了現在的媳婦,山炮和我說過她的壞話,但是我們是戰友,沒向心裏去。退伍後山炮入夥,和我搞了一點小生意,你還不知道吧,我這點小生意是山炮和我一起弄的,這一次山炮出事……還是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也不知道,就是在酒吧裏見到的那位,她這一次和一個挺壯實的男人在一起,山炮過去調戲人家,就被捅了。”
“你在哪當時?”
在一旁的瓜子忍不住問了出來,其實我也想問,但沒問出來,我要照顧大炮的自尊心,他很勇敢,無論麵對什麼情況他都能知難而上,但是生活讓他壓住了自己的血性而更多的考慮到了家庭。
我能理解,站在大炮的角度上思考我自己的時候,我也許也會那麼
做。
“算了,別問了。”我對瓜子說完,問大炮,“你那邊的錢一直都是你媳婦管,好好照顧家,山炮這錢我來出。”
我想讓山炮的家人過來,大炮委婉的表示不行。山炮也有家室。可人命關天,我不能開玩笑。最後我還是把山炮的家人通知到了醫院裏,交代了一些情況之後留下了幾萬塊錢,然後和大炮瓜子三個人在小飯館裏喝著酒。
三個男人,三個戰友。
“老仇要是還在,他做菜的手藝可比廚師牛逼多了。”我用筷子攪拌著一盤油燜茄子,“味道真不好。”
大炮笑了笑,說:“老齊,還能聯係到的戰友有多少?”
“十幾吧,天南海北的。想聚聚?”
大炮說:“想,但那有那麼容易,如果老仇在,一定能把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
“老仇有人緣。”瓜子說,“人也好。”
“這次山炮出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恐怕也隻有你能來。”大炮說,“出門在外,靠的還是朋友,我靠的是戰友,這一迴我不想讓家裏知道這事,我媳婦性格很……怎麼說呢,不適合帶出來聚聚。”
“放心。”我端起酒杯,和他們兩人碰了碰。
“老齊,和老仇的女兒發展的怎麼樣了?”大炮忽然問。
大炮這是第一次問我這樣的問題,以前他很容易迴避。曾經的他和老仇的女兒也發生過太多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傷害過仇雯雯。
“我對不起你。”大炮忽然說。
我笑了笑:“算了。雯雯現在很好,跟著我,我打算娶她。”
“不是已經娶了嗎?”瓜子詫異的問。
我說:“沒娶,隻是形式上的,我想娶,她不同意。”
“對她好點。”大炮說,“一個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國家做的不會麵麵俱到,我們要替國家填補這些遺憾,老仇是英雄,她女兒再怎麼樣,也不會差。”
“我怕老仇罵我。”我喝了一口酒,“老仇讓我找她的女兒,把照片交給她,目的是想告訴她女兒,他沒有忘記她,他一直都記得自己有個女兒。但我想娶她,我愛上她了,這並不是老仇的本意,我的做法是遭人唾棄的,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我之所以一直都沒有公開這事,就是怕別人戳我的脊梁骨,其實別人戳我的脊梁骨我倒可以忍受,我怕別人惡意中傷雯雯,這是我最
不願意看到的。”
“老齊,隨心就好,你一沒傷害她,二沒拋棄她,還不夠好嗎?”瓜子說。
大炮說:“對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向前看的,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如果你請我的話。”
“這叫什麼話!”我端起酒杯說,“一定請,到時候所有能聯係到的戰友都得請到!我們退伍了,但是我們在部隊裏鍛煉出來的魂不能散!”
“對,魂不能散!”瓜子和大炮異口同聲的說,“為了這個魂,幹了!”
“幹了!”
“我想迴報社會!”大炮說,“我捐贈了一筆錢給山裏的孩子,雖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點心意,我媳婦為這事和我大吵了一架,因為這個她才掌控了我的經濟大權。”
大炮的話裏頗有些無奈,但我挺欣賞他,我對她媳婦的做法表示讚同。大炮花錢大手大腳,家庭條件相對優越的他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她媳婦控製了他的經濟命脈倒也能讓他省點心。
“這樣也好。”瓜子說,“這樣總比你在外麵大手大腳的花錢要好。”
大炮點點頭:“我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其實我有很多話要說,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現在不像是在部隊的時候了,大家交心,現在的物質社會,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多數都被金錢所代替,我不希望我們發展到哪一步。”
“不會的。”我說,“從你後來再請我喜酒,我就能感覺到我們的感情還在,我們的魂還在。”
“說到低,‘魂’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大炮似乎是喃喃自語。
我們都沒說話,但是都知道所謂的“魂”究竟是什麼,隻是無法用語言來具體表達而已,別人說就讓他說去吧,我們隻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戰友就是戰友,不管別人怎麼看,戰友還是戰友。在社會大染缸裏滾爬了太久的人如果還能夠把持一絲清明和善意,那就是成功,就是進步,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
“山炮的事,怎麼辦?”大炮問。
“不要去尋滋鬧事。”瓜子說。
我也跟著說:“山炮惹人在先,算了,自有法律去製裁那些混蛋的,我們不要以暴製暴。”
“這口氣咽不下。”大炮說,“不能白給人家欺負。”
“那你想怎麼樣,還想打迴來不成?”我說,“不行的話就報警。”
“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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