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仿佛自言自語。
羊奶糕繼續(xù)咬胡蘿卜,吃得津津有味。
新的環(huán)境,蘇輕輕並沒有任何不適。
天氣還是有些冷,還沒有入夜,齊瑞便親自過來敲門,“輕輕,起來用晚膳了。”
這一路上,蘇輕輕都是用自己的真實麵目示人,就連齊瑞的隨從也不知蘇輕輕的真實身份。
隻感歎於蘇輕輕的絕世容顏,暗付著,也不知王爺從哪裏帶迴來的美人,竟如此傾國傾城。
府裏頭的人都以為蘇輕輕會是九王妃,對她更加不敢怠慢,就怕惹惱了她,丟了小命。
齊瑞也沒有避嫌,對於蘇輕輕的事,不論大小事,他都是親力親為的。
就連叫蘇輕輕吃飯,都是自己過來叫她起來。
身後的兩個隨從麵麵相覷,有些不敢置信,自家王爺何時變得如此溫柔體貼了?
到時候兩人成親,王爺肯定是個妻管嚴。
過了好一會,門從裏頭被拉打開。
一襲粉藍色衣裙的蘇輕輕,越發(fā)襯得她清純脫俗。
她沒有梳婦人的發(fā)髻,一副未出閣少女的打扮。
齊瑞看的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摸著鼻子移開視線,“飯菜準備好,我們到前廳去。”
蘇輕輕點頭,“好,麻煩你了。”
她也不知齊瑞為何要親自過來叫她,太過於熱情,蘇輕輕覺得,其實不用這樣的。
他帶自己來西北,已經(jīng)很麻煩他了。
充其量,她和齊瑞隻是死敵緩和關係罷了,還算不上朋友。
聽到蘇輕輕和他道謝,齊瑞忙擺手,“你不需同我客氣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樂意,不求迴報的。
蘇輕輕不知道該怎麼迴答齊瑞的問題,隻笑了笑。
齊瑞看著蘇輕輕的笑容,心髒又不爭氣地跳了跳。
即便和之前的樣子不一樣,可齊瑞覺得,蘇輕輕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和從前一般好看。
兩人邊走邊說話,大部分都是齊瑞在說話,一會指著這個,一會指著那個。
蘇輕輕點頭附和。
經(jīng)過這兩天一夜,蘇輕輕想明白了很多事,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西北地廣人稀,九王爺府更是大得驚人,經(jīng)過彎彎繞繞廊橋水榭,穿過重重院落,最終才來到前廳。
九王爺府還沒有女主人,規(guī)矩也沒有特別多,他讓蘇輕輕坐下來,“不知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都準備了一些。”
一些?蘇輕輕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有些詫異,齊瑞說的“一些”原來是這麼多。
說話間,齊瑞便站起身給蘇輕輕夾菜,一隻烤得金黃酥脆的羊腿被送到蘇輕輕碟子裏,“我聽人說,烤羊腿是這裏的特色,你看合不合胃口。”
他準備得實在太多,蘇輕輕看得眼花繚亂,都不知從那裏下嘴。
齊瑞這時候卻夾著羊腿給她,“吃吧。”
他笑吟吟的盯著蘇輕輕。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輕輕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隻能接過羊腿,“謝謝。”
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尷尬,一個道謝,一個說不客氣,以此循環(huán)。
蘇輕輕不再說話,低頭吃起了東西。
齊瑞知道她愛吃,看著她吃得腮幫子鼓鼓的,自豪得就像做了大事一般。
他邊吃東西邊看蘇輕輕,看了幾次後,但又怕蘇輕輕察覺,忙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飯菜上,但是他的腦海裏總是浮現(xiàn)蘇輕輕吃東西時候的樣子。
齊瑞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來過。
一頓晚飯下來,蘇輕輕吃得很撐,肚皮滾圓,好幾日沒吃飽,這會兒,她覺得很滿足。
在桌子底下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桌子上的東西差不多都是被蘇輕輕吃掉的,齊瑞沒吃多少,隻顧著看。
蘇輕輕也察覺到了,頗為不自然地道:“你吃飽了麼?”
齊瑞哪裏吃不飽?不僅肚子飽了,連眼睛也差不多看飽了,但這遠遠還不夠。
聽到齊瑞說吃飽了,蘇輕輕也沒有懷疑,她擦幹淨嘴巴,才道:“我明日便搬出去住,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齊瑞本來還是笑著的,聽到這句話,他的表情突然凝固,笑容也僵硬了許多,“輕輕,為什麼?”
他不明白,為何蘇輕輕會突然提出要搬出去住?
難道是他做錯了什麼?
蘇輕輕看著他,“這不合適。”
齊瑞有些激動,站了起來,繼續(xù)追問著:“哪裏不合適?你住在這裏不習慣麼?如果不習慣,我再另外安排一座宅子。”
他不舍得蘇輕輕離開這裏,他想要保護她。
心裏頭那點想法,齊瑞也不敢告訴蘇輕輕。
他不希望蘇輕輕因為這種事,而遠離他。
蘇輕輕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是我的問題。”
她不想麻煩齊瑞,也不想跟齊淮有關的人接觸。
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師尊、師姐們、齊淮的羽翼之下,很多事情,他們都幫她辦妥了,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可這會兒,她覺得自己應該學會獨立。
吃過一次虧後,蘇輕輕覺得,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隻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可以相信。
若是她在九王爺府住下,不就是重複之前在皇宮的生活麼?
那她如此費盡心思逃離皇宮又是為了那般?
齊瑞聽到蘇輕輕的話,更加不理解,“輕輕,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和我說的,偌大的西北,隻有我們相依為命,我們是朋友,互相照料不是應該的嗎?”
齊瑞一番真誠的話語,讓蘇輕輕心中一動。
但她還是拒絕了,“齊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覺得自己不需要你的照拂,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蘇輕輕堅定地拒絕了他的好意,齊瑞心裏一陣失落,但他還是忍耐著,並沒有發(fā)泄自己的情緒,隻是和她分析其中的厲害:“人生地不熟的,輕輕,你要搬到哪裏住?”
齊瑞說得也是實情,這一帶雖說是一片富饒,但也不乏危險,她一介弱女子,在外麵行走不方便,而且還有許多地方比較危險。
蘇輕輕沉默了,是啊,自己要搬到哪裏去?
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齊瑞見她似乎鬆動,退了一步道:“你先在這裏住著,等我?guī)湍阏业桨踩淖√帲阍侔嶙吆貌缓茫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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