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林風以為那個鬼準備組建鬼軍。


    卻沒想到，她已經開始組建鬼軍了！


    這是準備把一盤散沙式的鬼整合與組織起來！


    對人類來說，有組織，跟沒組織，是兩個概念。


    同樣是十萬人，十萬個散兵遊勇，跟十萬人的軍隊相比，完全不提一提。


    一萬人的軍隊，都可以輕鬆擊敗十萬個散兵遊勇。


    還是在雙方的裝備與力量一樣的情況下。


    對鬼來說，一旦把鬼組織起來，肯定也不一樣。


    別看鬼潮動不動就有幾十上百萬，甚至幾百萬。


    但是，這些鬼潮都是一窩鋒的湧上去，完全不知道集中突破，也不存在什麼戰術，章程一類的，都是一盤散沙式衝上去。


    想一想，如果這些鬼潮，變成同等數量的，有組織的鬼軍...那威脅性，起碼要翻幾倍！


    而且，一旦這個鬼真的整合了外麵的所有鬼，在鬼的世界中，建立起了一個統一的組織。


    那麼，外麵的鬼的成長速度，也會大大加快。


    到時候，就是人類真正的末日。


    怪不得。


    蝶婆婆對這個鬼這麼重視。


    而且，因為這個鬼現在的規律，蝶婆婆還拿她根本沒辦法。


    這個鬼根本不離開這座鬼城，而且，在這座鬼城之中，她就是無敵的。


    蝶婆婆有什麼辦法?


    還好的是，這個鬼雖然試圖駕馭規律，但看上去，這件事，並沒有這麼容易。


    這個鬼現在也受製於規律，恐怕沒辦法做超出規律的事，就是不知道，身為完全複蘇的鬼，她還能不能保持一定的自主意識。


    規律的同化性是非常強大的。


    哪怕是林風，一旦背郵差包的時間過久，都會被同化，恐怕會失去自我意識，變成“工具人”一類的存在。


    隻知道送信，不知道其它。


    越強大的規律，同化性越可怕。


    這一點，從寂照庵主也能看出一二。


    寂照庵主身為林風的鬼靈，與林風的羈絆都超過500了，到現在，也隻有了兩次特別一點的反應。


    這還是有係統的情況下。


    想一想，其它的規律鬼，想要脫離規律的束縛，徹底駕馭規律，難度又會有多大？


    這樣的難度，也就讓蝶婆婆並沒有太過著急，但她也一直在想辦法。


    不過。


    林風馬上又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還是老問題。


    蝶婆婆如此費心費力的幫助人類，目的與動機，又是什麼？


    她可是鬼。


    完全複蘇的鬼。


    林風感覺，在恐怖複蘇之初，蝶婆婆如果願意的話，說不定可以讓當時的人類徹底的滅絕，可以讓整個世界徹底變成鬼的天下。


    但她沒有。


    似乎可以用她是善靈來解釋。


    隻不過，這個解釋，也不見得能夠解釋一切。


    “如果說，駕馭規律，是鬼複蘇的第三階段，以蝶婆婆的智慧與強大，為什麼不去試圖駕馭一項規律？或許說，她擔心被規律同化後，自己失去了自主意識？”


    林風想。


    “按常理來說，蝶婆婆哪怕是善靈，似乎也沒理由像現在這樣以近乎於‘庇護’的方式建立禦鬼者聯盟，幫助人類的成長.….換一個思路呢？


    比如說，蝶婆婆想借助人類的手，去培養一些厲害的鬼出來，畢竟，禦鬼者的鬼靈的成長速度，明顯比許多野外的鬼更強大。”


    林風又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結合他與蝶婆婆這麼多次的接觸，林風又覺得不太像。


    蝶婆婆，似乎在真心實意幫助人類。


    “有沒有可能，蝶婆婆現在的做法，事實上，也關乎到一種強大的規律.…..…蝶婆婆選擇了通過這樣的方式，試圖去掌握與駕馭那一門規律？”


    林風再次開了腦洞，想。


    這種想法並非沒有來由的。


    蝶婆婆既然知道規律的可怕，也知道，一旦有哪個完全複蘇的鬼駕馭了規律，恐怕會吊打一切，那她沒有理由不去研究與接觸規律。


    所以，她現在的行為，倒也有一定的可能，與某種她試圖掌握的規律有關。


    就與當初的千眼無解級佛像一樣，隻要有人參拜它，它就給予對方庇護，它還能夠因此收獲大量的好處。


    蝶婆婆試圖掌握的規律，或許，也有類似的效果？


    當然，現在的一切都還是猜測，無比確認。


    畢竟，蝶婆婆的身份，林風都還沒有揭穿。


    那一隊巡羅的鬼很快離開了。


    林風與蝶婆婆，再次在這個鬼城裏麵轉了起來。


    這個鬼城很大。


    裏麵的鬼，也是相當之多，而且，似乎還在源源不斷的到來。“這怕是有好幾十萬鬼了。”林風想。


    幾十萬鬼....其實不算太大的數量。


    當初進攻柳城的那一波鬼潮，都有好幾十萬，進攻海城的，更是達到了好幾百萬的規模。


    但問題在於。


    這個鬼城裏麵的鬼.….質量相當之高，到現在為止，林風看到的，最差的鬼，都有噩夢級，也就是最低都是5級的鬼！


    而且，這裏麵的鬼，噩夢級的鬼還是相對較少的，並非比例最大的。


    幾十萬個噩夢級以上的鬼！


    現在的各大基地市，所有5級以上的禦鬼者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


    一百多年過去，野外的鬼，居然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不知道能不能趁著這個鬼城的鬼市結束後，把這些鬼全部一網打盡...”林風心中一動，想。


    “這裏麵的鬼數量與質量是不是嚇了你一跳？我猜你肯定想鬼市結束後埋伏這些鬼，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做不到，因為鬼市散的時候，這些鬼出去的位置完全不一樣。”


    蝶婆婆似乎注意到了林風的神色，以極輕的聲音道。


    聽到她的話，林風放棄了這個想法。


    鬼市仍在繼續著，林風注意到，這裏麵的鬼，隻要有東西想要賣，都可以占據街道邊一個無主的鋪子把自己的東西擺上去。


    而隻要在這裏麵交易，都會被這個鬼城之主抽成。


    這應該也是一種鬼城的規律，因為隻要交易成功，鬼氣之類的都會自動被抽走。


    如果是以物易物，就必須要補上鬼氣。


    按這個規模來計算，這個鬼市哪怕隻持續一天，這個鬼城的主人今天的收獲，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大。


    在鬼的世界，信息差也是存在的，而這個鬼市的存在，就是消除這種信息差。


    你再強大，也有可能，你需要的東西，就在一個弱小到極點的鬼手裏。


    包括林風，在陪著蝶婆婆逛了不少時間後，都接連出手，選了好幾樣有用的東西。


    蝶婆婆也出手了幾次。


    當然，都是蝶婆婆支付的報酬。


    對其它鬼來說，肯定也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裏有個鋪子，我準備把手裏的一些東西處理一下，你有東西也可以拿出來..…鬼氣與鬼氣並不一樣，一個鬼的鬼氣，另一個鬼想要吸收也不容易，不過，這個鬼城關係到規律，規律的好處是，在這個鬼城交易，可以不用考慮鬼氣吸引的問題。”


    逛了一個多小時後，蝶婆婆找到了一個空鋪子，走了進去，道。


    林風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個鬼的鬼氣，別的鬼是不能夠隨便吸收的，就算是野外的鬼，都同樣如此。


    像鬼畫，有吞噬能力，也隻能吞噬50%的鬼氣。


    別的鬼，如果吞了其它的鬼，能夠消化0%的鬼氣就不錯了。


    但是。


    跟規律有關後，就可以打破這個定律。


    舉鬼郵差的例就好理解了，鬼郵差送信後，任何鬼給它的鬼氣，它都能夠完全吸收，並用來成長，這就是規律的作用。


    在這個鬼城裏麵交易，似乎，也能夠如此。


    這一點，也再次讓林風看到了，這個鬼城之主試圖駕馭的規律，恐怕，不是一般的強大，而且，這個規律的效果，還不止一種。


    眼看蝶婆婆也擺起了攤，林風想了想，也將儲物空間之中的一些沒用的鬼器之類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些鬼器，有一些林風已經給了柳茹她們，讓她們用來培養親信。


    這些都是林風這一段時間得到的，對自己沒用的東西，他想試試鬼市交易。


    於是，蝶婆婆與林風的鋪子前，很快就有了大量的東西，也吸引來了不少的鬼。


    一個多小時後，東西已經處理了不少了。


    收獲也不錯，收獲了不少鬼氣。


    林風的東西也賣了非常之多，鬼氣同樣得到了不少。


    林風準備讓蝶婆婆扣除之前她幫林風付的那些，但蝶婆婆並沒有扣除，全部給了林風。


    林風也就接過這些鬼氣。


    “”「確實可以完全吸收。”


    江薇得到那些鬼氣後，吸收了一部分，又給了其它的鬼靈一人分了一些後，反饋給了林風。


    這時候，一個鬼氣森然的鬼突然出現在鋪子前，它的目光，看向一個梳子。


    這個梳子，是林風的東西。“它想要這個梳子。”


    蝶婆婆小聲道，她與林風交流的時候，用了一些鬼氣遮掩，這讓聲音不會傳出去。


    否則，哪怕用的人類的語言，當著這麼多鬼這樣交流，那也未免太看不起這些鬼的“智商”了。


    “林風，這是無解級鬼。”江薇則給出了觀察。


    無解級鬼？


    林風看向對方，這個家夥身上的鬼氣確實駭人。“婆婆，告訴它，我要它額頭上的那根白發。”林風道。


    原因很簡單，有那根白發在，就能夠追蹤到它了。幾秒後，蝶婆婆給出了對方的迴答：“它拒絕了。”拒絕了..


    好吧，無解級鬼的警惕性還真高。


    林風隻好要了一大團鬼氣。


    給自己的鬼靈增加積累也好。


    然後讓江薇記錄了它的鬼氣特征，看看出去後能不能追蹤到吧。


    這樣的擺攤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時間。


    距離進入這座鬼城，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蝶婆婆仍然沒有帶林風去見鬼城之主的意思。


    這時候，突然，一些鬼齊齊的改變了方向，朝一個方向而去。“發生了什麼？”林風不解。（王好的）


    “鬼城之主出來了…走吧，我們去見她。”蝶婆婆道。


    鋪子裏的東西已經不剩多少了，林風與蝶婆婆收起了所有的東西，跟著這裏麵的鬼，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林風與蝶婆婆就到了那裏，那裏，赫然是一個相當空曠的地方。


    可以看到，那裏，有一塊較高的高地，高地前，站著大量穿著整齊的鬼衣鬼甲的鬼兵。


    高地上，則有著兩個猙獰的雕塑。


    上麵，暫時還沒有別的鬼。


    這時候，過來的鬼已經越來越多。


    很快，這個空曠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各種各樣的鬼。


    然後，高地之上，一個鬼影，正由暗到明，緩緩浮現。


    “她就是鬼城之主…我跟你說的那個鬼，這個拿著，含進嘴裏，有這個在，一會兒她鐵定要挑選你。如果是我，她會生出警覺之心，但是你，她肯定不會防備。你可以觀察她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如果鬼衣對你的身體有傷害了，你就讓先你的鬼靈帶你出來，等三個月後我們再進來，繼續觀察她。”那個鬼影浮現出來的時候，蝶婆婆把一個東西塞到了林風的手裏，快速的道。


    她是知道萱華的無解閃遁的，這也是她找林風幫助的原因之一，因為哪怕這個鬼的規律，讓她在鬼城之中無敵，但也阻止不了萱華帶林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