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就是,自己畫得還不夠快……
神識禦墨,神識消耗高,畫地為陣,畫陣難度大,所以想畫快很難。
墨畫有些遺憾。
目前看來,自己還是隻能提前準(zhǔn)備,以有心算無心,埋伏襲擊,無法像“法術(shù)”一般,臨戰(zhàn)施展。
除非對手是笨蛋。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太貴了……
二品陣法,催動陣眼,所需的靈石,至少七八十枚以上。
如地火陣這般,二品十三紋,初階頂級陣法,所需的靈石,至少要百枚。
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每炸一副地火陣,就意味著百枚靈石燒掉了……
對世家宗門弟子而言,這些靈石或許不算什麼。
但對墨畫來說,就顯得很“奢侈”了。
除靈石外,還有靈墨。
二品地火陣,需要消耗二品靈墨。
換算成靈石,也很貴的。
墨畫如今畫地火陣,用的是自己調(diào)配的,廉價的,劣質(zhì)的靈墨。
若是用品質(zhì)更好的靈墨,地火陣的威力應(yīng)該更強(qiáng),但同時,成本就更高了……
修士修道,“法財侶地”,果然都必不可少。
墨畫歎了口氣。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靈石後麵再想辦法賺吧。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將二品地火陣,學(xué)以致用。
二品地火陣,威力之大,遠(yuǎn)超乎墨畫的預(yù)期,這讓墨畫很是開心。
同樣,他之後的計劃,也會更順利些。
“利用二品地火陣,坑殺大黑山的二品妖獸,然後汲取妖血,調(diào)配靈墨,再用靈墨,布二品地火陣,殺二品妖獸,再抽血,再配墨……”
這樣,就形成了良性循環(huán)。
靈墨產(chǎn)出,使用,再產(chǎn)出,靈墨越攢越多。
陣法練習(xí),運(yùn)用,再練習(xí),陣法越用越熟。
唯一的代價,就是驅(qū)動陣眼的百枚靈石。
炸一副地火陣,就燒近百枚靈石。
墨畫有些肉疼。
不過,修道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些代價,與靈墨和陣法熟練度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之後的日子,墨畫開始和當(dāng)初剛進(jìn)大黑山一樣,利用地火陣,來獵殺妖獸。
墨畫想了想,就沒喊俞長老他們。
獵殺二品妖獸,還是很兇險的。
即便俞長老是築基,正麵對上二品妖獸,也很容易有什麼閃失。
大老虎就不一樣了。
它是二品妖獸,還是老虎,一身血肉結(jié)實得很,能抗又能打。
墨畫先以強(qiáng)大的神識掃山,發(fā)現(xiàn)二品妖獸,然後觀察妖獸習(xí)性,在妖獸必經(jīng)之路上,選取適合埋伏的地點。
之後神識禦墨,在地上畫出二品地火陣。
然後墨畫就和大老虎,找個地方,隱蔽地趴著,探著一大一小兩個腦袋,盯著地上的陷阱,注視著四周的動向。
地火陣外麵,墨畫還布下了二品荊棘陣。
二品妖獸,一旦進(jìn)入,就會被荊棘陣?yán)p住,幾息之後,被地火陣吞沒。
二品地火陣威力很強(qiáng)。
一旦觸發(fā),爆裂聲響,烈焰翻騰。
地火陣中,火焰靈力激蕩,洶湧如浪,鮮紅如同巖漿。
大老虎見狀,還是有些炸毛,不過見多了,它也就漸漸習(xí)慣了。
地火陣爆炸後,陣中的二品妖獸,一般都會受傷。
妖獸的肉身,比修士強(qiáng)悍許多,所以即便被二品地火陣吞沒,一般也不會直接被詐死,隻會造成或大或小的傷勢。
這些傷勢,視妖獸品類,也有不同。
若是以防禦見長的,譬如土係,或是金係妖獸,一般是輕傷,接近中傷。
防禦一般的妖獸,一般都是中傷。
肉身弱的,才會受重傷。
對二品妖獸,造成這等傷害,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
之後,便是大老虎出馬了。
妖獸交戰(zhàn),一隻受了埋伏,身上帶傷,一隻以逸待勞,血氣飽滿,交戰(zhàn)起來,本就沒什麼懸念。
何況還有墨畫,在一邊以火球術(shù)消耗和補(bǔ)刀。
一人一虎,配合默契。
基本上,不到半個時辰,戰(zhàn)鬥就會落下帷幕。
然後墨畫放血,大老虎吃肉。
之後休息準(zhǔn)備幾日,再故技重施。
二品妖獸再強(qiáng),也經(jīng)不住這種修士和妖獸聯(lián)手,陣法和法術(shù)結(jié)合,陷阱和伏擊搭配的殺局。
墨畫的靈墨,一瓶接一瓶,越攢越多……
大老虎吃內(nèi)丹,也一個接一個,越吃越多……
墨畫的地火陣,越發(fā)純熟,而大老虎的實力,也在明顯地增長。
但墨畫的靈石,也在飛速地消耗著。
墨畫有點犯愁。
“要想辦法,賺些靈石……”
自己配的靈墨,有些粗糙,自己用還好,但拿去賣,估計也賣不出什麼價錢。
而且通仙城這個地方,不,可能不隻通仙城,是整個二品大黑山州界,都未必有二品陣師。
估計也沒人會買。
再者,自己用墨如流水,這些靈墨,現(xiàn)在看著多,但也未必經(jīng)得住自己用的……
替別人畫陣法,賺靈石……
自己現(xiàn)在很忙的,又沒這個空。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太想向爹娘要靈石。
他還想讓爹娘多留些靈石,將來也都能成功築基……
墨畫皺眉沉思,忽而一愣,看向了大老虎洞穴裏,那七零八落的妖獸骨骼……
大老虎吞了內(nèi)丹,吃了妖肉,但這些二品妖獸的骨頭還留著。
不隻是骨頭,還有一些爪牙,皮毛。
墨畫指著這些妖獸材料,問大老虎:“你還要麼?”
大老虎吃飽了,慵懶地躺在地上,圓滾滾的肚皮朝天,很是愜意。
聽到墨畫說話,大老虎探起頭,看了眼墨畫,又看了眼它吃剩下的骨頭,起身將一根大骨頭叼起,放到了墨畫懷裏。
意思大概是:“我不要了,都給你。”
墨畫大喜,而後取出好幾個儲物袋,將一些邊邊角角,碎骨爪牙類的二品妖獸材料,都裝了進(jìn)去。
但他還是留了幾根大骨頭,給大老虎磨牙用。
之後墨畫,就大包小包,挎著儲物袋迴家了。
……
而此時的大黑山,獵妖師卻有些人心不安。
不隻是獵妖師,往來的行商,遊曆的修士,也都心中忐忑。
近日來,深山之中,異動頻頻。
不時傳出驚人的爆炸聲,以及強(qiáng)大的,灼熱的靈力波動。
二品妖獸的怒吼聲,震動山林。
偶爾還有澎湃的妖力,洶湧的血氣,激蕩翻湧,很久之後,才會平息……
就像是有二品妖獸,在殊死搏殺。
而且,不止一次……
通仙城內(nèi),俞長老的神色,有些凝重。
俞承義、俞承勇、還有墨山等人,也都緊皺著眉頭。
“二品妖獸,在殊死爭鬥?”
“妖力澎湃,太嚇人了……”
“莫非,有異寶現(xiàn)世?”
“大黑山窮山惡水,能有什麼異寶?”
“……為什麼會突然發(fā)生這種變故?”
“之前都好好的……”
俞承義沉思道:“不隻是妖獸,還有極強(qiáng)的靈力波動,莫非……是其他築基高人,來大黑山,獵殺二品妖獸來了?”
“獵殺二品妖獸,怎麼也得七八個築基吧……”
俞長老搖頭道:“這麼多築基,這麼大陣仗,我們不可能不知道……”
墨山也點頭道:“沒錯,而且通仙城最近,也沒有外來的築基……”
“外來的築基……”
俞承勇尋思了一會,“硬要說的話,也有一個……”
墨山微怔,皺眉道:“誰?”
眾人一怔,都想起來了,默默地看著墨山:
“你兒子……”
墨山一臉錯愕。
哦對,畫兒築基了……
這件事,他原本還高興了很久。
但因為墨畫雖然築基了,但看起來,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一副孩子樣,天天吃好吃的,天天學(xué)陣法,所以他下意識,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忘了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是“築基”修士了。
而且墨畫的確是最近,剛剛從外麵迴來的……
“墨畫……最近在做什麼?”俞長老斟酌著問道。
墨山搖了搖頭。
這個他還真不清楚。
他隻希望,墨畫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修行也好,畫陣法也罷,隻要不違正道,墨畫喜歡,他都不會幹涉。
隻要他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就好。
而墨畫是一品陣師……
他又根本不懂陣法,就算去問,也是一頭霧水。
更何況,自己築基在即,又要忙著獵妖行的事,平時也是挺忙的。
俞長老想了想,盡管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試著問道:
“那墨畫……這些時日,有去深山麼?”
墨山迴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偶爾會去,帶了一堆魚幹,說是要去喂貓……”
“喂貓……”
眾人都有些發(fā)呆。
喂什麼貓?
深山有什麼貓能喂?
氣氛有些微妙。
“深山的動靜,不會是墨畫這孩子,弄出來的吧……”有人弱弱道。
墨山失笑,“怎麼可能……”隨後他一愣,笑容就消失了。
其他獵妖師,也都沉默了。
好像是不可能……
但這事放在墨畫身上,好像,又沒什麼不可能……
畢竟大黑山的深山,就被墨畫用大陣炸過一次,整個山勢都變了……
但這事不好定論,俞長老隻讓墨山迴去問問墨畫,眾人便散了。
墨山疑惑重重地迴家,柳如畫正在做菜。
墨畫就跟在娘親身後,說著“娘,我要吃這個……”,“牛肉好吃……”,“這個要辣一點……”
然後小饞貓一樣,這個吃一口,那個嚐一下。
根本看不出,他已經(jīng)是個築基修士了……
墨山目露關(guān)愛,但又有些無奈,不知怎麼開口。
晚飯的時候,一桌子菜,十分豐盛。
墨畫吃得不亦樂乎。
忽然他想起什麼,掏出一個儲物袋,問道:“爹,您看這個,能賣靈石麼?”
墨山一怔,還以為是陣法,正想說自己看不懂,接過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妖獸材料。
妖獸材料,他就很熟悉了。
墨山伸手,取出幾枚妖骨,看了幾眼,卻皺起了眉頭。
“沒見過……”
大黑山裏,竟還有自己沒見過的妖獸材料?
墨山又端詳片刻,忽而一愣,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二品妖獸的骨頭?”
“嗯。”墨畫啃著雞腿,點頭道:“爹,您眼力真好!”
墨山不知說什麼好。
這是眼力好不好的問題麼……
墨山想起深山的異動,便問道:
“伱……這,是怎麼來的?”
墨畫想了想,也就沒隱瞞,“我畫陣法要用靈墨,就用魚幹,收買了一隻大老虎,然後一起聯(lián)手,殺二品妖獸,它吃肉,我放血……”
“這些骨頭,牙齒,都是大老虎吃剩下的……”
“我想著能賣靈石,就拿迴來了……”
墨山聽著,跟聽天書一樣。
魚幹收買老虎?
獵殺二品妖獸?
這話跟小孩子編的故事一樣,說出去誰能信……
可墨山又不得不信……
墨山沉默片刻,不由問:“你……殺了多少隻……二品妖獸?”
墨畫怕爹娘擔(dān)心,就道:“不是我殺的,是大老虎殺的,我隻不過幫了一點點小忙……”
“殺了多少隻,我也沒數(shù)……”
“好像八九隻是有了……”
“還有很多骨頭,我放在院子裏了……”
墨山和柳如畫麵麵相覷,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二品妖獸啊……
曾經(jīng)的二品妖獸,在大黑山,可是橫行無忌的。
可能一兩百年,都不會死一隻……
墨畫迴來,短短一兩個月,就死了八九隻……
墨山不由歎了口氣,看著墨畫,有些無奈。
算了,去乾州求學(xué)也好……
他這才十五歲,要是再長大些,陣法學(xué)得再好些,這通仙城,整個大黑山,甚至整個大黑山州界,都不一定遭得住他折騰的……
……
之後墨山幫墨畫,把這些二品妖獸的材料賣了。
皮毛被大老虎抓壞了,骨頭都被啃過,爪牙經(jīng)過廝殺,也都有些殘缺,都算是“殘次品”。
但畢竟是二品妖獸的材料,價錢還是不錯的。
大黑山州界,二品的陣師沒有。
但二品的煉器師,還是有幾位的。
這些材料,可以用來煉製二品靈器。
墨山估算過了,全部賣了,大概有五六千靈石,隻不過要分批賣,其他商閣,或是路過的行商,一口氣吃不下這麼多。
墨畫也是大喜。
這樣一來,二品地火陣靈石的問題也解決了。
學(xué)陣法,畫陣法,用陣法……
他不但不會虧,還會賺一些靈石,以及囤積大量的靈墨。
可墨畫沒高興幾天,就發(fā)現(xiàn)又不對勁了……
深山裏的二品妖獸,突然變少了許多,似乎全都躲了起來,不敢再露頭了……
以前的二品妖獸,在深山裏走路,大搖大擺,無所畏懼。
但是現(xiàn)在,它們見到見到大老虎,還有墨畫,就跟見到鬼一樣,老早就跑了……
走起路來,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踩中地火陣。
捕獵的時候,也講究速戰(zhàn)速決。
吃個七八分飽,就立馬迴巢穴裏窩著,藏得深深的,生怕被墨畫的神識發(fā)現(xiàn)……
墨畫很無奈,也有點生氣。
“堂堂二品妖獸,一點骨氣沒有!”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將已經(jīng)調(diào)配的靈墨收好,省著點用了。
而二品妖獸畏首畏尾,也是好事。
至少以後,獵妖師們進(jìn)山獵妖,就安全許多了。
俞長老知道,墨畫在深山獵殺二品妖獸的事,既震驚,但想了想,又沒那麼震驚。
獵殺二品妖獸啊……
這種事,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
但是這四五年來,他以前不敢想的事,都一一成真了……
俞長老有些悵然,隨後又目光堅定。
“修道是無止境的,自己還沒老,還要繼續(xù)修煉下去,金丹雖遠(yuǎn),但也沒什麼不敢想的……”
深山安靜了。
大黑山的獵妖師,也恢複了往常的日子。
墨畫在深山蹲了幾天,都沒看到二品妖獸的影子,隻好暫時作罷,轉(zhuǎn)而繼續(xù)研究起地火陣來……
就快要離開通仙城了,他現(xiàn)在神識布陣的速度,還不夠快……
他想要畫得更快。
“可怎麼能畫得更快呢?”
墨畫已經(jīng)盡力了。
他神識十四紋,本就極其深厚,又經(jīng)過天衍訣重構(gòu),凝練如汞,神識操控,已經(jīng)很強(qiáng)很強(qiáng)了。
靈樞陣,他學(xué)會了,神識對靈力的操控,也是細(xì)致入微。
天機(jī)衍算,加深對陣法的理解。
在他這個境界,不可能有人,比他畫得更快了……
但還是不夠……
傀爺爺說過,“天下法術(shù),唯快不破。”
那神識布陣,同樣如此。
墨畫蹙著清秀的眉頭,目露沉思。
該用的辦法,他都用上了,除了……
“天機(jī)詭算……”
墨畫沒見過師父畫陣法,迄今為止,見過布陣最快的人,就是自己的師伯,也就是詭道人。
而詭道人的陣法,是以“天機(jī)詭算”為基礎(chǔ)的。
自己若是學(xué)了,是不是就能更快地以神識禦墨,布下地火陣了?
墨畫總覺得,自己對天機(jī)詭算的理解,還不夠深刻。
現(xiàn)在他掌握的天機(jī)詭算,距離師伯,還差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學(xué)師伯?”
墨畫心思微動。
他的識海中,詭道人以“詭道封天陣”,封住萬魔殿,將羽化和金丹魔修屠戮殆盡的畫麵,又浮現(xiàn)出來。
還有詭道人以“天機(jī)詭算”,短時間內(nèi),破解掉謎天大陣的場景,也一遍又一遍迴現(xiàn)。
“天機(jī)詭算……”
天機(jī)詭算,魔念分化,可以快速解陣。
自然而然,也可以快速布下詭道封天陣……
墨畫想了想,沒什麼頭緒,忽而靈機(jī)一動。
天機(jī)詭算和道心種魔,一裏一表。
天機(jī)詭算,自己領(lǐng)悟不夠,那就參照“道心種魔”,反過來思索天機(jī)詭算的原理?
“道心種魔……”
基於天機(jī)詭算的道心種魔,是以身化魔,將自己的魔念,分化出來,形成魔種,種在他人道心之中。
自己是正經(jīng)修士,不能“道心種魔”,分化魔念……
那麼,不分化魔念,分化自己的神念,是不是也行得通?
方法應(yīng)該是一樣的。
不入魔,自然就不算“道心種魔”……
“分化神念……”
“試試吧……”
墨畫開始閉眼,學(xué)著詭道人,以天機(jī)詭算之法,按照詭道的邏輯,分化自己的部分神念。
這種分化,基於詭算,複雜而玄妙。
墨畫隻能“照葫蘆畫瓢”,一遍遍迴想,師伯布陣和解陣的情景。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忽有所悟。
詭道頓開,他的神念,開始分化了……
識海之中,墨畫的神念化身之上,突然多了,絲絲漆黑的紋路。
這些紋路,像是墨畫本身剝離的神念,又像是墨畫的神念,基於一定大道法則,向外的延伸。
神念的詭道分化……
和當(dāng)初神識重構(gòu)類似,但又不同。
這種分化,更像是以天機(jī)詭算,重新“編譯”並“衍化”自己的神識。
墨畫既覺痛苦,又覺奇妙。
模模糊糊中,他仿佛覺得自己的神念,與詭道一步步契合……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詭念分化才結(jié)束。
墨畫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朦朦朧朧,分化了一層詭色的墨影,一舉一動,都會產(chǎn)生重影。
這層墨影,披在身上,既像是虛影。
又像是一件……
純淨(jìng)的,漆黑的,水墨道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