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燕分飛()
寢室裏,發(fā)現(xiàn)三臺電腦屏幕依然閃著。老二和老四在玩電腦遊戲,而金峰竟然可疑地沒在打遊戲,而是在學(xué)校的bbs上。
“你在幹嘛?”王澤發(fā)現(xiàn)這家夥竟然拿著自己的隨筆本發(fā)帖。瞬間有了一種把金峰的大頭拍到電腦屏幕上的衝動。
金峰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王澤嚇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怎麼進(jìn)來得不聲不響的?想嚇?biāo)牢覇幔俊?br />
“難道要出聲提醒你,好湮滅‘犯罪’證據(jù)嗎?”王澤撇了一眼電腦屏幕。
金峰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我這不是看你的驚世才華被埋沒,幫你宣傳宣傳嘛~!
看著臉皮如此之厚的金峰,王澤升起了一種無力感,麵沉如水地收起了自己的隨筆本。
金峰見王澤還在生氣,又腆這臉湊了上來:“別生氣,別生氣,下不為例嘛。你看為了賠罪,我介紹個女朋友給你如何?外國語學(xué)院的美眉哦!
“謝了,不必了!蓖鯘煞藗白眼,在書架上撈了本書,上床看了起來。
“真的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係花朱影她們寢室的女生買通,來了個寢室聯(lián)誼,連老二、老四有你朋友的都答應(yīng)去了,你可別不給麵子!苯鸱逵植凰佬牡馗搅**。
王澤忽然想伸腳把床沿這顆長得不錯,卻惹人嫌到了極點(diǎn)的大頭踹下去:“說到底,你就是拉人幫你去泡妞的嘛。別說我不夠兄弟,對這種活動,我向來不喜歡!薄峙轮煊耙膊幌矚g。王澤心裏又補(bǔ)充了一句。
“去嘛!去嘛!”金峰竟然學(xué)起了小女人撒嬌,弄得王澤一陣反胃!安蝗,我就一直煩你,煩到你答應(yīng)為止。”
“好了好了,答應(yīng)你了,讓我安靜會行不?”王澤翻了個身麵向牆壁,金峰見王澤同意也不再煩他閃到一邊去了。
最後,王澤還是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想法去的——是想再見一次朱影?也許。王澤並不想承認(rèn)自己對她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歡喜,她不是自己能消受得起的的——絕『色』美女自古就是如同江山一樣,隻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參加角逐,否則一旦擁有就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即使這樣自己依然不由地想要去接近她。
一起來的除了朱影還有三個女孩。其中兩個女孩長得不錯,還化了淡妝,不過有朱影在一邊,普通等級的美女再怎麼打扮也就是個陪襯了!荷焕莻兊馁\眼齊刷刷地落到了朱影身上,王澤瞬間在那兩個女孩臉上看到了嫉妒,倒是那個落在最後長相普通的女孩一直笑瞇瞇地看著,看到王澤看自己還點(diǎn)了個頭——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互相介紹後知道——那兩個長相不錯的女孩一個叫周春燕,叫王麗穎,那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叫秋月白。
介紹完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往一家叫“臨江仙”的酒家,叫了間包房。
“請問各位喝點(diǎn)什麼?”點(diǎn)完菜,服務(wù)員照例問道。
“吃日本料理當(dāng)然要喝點(diǎn)清酒了!怎麼?女生們也來點(diǎn)?”金峰不懷好意地起哄。
周春燕到爽快:“來就來,怕你了?”
“我也沒問題!蓖觖惙f矜持地笑笑。
“我不喝酒。”朱影搖頭,“給我柳橙汁吧!
“哎呀,大家都喝了,你不喝,多掃興!”金峰這隻大尾巴狼,肯定不願放過這個主要目標(biāo)。
“我不會喝!敝煊叭允蔷芙^。
“不會喝?學(xué)學(xué)不就會了?少喝點(diǎn),少喝點(diǎn)嘛!
看著金峰粘著美女搖頭擺尾,王澤無奈地?fù)u頭——不會喝?不是正中你下懷?少喝點(diǎn)?酒上了桌還由得她嗎?
“我真的不會喝,也不想學(xué),請您不要為難我!敝煊鞍櫨o了眉,連敬語都用出來了,希望能讓金峰知難而退,但她顯然低估了金峰臉皮的厚度。
“這麼不給麵子?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學(xué)長?”金峰虎起個臉。
卻不想朱影真的不給麵子,隻說了聲:“抱歉,真的不是不給麵子,我是不會喝的!
金峰碰了一鼻子灰,很沒意思得閃開了,氣氛頓時有點(diǎn)尷尬。突然秋月白『奶』聲『奶』氣地冒出了一句:“我也不喝酒,媽媽說喝酒的是壞孩子,我要!耗獭!
此話一出,大家立刻哄堂大笑,把有些緊張的氣氛給化解了。
不過這頓飯顯然吃得不怎麼舒服:『色』狼們圍著朱影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朱影卻明顯心不在焉;被冷落的周、王二女則不滿地蒙頭大吃;王澤在一邊冷眼旁觀;秋月白則一小口一小口地『舔』著!耗獭唬`動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這種詭異的氣氛終於在金峰硬灌朱影酒,朱影為了躲避碰翻了金峰手裏的酒杯那刻爆發(fā)了。
周春燕“咣”地拍案而起,指著朱影罵道:“我呸,你裝什麼聖女?不就是個『騷』貨?有男人圍著你很爽是吧?”
——其實是沒有男人圍著你轉(zhuǎn),所以自己心裏不爽才對吧?王澤冷冷地想。
“就是,平時整天不在寢室,還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蓖觖惙f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
這話太惡毒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比周春燕那句“『騷』貨”惡毒百倍。
朱影慘白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周、王兩人。
王澤的嘴唇動了一下——“我知道她平時在哪兒!辈铧c(diǎn)脫口而出,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不然他和朱影的關(guān)係就顯得曖昧不清了。
“看什麼看?『騷』貨!難道有說錯你嗎?”周春燕抱著手臂坐了下來,還翻了個白眼。
“周學(xué)妹,你這話就不對了!苯鸱逶谝贿呴_口了,“朱影她平時都和我在一起,她為人比較含蓄,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怎麼說也是室友,你的話也未免太刻薄了!
聽了金峰的話,朱影的臉更加慘白,求助似的看向王澤。
王澤苦笑了一下——金峰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說了不更顯得她水『性』楊花了嗎?
“切,別袒護(hù)這個女人了,你們要早認(rèn)識,她剛才能拒絕你敬酒嗎?”
“沒什麼,影兒(瞬間怎麼就變影兒了,金峰真能順桿爬)這幾天和我鬧別扭,故意和我作對呢!苯鸱鍩o所謂地笑笑,“影兒入學(xué)的行李還是我?guī)退沟哪!王澤和我一起去的,也看到的是吧??br />
王澤的心驟然抖了一下!班。”他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他看到朱影看著自己地眼神越來越冷,從希望到絕望。
朱影歎了口氣,一言不發(fā)地衝出了包房。
“抱歉,我去安慰她一下!苯鸱鍖χ娙饲溉坏匦π。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嘻嘻……落難的公主,心懷不軌的『色』狼,還有膽小鬼的王子,真是一場好戲哈。”
王澤聽到身邊的秋月白,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說著。
漢帝愛阿嬌,寧之黃金屋。
咳唾落九天,隨風(fēng)生珠玉。
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息。
長門一步路,不肯暫迴頭。
雨落不上天,覆水再難收。
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
昨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國史大綱》孤零零地躺在亭子裏,扉頁上寫著這首《妾薄命》。
那一刻,王澤知道,或許——今生自己永遠(yuǎn)失去了得到朱影的機(jī)會了